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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經過軍訓那件事之後,八班的大多數人仿佛一|夜之間被打通了三經六脈,一個個突然開始上進努力起來。

  就好像是在對其他班級對他們進行成績歧視的一種無言的抗爭。

  他們不想再被別人瞧不起。不想在被提到八班的時候,別人只會想到這個班級里的學生全部都是靠金錢上位的紈絝子弟。

  他們也想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用成績是最簡單也是最顯眼的方式。

  趙炎生一瞬間萎了。

  他忽然有點懷疑起自己來,轉頭問坐在自己身後正在奮筆疾書抄筆記的顧紹儀。

  「顧胖,你說,是我太不上進了嗎?」

  他是不是也應該拿起筆好好學習才是。

  顧紹儀頭也不抬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學習方式吧。」

  「不過大家都有在努力啦,我這周還要和季寒一起去圖書館複習呢。」

  聽到他們這周要一起去學習,趙炎生立馬警覺起來,「你該不會喜歡他吧?」

  顧紹儀:「?」

  什麼鬼?

  這都什麼鬼問題?

  他伸手試了試發小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大白天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趙炎生並不放過他,非要纏著對方問個明白。

  顧紹儀只得放下筆。

  「你和季寒都是我的朋友,我當然喜歡你們啦。」

  他壞笑道:「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拍了拍趙炎生的肩膀,哄小孩一樣道:「炎炎放心,雖然你和季寒都是我的朋友,但你永遠是最重要的那一個,誰也不能取代你在我心裡的位置。」

  趙炎生被他說的臉上一燥,趕緊把這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下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又不是擔心這個....

  不過看顧紹儀的樣子,應該還什麼都不知道。

  哪怕對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趙炎生依然有些猶豫,要不要把自己很可能喜歡季寒的事情告訴他。

  顧紹儀從小和趙炎生一起長大,趙炎生一個眼神,他就能猜到對方的想法。

  此時此刻,趙炎生眉頭緊皺,似乎陷入極度糾結之中。

  顧紹儀有些奇怪道:「你到底怎麼了?」他很少看見朋友這麼糾結的樣子。

  趙炎生看了眼四周,確定沒什麼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之後,這才放輕聲音,有些猶豫的問:「或許,男人也可以喜歡上男人嗎?」

  顧紹儀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上的修正帶給甩掉。

  「你.....」他指了指趙炎生,有些不敢置信。

  趙炎生給他遞了瓶水,讓他先喝兩口壓壓驚。

  顧紹儀喝了水,這才覺得頭腦清明一些。

  他問趙炎生,「我剛才沒聽錯吧?你問我的問題?」

  趙炎生點點頭。

  「嗯。」

  「沒聽錯。」

  顧紹儀是實打實的直男,理所應當的人為趙炎生和自己一樣,也是實打實的直男。

  但有些圈子玩的比較花,男人玩男人也是常有的事情,算不上什麼驚奇的事。因此顧紹儀多多少少也有過一些了解。

  「所以....」他斟酌著問了一句,「你喜歡.....」

  趙炎生捂住他的嘴,仿佛並不想聽到那兩個字。

  「別說那兩個字。」

  他已經夠糾結了。

  但這行為落在顧紹儀眼中無異於是掩耳盜鈴。

  不會吧。

  不會吧。

  這下不僅是趙炎生腦子裡炸開花,顧紹儀腦子裡也開始炸開花了。

  「你....」他吞了吞口水,「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

  趙炎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但或許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已經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了。」

  顧紹儀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第一次見面....

  那個時候他們才.....

  顧紹儀一時間有些茫然,「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情種,情根深種的那麼早.....」

  他深吸了口氣,繼續問:「所以呢,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

  趙炎生十分果斷道:「我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再做朋友下去。」

  他一方面想要捅破那層窗戶紙,將兩人的關係放到明面上來。但他又害怕,挑破了那層窗戶紙之後,自己是否有能力去承擔這份沉重的感情。

  顧紹儀一時失語。

  他沉默良久,有些磕磕絆絆道:「那個....阿炎....」

  他為難道:「你是知道的,我們兩個的家庭都不是普通人家.....」

  趙炎生點頭點的十分乾脆。

  「是,我知道。」

  「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忍到現在,什麼都不說的原因。」

  顧紹儀沒想到對方竟然考慮了這麼多,臉上的表情更沉重了。

  過了良久,他才問:「我們就不能.....繼續做朋友?」他咬緊牙關,「你一定想要那種關係嗎.....」

  聽到這,趙炎生直覺有哪裡不太對勁,兩個人好像討論的好像不是同一個話題。

  但好像又沒什麼毛病?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尋求什麼樣的關係。

  「我可能不願意只滿足於朋友的關係。」

  「我已經忍了很久,哪怕現在只是朋友,我怕將來....我會忍不住。」

  聽他說完這些,顧紹儀臉上的表情已經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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