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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焰似被她的動作驚得呆住,處在失神當中,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如此護他……為了他竟要殺我?」

  秦驚羽冷笑作答:「因為他是我的……」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僅是他們三人才能聽清,「未——婚——夫。」

  此話一出,連同雷牧歌也是一併呆了:「羽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秦驚羽鎮定點頭:「自然是真的,回宮之後我就稟明父皇母妃,籌備大婚之事。」

  「不,這不是真的!」蕭焰踉蹌著後退一步,險些站立不住。

  「歡迎蕭二殿下屆時前往觀禮。」秦驚羽嫣然一笑,牽了雷牧歌的手轉身就走。

  「三兒,別跟我賭氣……」他在身後低喃,儘是懇求的語氣。

  「賭氣?」秦驚羽聳肩而笑,「蕭二殿下未免太看重自己。」

  「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不要……」聲音已有些悽厲。

  「殿下難道沒聽過,有句話,叫做君無戲言?」

  秦驚羽哈哈笑著,邁步往馬車處走去,卻被一柄青幽幽的長劍擋住去路,劍柄倒轉過來,塞進她的手掌。

  「我不信,不信你會如此絕情,除非你殺了我。」

  「那好,我就成全你。」秦驚羽一把握住,刷刷幾劍劈過去。

  亂無章法,也沒有什麼力道,就連眼睛都沒瞅准目標,誰知那人竟是一動不動站著,任她揮劍刺來。

  那樣清澈,那樣純淨的眼神,一瞬不眨看著她,仿佛要穿透她的胸口,看清她的內心。

  劍尖一歪,無力垂下,她往地上隨意一摔,也不看他那被劍刃削去飄落空中的絲絲斷髮,攜了雷牧歌,扭頭就走。

  「殺了你,只會污了我的手,喜事臨近,不值得。」

  雷牧歌的燦爛笑容,與他的驚痛眸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也會痛麼?

  不過是將他往日施加在她身心之上的痛楚,還給他那麼一丁點而已。

  秦驚羽沒再回頭,與雷牧歌並肩登上馬車,漠然離去。

  孤影,落寞。

  黑夜,成殤。

  月沉日升,又是一個明朗的早晨。

  睜開發澀的眼,秦驚羽手臂一伸,意外觸到一處溫熱,像是……男子的面頰?

  凝神一看,這才發現床榻前趴著一人,劍眉朗目甚是眼熟,眸光炯炯,正無限歡喜瞅著她。

  略略怔忡,隨即想起來,昨夜跟雷牧歌一起回宮,似乎又喝了點酒,說了會話,終是鬧得睏乏了,一靠上枕頭就睡得不知天日。

  敢情他在床邊守了一夜?

  「你還好嗎?」雷牧歌輕聲問道。

  「嗯,挺好。」秦驚羽揉了揉額頭,慢慢騰騰坐起來,東張西望,「汝兒人呢,又偷懶到哪裡去了?」

  「是我讓閒雜人等都迴避了。」雷牧歌按住她的肩,笑容收斂,正色道,「我問你,那解藥,你可是吃了?」

  「吃了。」

  雷牧歌深吸一口氣,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那好,羽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秦驚羽笑了笑,搖頭道:「你不用說了。」

  他要說的,她都知道了,那都是她的親身經歷,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比他所曉得的詳盡得多。

  「不,我要說,你聽著,那個蕭焰他不是好人,他曾經在你身邊待過,就在這明華宮,他的名字叫做……」

  「燕兒,燕秀朝。」秦驚羽清晰道出。

  雷牧歌瞬間呆住,半晌才喃道:「是他告訴你的?所以你們才起了爭執?」

  他?會嗎?

  他巴不得瞞她一輩子!

  這輩子都把她當做傻瓜,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秦驚羽自嘲而笑:「不是他,是我自己想起來的,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雷牧歌瞪著她,大概是有些接受不了這樣輕而易舉得來的結果,隔了好一會,整張臉才漸漸亮堂起來,費力從喉嚨里擠出一句:「那你有什麼打算?」

  秦驚羽甚覺無力,懶懶道:「暫時也沒什麼打算,先在天京待一陣,過後再說。」

  說是再次出兵,那是一時氣話,與南越已經進入和談階段,她不可能出爾反爾,反覆無常,再挑起事端,製造新的戰爭。

  雷牧歌眼眸亮了亮,又道:「那你昨晚說的我們的婚事,到底是氣話,還是真的?」

  「自然是……」自然是氣話,故意說給蕭焰聽的氣話,但此刻看著他飛揚的神采,期待的眸光,她卻說不出口。

  默了默,她輕聲嘆道:「以往是我不對,把你的好心當做驢肝肺,總是誤解你,辜負你,實在對不住……」

  雷牧歌急促打斷她:「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

  秦驚羽張了張嘴,苦笑:「那你要什麼?」

  他脫口而出:「我只要你,從來都只要你!」

  秦驚羽低下頭,聲音微澀:「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喜歡你,敬重你,把你當做兄長一般,而且我曾經犯過錯,錯得那麼離譜,我們……不合適……」

  「沒關係,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總有一天你會死心塌地愛上我。」

  「如果沒有那一天呢?」

  「那我再加倍努力,更加對你好。」

  秦驚羽眼眶一紅,哽聲道:「不值得,我不值得,我虧欠你那麼多,都沒臉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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