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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驚羽攥緊了拳頭,慢慢垂下,今日是太后壽宴,五國皇室聚首,自己身為大夏皇子,半個主人,實在不宜與這蕭冥在此大動干戈,落人話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冥殿下--」忍住殺人的衝動,吐出一口鬱氣,從牙絕里擠了一句:「慢走不送!」

  蕭冥瞥她一眼,嘿嘿冷笑兩聲,將手中長劍隨便一擲,撇下眾人揚長而去。

  秦驚羽直直站著,直到他遠去不見,才咬牙切齒低吼:「這個蕭冥,實在太囂張了,總有一天我會……」話沒說完,聽得底下少年細碎低吟,趕緊問道,「燕兒,你別動,我這就找人送你去太醫署,給你接骨-一」

  雷牧歌瞅著少年蒼白的面色,目光微閃,沉吟道:「一舟就在附近,他的醫術不比宮中太醫差,我叫人抬燕兒過去找他……」

  秦驚羽有絲猶疑,知道燕兒對李一舟一向沒有好感,下意識朝他看去。燕兒躺地不動,薄唇緊抿,眸底帶著些許懇求:「殿下,我還是去太醫署吧,我自己能走。」

  秦驚羽見他作勢欲起,趕緊按住他的手:「放心,不去別處,送你去太醫署。」

  雷牧歌無奈,只好喚人找來一副輕便肩輿,小心將他抬上去放好,秦驚羽叮囑幾句,給隱在暗處的銀翼吹了個口哨,示意跟上保護。

  好在太醫署據此也不算遠,因為宮內盛宴,署中值守太醫都是醫術精湛,倒也不甚擔心。幾名侍衛抬著燕兒匆匆朝太醫署去了,剩下的侍衛中一人步出,猶豫問道:「雷郎將,這小王爺……」

  雷牧歌拾起蕭冥扔下的長劍細看,蹙眉道:「這是安定王府的劍。」看了眼那邊疊在一起神志不清的兩人,微微嘆氣,「王府侍衛帶劍進宮,被這南越皇子有機可趁,鑽了空子,方才若是發生衝突,我們卻逮不住他的把柄。」

  「無妨,我會想辦法收拾他。至於我這位堂兄--」秦驚羽目光在那赤程的男體上溜了一圈,冷笑道,「也該給他個教訓,看他還敢不敢再來打燕兒的主意!」

  說話間,招呼了眾人,拉了雷牧歌就走。

  雷牧歌回頭望去,又好氣又好笑:「喂,你就這樣丟下他不管了?若是被人看到,安定王府的聲譽就毀了……」

  秦驚羽答得滿不在乎:「你留個侍衛在附近,只要沒女眷進來就行,男的看男的,無傷大雅。」

  身後傳來侍衛掩口低笑聲,雷牧歌搖頭一嘆,也就隨她去了。

  「我總覺得,那南越皇子似乎有些針對你。」

  「他多半是嫉妒我長得比他帥。」秦驚羽隨口答著,心裡卻在尋思待壽宴過後,派出煞部弟兄在其回國途中伏擊一事,就算傷他不得,也要教他提心弔膽夜夜惡夢。

  雷牧歌哪裡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一味叮囑:「等會回席後好好待在座位上,別再到處亂跑了,切記!」

  「好,我知道了。」

  兩人邊走邊說話,待回到宴席,但見主席上座無虛席,蕭冥端然就坐,目不斜視,高台上已經在細樂奏響,水袖飄舞,有角色登台亮相,開始唱戲。

  戲曲在這個朝代並不常見,只高官貴人府中才能請到好的戲班子,這一回當朝皇太后壽宴,請的卻是大夏最好的戲班藝伶,背景華美,戲服瑰麗不說,唱腔舞藝也是十分了得,不時贏得台下陣陣喝彩聲。

  雷牧歌依舊站到高台背後,警惕注視台下動靜,秦驚羽則是坐回韓易身邊,端起茶水灌下一大口,自嘲笑笑:「今日是吃了什麼,居然鬧肚子。」

  旁人專心觀戲,並不在意,旁邊韓易瞥她一眼,低聲道:「怎麼,沒有印記?」

  秦驚羽眼睛盯著戲台,扁嘴道:「也不是,偏生被個疤痕擋住,不能確認。」

  「疤痕?」韓易輕嘆,「真巧啊 ……」

  「是很巧。」秦驚羽隨之感嘆一聲,世界上的事若是太過湊巧,就有人為的因素在發揮作用了。

  眼睛盯著戲台,心思卻並沒專注在那上面,忽然感覺到側畔似乎有道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絲毫不移。

  誰在看她?

  忍不住側頭看向鄰座,這一轉頭動作極快,那目光倏然一驚,來不及躲閃,被她逮了個正著。

  軒轅清薇眸光晶亮,兩頰暈紅,比身上榴紅襦裙還要艷麗三分,含情脈脈望了過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

  秦驚羽挑了挑眉,朝她勾唇一笑,眉宇間風情四溢,惑人心醉。

  軒轅清薇到底天真,被她目光神態一番撩撥,羞得面紅耳赤,終於抵擋不住,垂了眼瞼,敗下陣去。

  坐她對面的穆雲風似是有所感覺,抬眼一望,狠狠瞪過來,秦驚羽嚇得一吐舌頭,趕緊轉回目光,專注看戲。

  此時戲正演到精彩處,唱的是一出類似蘭陵王的故事,講一名古代帝王名喚御天,文才武略,驍勇善戰,容貌卻秀美如女子,因恐不足以威懾敵軍乃刻木作假面,常著之以臨陣。對戰時破敵軍主力於城下,勇冠三軍,國人歌功頌德,作一陣曲舞蹈,以模擬其指揮麾擊衝擊威況。

  高台上,宮燈懸掛,光彩照人,戲者帶著猙獰可怖的木質面具,身著光彩耀目的鋒紫戲服,揮動金刀,執鞭而舞。

  觀戲聽曲,向來都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秦驚羽雖不懂音律曲目,見那戲者動作輕盈,身姿矯健,也不禁隨眾人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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