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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去一身疲憊,周人舒爽出來,正好看見雷牧歌捏著張大大的布巾,守株待兔一般候著,一見她現身,手臂微動,布巾準確罩上她的頭頂,給她拭擦濕發。

  「雷牧歌,你幹嘛對我這樣好?」秦驚羽嘻嘻地笑,享受著他的服務,力道還算輕柔,只是技術好似有些退步了……

  「你才發現我對你好?後知後覺。」

  「我不是記性不好麼,你那麼計較做什麼?」秦驚羽無奈敲頭,想必他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情,自己卻恍恍惚惚想不起來,實在對不住他。

  其實這差事自己也能做,但他就是不讓,每回都搶了先去,他堂堂大將軍,卻做這侍女宮人才做的活計,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不過話說回來,只要自己跟他一起習武,旁人總是退避不及,躲得遠遠的,這樣的情景要想被人看見嚼舌頭,只怕也難。

  這,自然是出自父皇秦毅的授意,父皇母妃的心思,不說她也明白,想想自己的現狀,對他便更覺歉疚。

  「我不是計較,我只是後悔,沒早些這樣,明目張胆對你好,才讓人鑽了空子……」

  聽得他輕輕嘆氣,秦驚羽側了側頭,不明所以:「你是說李一舟?」雖然那蒙古大夫近日也來得殷勤,但自己從沒讓他這樣親近過啊,這人在吃哪門子醋?酸得嚇人。

  「不是說他。」雷牧歌悶悶一聲,斂了笑容道,「羽兒你記住了,三年後蠱毒解除,你就要跟我在一起,你自己答應的事可不能反悔。」

  「知道了,到時候再說。」秦驚羽隨口應付著,那句死不了就做她男寵的玩笑話被他曲解成這樣,實在無語,只是現在他可是有父皇母妃做後盾,又是授業恩師,得罪不起,說什麼她都得應著。

  雷牧歌明白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敢逼得太急,一邊動作一邊想著法子,卻聽得她輕嘆一聲道:「牧歌,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打聽一個人?」

  「誰?」

  「程十三。」

  這陣只顧著休養生息,不是他說起這個優先人選的話題,她幾乎都忘了程十三中箭滾下山崖的事情,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自己都是墜崖未死,或許他另有生機也說不定。

  還有黃叔黃嬸,那晚她情急之下一劍刺死那薛虎,逃之夭夭,他們會不會因此受拖累?

  欠下的人情太多,這不是個好事。

  黃叔黃嬸的事情雷牧歌聽她提過,一口答應,但說起程十三,她臉上現出幾分幸災樂禍的神情來。

  「不是說他輕功很好嗎,當年在江湖幾大劍客的重重包圍下都能飛身逃脫,這區區山崖絕對不在話下,不尋也罷。」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可知道,他幾次三番救過我的命。」

  「所以我打心裡感謝他的義舉。」他暗地再補充一句,肅然起敬,五體投地,這樣總夠了吧?

  秦驚羽聽得無語,隨意綁起半乾的頭髮,正待再說,卻聞身後有人撲哧一笑,回頭看去,但見李一舟與秦昭玉並肩而站,笑得那叫一個耀目。

  這四皇弟秦昭玉小小年紀,已經出落得面如冠玉,俊俏非凡,而李一舟面容清俊,姿色也是不差,兩人往跟前一站,著實養眼。

  「李一舟你笑什麼?」

  「我沒笑什麼,就是聽著雷的話,覺得牙有些酸,嗯,就是牙酸……」

  這話將秦昭玉說得迷糊,伸手去摸他的腮幫子:「李副將你是不是偷吃甜食,吃壞了牙齒?」

  秦驚羽拍手笑道:「多半是,我記得李一舟最愛吃那杏脯,每回我帶去多少,他就吃掉多少。」

  「是嗎?」雷牧歌眼神一利,瞅著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原來是這樣。」

  「說什麼呢。」李一舟漲紅了臉,吶吶道,「我才不愛吃甜食的,不過是不想掃你的興,沒當著你的面丟。」

  秦驚羽哼了一聲,不想理他,忽然瞥見他只手縮在背後,不由叫道:「李一舟,你背後藏了什麼好東西?」

  見雷牧歌的眼光也投射過來,李一舟沒法,只得將手裡的物事亮出來:「今日一早在山上採藥的時候摘的,我覺得挺好看,看你喜歡不?」

  竟是一大束白色的山菊花,花雖平常,但那麼多湊在一起,煞是清幽可愛。

  這小子,居然給她送花?

  雷牧歌看得臉都綠了,秦驚羽被他的怒氣感染到,直覺保命要緊,哪裡還敢伸手去接,只好摸著臉訕笑:「李一舟你確定你不是來掃墓的?」

  「你!」李一舟期待的眼火花閃動,由滿腹柔情最終變為咬牙切齒,「我就知道是這樣,你個有花心沒良心的,我真換衣你是不是……是不是……」礙於外人在場,那女子兒二字到底沒蹦出來,將花束往秦昭玉手裡一塞,他氣呼呼轉生,扭頭就走。

  「呃,李副將好像生氣了。」

  秦昭玉傻傻看著他們沒動,雷牧歌從他手裡接過花來,湊近嗅一下,嗤之以鼻:「看起來不美,聞起來不香,這傢伙看病還行,眼光也就那樣,還是我帶回去餵馬比較好,也算是物盡其用。」

  「這似乎不太好吧?」李一舟一走,秦驚羽心頭倒是湧起一絲歉疚,雖然不多,只那麼指甲蓋一點,「要不我留一朵,做個紀念?」

  好歹最近這毒舌男對自己和睦友善,也不想將這良好關係弄僵,若是將來他問起,也留有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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