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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姬琚這位神主的實力,姚寧這麼直接開槓,可真是位骨頭硬的硬氣的女子。

  這可真是處心積慮。

  既然如此,神主一臉殺氣騰騰也不奇怪了,他不殺姚寧殺誰?

  姜玄衣還擱那兒做總結:「神主如此兇殘,和當年的堯冰又有什麼差別?幸喜姚寧神女不畏強權,寧可拼去性命,也要為神裔展露真相。正如神女所言,區區一個罪血之子,怎配享如此地位?」

  姚寧: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只是此刻她在姬琚手下支持得十分辛苦,竟生生逼得話都說不完全。

  更何況她縱然能有機會解釋,怕也不知如何解釋。

  堯華、堯冰之舊事是不是她傳播開來的?是,當然是!

  胡說八道的贏寒是不是她安排的?那同樣也是。

  這樣樣都是,還敢說不是她要害神主?

  更何況姚寧本一直便對神主位置很有想法。

  姚寧這是打落牙往肚子裡吞,生生被氣笑了。

  她自己都覺得不是自己很不科學。

  偏偏某隻攪事精還在一旁繼續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神女曾曰,一個血統不純的私生子,怎麼敢這麼不要臉,做出此等無恥之事。他豈能痴心妄想,眼饞不屬於自己的頭銜。這簡直是恬不知恥!神裔上下也絕不允一位罪血之子成為新任神主。」

  「神女,這些話你自然是說過的。」

  姚寧還真說過這話。

  可是她那時候說這些話,是在渲染堯冰之卑微。她是在敲打北玄王,若北玄王和一個凡俗女修結合,那麼他們的後代就是會這樣卑賤。

  再說,作為一個果子生的高貴品種,姚寧有點優越感怎麼了?

  但現在這話說來就是對姬琚的嘲諷。

  攪事精當然是恨不得兩人撕得更響亮些!

  「贏寒」繼續說到:「其實要證明事情真偽,那也是十分簡單。只要撕去神主衣衫,瞧瞧他的後背。若他後背真有一朵黑色的蓮花,便是證明他是罪血之子。」

  「對了,神女早就心生懷疑了,故而才讓自己的婢女織姬加以接近,就是為了加以窺探。織姬忠心,可惜她雖為神女窺見真實,卻被神主殺人滅口。」

  快!快把神主的衣衫給撕下來!

  姜玄衣指點的可是真經。

  姚寧這常年吃瓜的此刻已經氣得七竅生煙。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被人算計到這個地步。

  就如她偷襲姒華,又眼睜睜送雪枯臣去踩雷。

  姚寧總是踢別人下水,自己卻安安穩穩的站在岸上。

  而這顯然是神裔的優良傳統,姜玄衣這個老前輩可是比姚寧玩得要熟。

  狡詐的老男人!

  然而此刻姚寧已經顧不得埋怨姜玄衣了。

  她觸及姬琚眼底殺意,此刻內心頓時砰砰一跳。

  姬琚此刻是真的想要自己死了,而且是要立刻馬上!

  姚寧也算是姬琚的半個知己了,此刻她忽而明白了姬琚的想法。

  姬琚要殺自己泄憤,並且以此立威。如此一來,誰也不能看到姬琚的後背,姬琚也能維持那高高在上的尊嚴。

  真可笑,姬琚真是個可笑的男人。

  他本就沒有自己果子生的高貴。

  眼看著自己要被姬琚擊殺,姚寧骨子裡也是禁不住透出了一抹兇悍之意。

  姚寧也是化出了自己的劍,那是一把殷紅的冰刃,一股寒意透骨。

  巨力催動之下,姚寧手中冰刃也是禁不住流轉縷縷冰音。

  姬琚甚至未動兵器,他雙手似玉,如妙曼的蘭花,凝結出道道法印。

  這些法印流光,威壓逼來。

  與此同時,姚寧手指透出了一股子鑽心之痛,似要將她渾身力量吸納乾淨。

  姚寧面頰之上也是透出了一抹凶意。

  咔擦一聲,她竟當眾斬斷小指,半邊手掌頓時染滿了鮮血。

  只不過姚寧縱然斷指,也是無法真正剔除當初姬琚在她身上種下的壓制。

  數到黑色的細絲順勢蜿蜒,攀附上姚寧的手臂。

  伴隨一連串細碎的清音,姚寧手中兵刃竟片片碎裂,化作千萬飛芒。這些兵刃碎片飛快割過了姚寧的身軀,竟將她身軀之上割出了千萬道小傷口。

  姚寧咬緊了牙關,也是沒有呼痛出聲。

  幾點鮮血飛濺在姬琚的臉蛋上,也使姬琚那俊美臉孔看著更加危險。

  姬琚臉孔上凶意竟漸漸淡去,又仿佛恢復了之前的冷漠。

  神主淡淡說道:「也是不能再玩兒了。」

  他確實不應該留姚寧活這麼久。

  而這一瞬間,姚寧卻忽而明白過來。

  姬琚已經當自己是個死人,下一刻便要取自己性命,所以此刻姬琚神色也是發生了變化,連殺意也是開始收斂。

  姚寧氣得渾身發抖,她怎麼甘心?

  她不甘心去死,更不甘心自己死得如此卑微輕賤。

  她姚寧生來與眾不同,也是絕不能輕易狗帶。

  可是如今的自己,還能依仗什麼?

  她也沒什麼好人緣,有人肯為了自己對上姬琚,救她一命。

  然後她忽而想起了姜玄衣說過的話。

  那時候姜玄衣問,為何堯冰明知留下骨頭能證明罪過,卻仍留下兄長之骨?

  姚寧當時做了些閱讀理解,還疑神疑鬼,懷疑姜玄衣暗示是自己殺了姚重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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