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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的是打發走一個喜歡在她面前找存在感的燕國皇子的書童啊!

  總是鬼鬼祟祟尾隨她就不提了好麼,她是不能走路又不是瞎子!動不動還偷走她的被子晾在院子裡,晾就晾吧,但起碼你要記得收回來吧!考慮下她這個殘疾人的感受會死啊怎麼的!

  不能忍啊!當她好欺負啊!李嘉攢了一肚子的火,可嘴張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糾結得只能使勁撓著牆根,竭盡所能地避開他。

  柴小皇子觀察了幾日,覺著作為一個合格的小主人,需要及時糾正好友這種偏激到招人厭的行為。

  「阿權。」柴旭慢騰騰地悠著調子:「李嘉的腿是你弄斷的?」

  蕭和權額角爆出三條黑線,柴旭一看他扭扭捏捏的樣子心知肚明,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

  翌日,蕭和權因事外出。下學後柴旭刻意留在課室與溫書的李嘉搭話,先是向她道了個歉,接而委婉闡述了蕭和權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為想和她交個朋友而已。

  李嘉唰唰唰地用筆在白紙上寫出一行字,遞給柴旭生硬道:「煩請轉給他。」

  半夜,蕭和權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後,展開一看,上書一行憤怒的大字:我不和笨蛋做朋友!

  「……」可憐的小紙條再次化成了一堆粉末,同時宣告蕭和權與李嘉的交集重歸回零,並一路不回頭地向反目成仇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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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太學部進行一季度一次的小考,考試難度中上,主要作用是摸摸監生們這段時間來的學習近況。這些都不重要,要命的是考試成績不僅友情回饋給各位公子哥的老爹們,更會在早朝時通報給皇帝陛下。

  這一丟臉,可就帶著全家上下的臉一起丟了。

  國子監祭酒考慮到李嘉新入太學,格外開恩,允許她可以不參加此次考試。

  學生間立即炸開了鍋:

  「憑什麼差別待遇啊!都是一個班的,難道他長得比我好看麼!」

  「崔兄,李嘉好像長得是比你好看哎。」

  「……」

  蕭和權事不關己地在後面擦劍鞘,李嘉坐在他前方,眼角餘光不可避免地瞥見她的一舉一動。切了聲,他將要低頭,卻鬼使神差地往探長了脖子。然後,他發現,在滿堂快要掀翻屋頂的吵鬧聲里,李嘉以她標準到死板的坐姿專心致志地在紙上寫下碩大無比的兩個字——「好煩。」

  ……

  寫完後,李嘉吹乾墨跡,將筆晾好,合上書本。做完這一切後,抬起她蒼白似紙的臉,很慢很慢道:「我參加考試。」

  考試結束兩日後,白紙黑字的長榜張貼在國子監正門口,李嘉的名字穩穩噹噹地擺在第一位。老祭酒喜出望外,不遺餘力地在上朝時誇讚了一番李嘉,直接導致了其他監生們接到了自家老爹們的咆哮信:

  「連個比你們小的新學生都考不過,還想不想要生活費了?!」

  「……」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真不好啊。

  被奪走第一名寶座的柴小皇子表現很平靜,對在院中練劍的蕭和權道:「你不要再為上回的事生氣道。」

  蕭和權冷眼相對,便聽柴旭慢吞吞道:「我估計,李嘉他看誰都是笨蛋來著……」

  疑似「孤僻症」患者的新學生,是個小神童?

  ☆、第3章 叄

  隴西李氏在從古至今便是權傾朝野的望族,十三支內所出良將名臣不計其數。尤其是姑臧大房這一支的始祖李琰之,是元魏時期名動四方的神童,此人機警善論、經史百家無一不通,關鍵長得還挺不賴。街上沒走幾步,從頭到腳就被傾慕不已的男男女女砸滿了香囊、手絹和花枝,年年得選最受綢緞商喜愛的人物。

  先祖在前,再出李嘉這麼一個過目不忘、心智過人的,眾位太學生們驚訝過後發現似乎也在接受範圍之內。當然,也有羨慕嫉妒恨的吧唧著嘴,晃到李嘉面前酸溜溜地哼上一句:「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聲音不小,幾乎整個課堂都聽見了,大家霎時安靜了下來。在座的不是王孫就是貴族,一個賽一個的眼比天高,之所以對李嘉客客氣氣,絕大部分是看在他顯貴的身份上。說老實話,有些人心底多少有點小不服氣,看李嘉被人颳了面子,登時幸災樂禍了。

  紙條事件後,蕭和權自感尊嚴受到了嚴重踐踏,幾乎和李嘉成了陌路人。現在李嘉被人擠兌,心裡可得意了,但沒得意上片刻看李嘉默默無語,被堵得無話可說的可憐模樣,又有點小著急。你不是罵我笨蛋麼,你不是嘴毒得很麼,怎麼這時候憋不出一個字了?!

  周圍絮絮議論聲大了起來,有幾個附和著鬨笑起來,蕭和權緊壓唇角,恨鐵不成鋼地掃視了眼李嘉,不陰不陽地嗤了一聲:「總比有些人從小就是個草包好吧?」

  開腔那人臉漲成了豬肝色,一雙小拳頭握得死緊,兩眼和釘子似的地扎在蕭和權面上:「你說誰是草包!你一個賤民……」

  劍鳴嗡然作響,清越錚錚,只見寒芒一閃,那人的話被貼著鼻尖的劍刃截斷。細窄的劍身微微顫動,再近上一厘,他整個鼻子便會被連根削斷。

  蕭和權的眸色冷如寒鐵,深壑的瞳仁里映著一線劍光與對面人驚懼膽寒的臉色:「說啊,」他輕笑一聲:「繼續說啊,光說不練也沒個意思,要不切磋一把,較量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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