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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每到晚上,夜深人靜之時,總能聽見那西烈皇后幽幽的喟嘆聲。

  這日蘭棠又來請安,侍女倒茶的時候不小心掀了幾滴在他手背上,想是有些燙,他一個巴掌就甩過去,口中罵著:「倒個茶都不會!滾下去!」

  侍女含著眼淚委屈退下,那西烈皇后叫了另一名侍女打來清水冷敷,又柔聲問道:「聽說你這兩日脾氣不太好,是出了什麼事嗎?」

  蘭棠憋悶道:「沒什麼,就是這地方又小又偏僻,比起格魯皇宮差得多了,母后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西烈皇后笑了笑道:「期限未滿,我是不會回去的。」頓了下,又問道,「怎麼,過不慣,想回去了?」

  蘭棠嘆道:「過倒是過得慣,但孩兒想念父皇了……」

  西烈皇后淡淡道:「那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再住一陣。」

  蘭棠急道:「孩兒奉父皇之命在此陪伴母后,怎放心把母后一人留下,

  這山野地方,又冷清又簡陋,還不安全,母后都不知道,前幾天還來了盜賊……」

  「盜賊?」西烈皇后聲音一顫,打斷他道,「什麼樣的盜賊?」

  蘭棠只當她是害怕,不迭安慰道:「母后莫要擔心,就只是一般宵小,深夜翻牆進來也沒偷到什麼,就被嚇跑了。」

  西烈皇后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才道:「想必是附近山民黑燈瞎火摸錯了地方,既然沒損失,也就息事寧人,不必追究了。」

  蘭棠連連稱是,話題又轉了開去。

  秦驚羽聽得暗自心驚,這西烈皇后還真是頗有城府,這樣都沒把自己兩人闖進之事說出來,也不知她打的是何主意,待聽得人聲漸去,轉頭對銀翼道:「這裡不必再呆了,等下天黑去找點吃的用的,我們連夜就走。」

  銀翼傷勢已愈,老早就想離開,也就等她一句話:「回大夏嗎?」

  「暫時不回大夏。」秦驚羽沉吟了下,既然已經來了西烈,天時地利,不把事情了結她是不會離開,天京那邊就只有先找人送信回去報個平安了。

  抬起頭,她眼望窗外的晚霞,眸光閃動道,「我們去格魯。」

  去格魯,沿途打聽失蹤弟兄的消息,然後直入皇城,找到那位被囚禁的先帝皇后,繼續追查銀翼的身世!

  等到夜暮降臨,兩人照舊是去廚房拿了些乾糧帶在身上,又摸到一間寢室翻出些碎銀作盤纏,跳出院牆朝東而行。

  此去一路之上,但見焦土殘垣,野墳累累.儘是燒殺劫掠的遺蹟,兩人看得心驚肉跳,找人一問,才知道幾月前曾有民民占山為王,被西烈朝廷派軍剿滅,所有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是就地正法,前前後後處死數千人。

  兩人唏噓一陣,又繼續前行,到了格魯,想到自己人生地不熟,秦驚羽拉著銀翼進了間客店,商議混進皇宮的事情。

  當晚就在客店歇下,等到夜深人靜,由銀翼出門在城中尋幾家大戶,大件貴重物事一律不要,只盜些金銀,次日上街買了各種各樣的衣冠飾物,沐浴更衣後往身上一換,立時改頭換面,光鮮華貴許多。

  秦驚羽仍做主子打扮,銀翼則是扮作她身邊的隨侍,格魯是西烈都城,城中王公貴族眾多,怕他那雙碧眸惹來禍事,她特意找來把剪子,把他的額發剪短打碎,留出幾綹垂下,再告誡他時時保持低眉順目的姿態,才勉強遮擋住。

  兩人在格魯城的大街小巷悠閒逛著,慢慢摸清地形,有目的向皇城方位靠攏,眼見宮外守衛嚴密,於是打定主意,晚上夜探,等先找到那先帝的皇后所居位置,再能打算。

  走在回客店的路上,忽聽得路旁一家酒館人聲鼎沸,有人高聲喝道:「我西烈本國內務,那南越國憑什麼插手干預?你們說說,暴亂結束還賴著不走,這是何道理?!」

  那人想是站在高台上振臂而呼,聲音傳出去老遠,底下之人不時有附和聲響起,皆是議論紛紛。

  「是啊,擺明了是欺了我們!」

  「不就是流寇土匪麼,難道我們西烈自己的軍隊鎮壓不了,非要他南越出兵?」

  「依我看,那位蕭皇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聽得蕭皇子三個字,秦驚羽心頭一驚,蕭冥人茬格魯?

  趕緊拉了拉隊伍尾尼一人,討好笑問:「這位大哥,我們是路過的,請問他們是在講什麼?」

  那人瞟她兩眼,哼道:「還能有什麼,當然是年前南越出兵協助剿匪一事!」

  秦驚羽故作不解道:「幫我們打土匪,很好啊,你們在生什麼氣?」

  那人上下打量她,冷笑道:「你是真傻還是怎麼的,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剿匪老早就結束了,新皇登基也好些日子了,那南越軍隊就是賴著不走,整日吃喝拉撒不說,還時不時擾民生亂,當我們西烈是什麼了?」

  秦驚羽心頭一沉,當日她藉口巡邊犒賞,實際目的卻是就近打探西烈局勢,隨時調整策略,作出反應,沒想到因為自己的意外失蹤,大夏無暇插手,其他幾國又按兵不動,反而是南越膽大分得一杯羹!

  也不知那蕭冥與蘭薩達成了何種協議,竟能允許南越軍隊深入內地都城!

  還有,要是蕭冥人在皇宮,那就必須更加小心謹慎了!

  正想著,忽聽得馬蹄聲聲,有西烈官岳洶湧而至,一下子將這酒館包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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