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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事, 我穿得多。」唐淳呆呆地回道, 視線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傅皓月的手上。
傅皓月垂眉，斂下了眼中晦暗的光。
指腹不動聲色地蹭了蹭女孩的手，感受著從她皮膚傳來的溫暖，倒是有些不想放開的意思了。
她的手是暖的, 應該是不冷。
唐淳剛想收手，傅皓月卻是率先放開了她，那動作帶著點到為止的味道, 令唐淳泛濫的情緒驀地戛然而止。
男人似乎總是這樣，每當隱隱約約透露出些什麼時，卻又收手地極為乾脆，讓人摸不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手背上似乎還殘留著男人掌心的觸感，唐淳放下了手，隨之微微緊握。
「去逛逛吧，前兩天不是還喊著要喝奶茶？」傅皓月說著，抬步朝著不遠處那條繁華的街道走去。
唐淳見此，在原地愣了兩秒後匆匆抬步跟了上去，沒想到自己隨口一提的話居然能被傅皓月給記在心裡。
雪下得不是很大，但意境卻是已經給到位了。
遠處商場下的巨大聖誕樹正閃著五顏六色的光，在細雪中顯得極是唯美。周圍來往的行人，臉上均洋溢著微笑，尤其是並肩而行的小情侶，隔著大老遠都能感受到他們幸福的氣息。
在奶茶店排隊的人不少，現在都流行在小程序上點單，唐淳知道傅皓月不用電子支付，正想著掏出手機點單，卻聽傅皓月出聲道：「我來。」
只見傅先生掏出自己的手機，再次同老年人使用電子產品一樣，點開了微信，手指在屏幕上盤旋了半天也沒找到店員口中的小程序是在哪裡。
唐淳見此，忍不住輕笑出聲，「先生，還是我來吧。而且先生不是不用微信支付的嗎？」
傅皓月薄唇微抿，「我讓老李幫我弄了。」
自那日在廟會結束後，他便讓老李給自己的微信和支付寶都綁了卡，為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你拿我手機點吧。」傅皓月琢磨了半天，沒摸索出個門道，索性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唐淳。
唐淳戰戰兢兢地接過，捧著傅皓月的手機，竟是有些惶恐。
這可是傅先生的手機啊……這裡面會不會有很多機密？數十億的生意？動盪股市的商業機密？
事實上，唐淳純屬是想多了。
傅皓月的手機，也只是手機，就連娛樂工具都不算，頂多只是用來通訊，僅此而已，最近才是又多了一個支付的功能。
沒有什麼生意，也沒什麼機密。
最大的秘密，或許就是藏在他手機的相冊里，那幾張關於女孩的照片。
唐淳捧著大佬的手機略顯拘謹，隨之動作熟練地打開小程序，選擇門店，緊接著又將手機遞迴給傅皓月，「先生您想喝什麼嗎？」
傅皓月並沒有要接過手機的意思，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屏幕，啟唇道：「你幫我點吧，別太甜就行。」
他本是不想喝的，只是一路走來，在路邊瞧見了好幾對情侶，每對手裡都捧著這麼一杯東西，以至於他都忍不住想要試試。
不是試味，只是試試和尋常情侶一樣，並肩走在一起的感覺。
上次在商場跟著女孩買的奶茶，屬實有些過甜了。
唐淳自是清楚傅皓月的口味，思忖半天后給他點了個三分糖的果茶，給自己點了個七分糖的奶茶。
許是捧著手機的時間過長，以至於唐淳下意識地就把手裡拿的當作是自己的手機，動作利落地提交訂單，在跳出付款界面時也條件反射地輸入了自己的支付密碼——
待輸入完之後，唐淳才恍然反應過來，這好像不是自己的手機，尷尬地想要把手機給遞迴去，但餘光卻是掃到了『支付成功』的界面。
唐淳：？！
唐淳當下愣在了原地，而站在旁邊的傅皓月見此，卻是直接將手機從她手機拿了回來，一言不發。
這麼多年來，唐淳的支付密碼一直都是自己的生日，年份加月份，剛好六位數。
所以……支付成功是怎麼回事？！
唐淳一臉複雜地看著身邊的傅皓月，嘴唇微啟，似是想要詢問些什麼，可傅皓月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熱鬧的奶茶店上，瞳孔泛著店面燈牌上的光，一如往常的表情不失清冷，但仔細觀察，卻是也能從他的眉宇見看出那麼兩分的不自然。
心中的疑惑終究是沒問出口，唐淳總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追問來得好。
氣氛蜜汁尷尬，兩人所在的這一小片區域似是與周圍熱鬧的街市相脫節。
也不知過了多久，奶茶店裡的店員不斷重複喊著同一個訂單號，唐淳這才像是反應過來，開口詢問道：「先生，咱們是幾號啊？」
傅皓月的身體以微不可見的弧度輕輕一顫，隨即像是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解開鎖屏，而屏幕依舊停留在那個界面，上面顯示的訂單號正是店員在不斷重複的那個。
「啊，到我們了。」唐淳正想起身去拿，但站在一旁的傅皓月卻是率先動身朝著奶茶店的方向走去。
奶茶店門口依舊擠著密密麻麻的人，而傅皓月走至人群外圍，淺聲說了一句『借過』，下一刻，大半場的人都齊唰唰地回頭，在看見傅皓月時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出乎意外地，原先擁擠的人群竟無聲地讓出了一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