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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剛剛窺伺女孩時看到的流程,傅皓月也跟著在朋友圈裡發了一張照片,並沒有配文,像是隨手一發的動態,卻是他人生迄今為止的第一條朋友圈。
是關於菩提,關於她的。
這一程極是愉快,而唐淳至上車回別墅後也沒能想到,這一整天對傅皓月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陽光正好,香火正盛,就連喧囂都是鬧得恰到好處。今日的這一遭,除了菩提樹下的人屬實多了些,有種恨不得把樹買下來只給唐淳一人拍照的衝動之外,其餘的每分每秒倒是都那麼地妙不可言。
在以往的幾十年裡,傅皓月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覺得,原來這就是生活。
祭祖之行即將結束,而那天城廟的廟會在夕陽下也漸漸散了場。
正當小販們準備收攤回家時,只見山腳下正急沖沖地跑來兩位身穿黑色西裝又戴著同色墨鏡的彪形大漢。
那賣護身符的四十小販本是在憂愁地嘆氣,心想這年頭的遊客倒是不好騙了,以往一天下來可是能賺不少的,今日倒好,收益直接砍半。
小販一邊收著護身符,一邊暗暗思忖道:現在的小情侶怎都不吃姻緣符這一套了?看來下次得再換個套路,不如換成『防出軌』符?
而就在小販認真思索之際,眼前卻是驀地落下一片陰影,小販抬頭,在看見兩位黑面保鏢時驀然傻了眼,一時間連說話都變得有些不太利索——
「這……這兩位大兄弟,你們這是有何貴幹?」
只見兩位保鏢並未多言,臉上的表情依舊冷酷,在小販看來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羅剎。
眼看著其中一位正要往自己西服里掏傢伙,小販頓時倒吸了一口氣,正當他以為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要被搶劫的時候,卻瞧那凶神惡煞的黑衣男掏出厚厚的一疊鈔票,直接丟在了小販的攤面上。
「所有姻緣符,我全要了。」
小販:哈?
四十小販愣愣地看著那疊鈔票,粗略估計怕是有個一萬塊錢。
這尼瑪哪裡來的傻缺,居然真會買這種騙鬼的玩意兒?還給的是現金!
……
一晃該是入冬的時候。
天氣漸漸轉冷,再過段日子許是就要跨年了。
熱鬧的酒吧里,光線昏暗,富有節奏的音樂在耳邊不斷迴響,空氣中,酒精與荷爾蒙不斷相互碰撞,這是游離在城市壓力之外的狂歡。
江擎坐在角落的卡座上喝酒,眉宇間的桀驁不減,視線落在不遠處那熱鬧的舞池,眼中竟是沒有半點興味。
陪他一同前來的酒友似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於是端著酒杯坐至他身邊,輕笑著開口:「咱們小江總最近是怎麼回事?咋一直悶悶不樂的?這是工作上遇煩心事兒了?」
江擎聽此,淡淡瞥了一眼身邊的酒肉朋友,隨即冷哼一聲。
對方看著江擎的這架勢,心想也不會是工作上的問題了,於是尷尬地扯了扯笑,又繼續詢問道:「難不成是遇見感情問題了?」
江擎一聽這話,手中的酒杯一頓,半晌後眼睛微眯,看著那遠處的舞池有些若有所思。
說是感情問題,似乎也並不然。
而就在這時,另一位一同喝酒的紅毛卻是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走了回來,臉上閃著八卦的光芒,衝著坐在卡座上的兩位說道:「誒,你們聽說了嗎?綠建那兩夫婦今日終審,連著之前的那些陳年舊案,一同被判了二十年!」
「臥槽?!傅家那位也真是夠狠的啊!」坐在江擎身邊的男人驚呼道。
而江擎聽此,眼神則是暗了好些。
當初綠建夫妻兩人被捕一事,圈內是傳得沸沸揚揚,雖是在微博熱搜上沒有一點動靜,但在上位圈裡,這消息便跟插了翅一樣不脛而走,如今幾乎人人都知道,這夫妻二人是惹到了那位傅皓月,才會落得如今的這般田地。
不過綠建的那兩位夫婦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咎由自取,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到傅皓月的頭上,這圈子裡誰不知道那位祖宗不是個善茬?
「跟我說說究竟什麼情況!老子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綠建那兩位是怎麼死的。」紅毛怪興致沖沖地開口。
坐在江琴身邊的男人明顯比紅毛怪要懂上不少,這會兒也沒藏著掖著,出聲解釋道:「據說那兩夫妻耍了些什麼腌臢手段,想和傅氏簽個項目,結果小心思沒耍成,反倒被傅氏那代理總裁給擺了一道,把當初那兩夫妻鬧出的人命都給翻了出來。綠建的那對夫妻知道自己要死,心生歹念綁了傅皓月的小親戚,想要藉此威脅傅皓月,你說這不是直接舞到老虎眼前了嗎?」
江擎聽著,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呵,小親戚?哪裡來的小親戚,怕不是自己養的小女僕。
江擎越想越氣,還記得那日他主動拿過女孩的手機加了微信,又把錢給轉了過去,那沒良心的倒好,錢一收下,扭頭就把他給刪了!
小江總這輩子活那麼大哪兒受過這種委屈,既然對方都沒給他好臉色看,他還能熱臉貼冷屁股?
於是一晃好幾個月,江擎便也沒再多管,只是時常回想起這件事便總覺得煩悶得緊。
前段時間,聽說她出事被綁架了,江擎一時間沒忍住,托人去問了情況,說是沒什麼大礙後才鬆了口氣,只是事後想起來越發覺得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