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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母也這樣覺得!」謝年年驚呼出聲,旁人都不會把糯米糍和冷冰冰的遲傾聯繫在一起,但遲竹煙卻這樣說,想法居然和她相同。

  遲竹煙俏皮地眨眨眼:「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參加我兄長的葬禮。

  一別經年,只在信里和阿傾聊過幾許,不知她現在是何模樣。」

  以遲傾為切入點,倆人瞬間有了共同話題,聊得熱火朝天。謝年年開始時還有幾分拘謹,現在眼裡都在放光。

  從遲竹煙那裡,她得知了不少遲傾的事,譬如嫌練武時會弄髒衣服,一天換三件,最後乾脆直接穿黑色。又比如看不得亂,非要連床單都理得整齊平整。

  但還沒等到遲傾回家,先等來了趙灼蕖和夏清梔。

  面對滿臉怔愣的謝年年,趙灼蕖有些懷疑:「遲傾沒和你說?我今天要來拜見遲姑母。」

  「」

  說了,但約等於完全沒說。因為自己根本沒在聽。

  但謝年年不可能說實話,她用乖巧的微笑掩飾住自己的心虛,將人領進門。

  剛見上面,趙灼蕖就笑容滿面地遞上準備好的禮物,好話不斷:「許久未見,遲姑母風華不減。」

  說完又向遲竹煙介紹夏清梔,互相認識後,也一起坐下來閒聊。

  「要不是遲姑母,我估計會收到條五色雉雞裙。」趙灼蕖品了口茶,暗搓搓地吐槽。

  謝年年知道這事,當初遲傾也提到過,本來想在裙子上繡雉雞。

  可遲竹煙顯得有些不明所以:「嗯,什麼裙?」

  「就是那條雲紋硃砂鳳裙,不是遲姑母做的嗎?」

  「不是。」遲竹煙溫溫柔柔地回答,卻讓眾人一驚。

  她像是沒發現小輩臉上的驚疑,慢悠悠地吃手裡的藤花餅。看得眾人不僅有些心急。特別是趙灼蕖,身子略微前傾,明顯得很急。

  「我想想阿傾給我寄了張裙子的圖樣,標註了所用的緞面、材料,應該是她自己畫的。還說如果沒那麼好的繡娘,就隨便繡個雉雞。」

  趙灼蕖倒呵一口涼氣,糾結不久後又繼續:「那前些年那把錦鍛紫檀扇」

  「阿傾找人買的紫檀木。」

  「翡翠流雲鐲。」

  「阿傾親自挑的翡翠。」

  一連三個問題,答案都出乎趙灼蕖的意料,她目光呆滯,機械地提問:「我小時候被她不小心劃破的藕色錦裙。」

  遲竹煙思索片刻,突然拍手:「想起來了,阿傾有次找我問如何補衣裳。我耐心教完,見她捏著繡花針補一條藕色裙子。」

  「」

  四下格外的安靜,謝年年停下吃東西的動作環顧四周。

  遲竹煙依舊淡定,趙灼蕖臉上是藏不住的懷疑人生,反倒是夏清梔捧著杯茶,嘴角微彎。

  最後,她放下紫藤餅,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第66章 佳期

  謝年年知道遲傾的性格大抵有些彆扭,卻沒想到她能擰巴成這樣。

  送人禮物,不說是自己送的,做錯了事也自己偷偷地補償,半大的孩子捏著針,一板一眼地嘗試縫衣裳。

  趙灼蕖也彆扭,她從小就跟遲傾拌嘴吵架、互相嫌棄,乍然讓她說些關心在乎的好話定然不習慣。

  而遲傾不同,她大概是真的不懂如何與人相處,給出的善意都顯得笨拙生疏。

  但她會學。

  謝年年能明顯感覺到,遲傾會從自己身上學撒嬌,學哄人,學著一點一點表達她的想法和訴求。

  當然也學會了如何利用優勢讓自己心軟氣消,如何騙自己的親親抱抱

  「真可愛。」謝年年發出一聲嘆喟,真情實感。

  「是吧?」遲竹煙掩袖遮笑,只露出雙秋水瞳,盈盈相望間滿是真誠,「她畫紋樣也畫得好,要不是天樞司需要一個繼承人,阿傾合該來與我學刺繡。」

  夏清梔點頭稱是,順勢與遲竹煙聊起了錦緞和繡工,加上聽得起勁的謝年年,氣氛可謂是其樂融融、有說有笑。

  只有趙灼蕖腹誹道:遲傾學什麼刺繡,刺人還差不多。不過想到那條裙子,趙灼蕖還是勾唇輕笑起來,眼裡是她自己都沒發覺的欣然。

  笑死,她還以為遲傾有多嫌棄自己,卻也不過如此。

  輕鬆愜意的閒聊時光轉瞬即逝,趙灼蕖離開前還不忘請池竹煙做條裙子,替夏清梔求的。

  謝年年替遲竹煙添了杯熱茶。

  相處不過兩時辰,她們之間的關係就親近了許多。

  主要是遲竹煙給人的感覺太過親切,對謝年年既有長輩般的關心愛護,又不擺長輩的架子。

  「我此次來,是為你與阿傾的婚禮。」遲竹煙不急不緩道。

  「阿傾雖然考慮周全,但畢竟是大事情,打理起來麻煩。我提前同你說說,免得到時候不知所措,慌了神。」

  禮遲竹煙的這番話讓謝年年無端想起蓉姨列出的大幾十條清單,洋洋灑灑鋪滿桌,光看上一眼都會頭疼的程度。

  謝年年苦兮兮地拿出紙筆,像個被迫上學堂的學生,考不過試就會被罰,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記筆記。

  這不加掩飾的苦澀表情逗笑了遲竹煙,她好看的眼睛微彎,溫聲細語寬慰道:「有些禮數也不必太在乎,重要的地方不出差錯就好。」

  謝年年疑惑,三書六禮樣樣不少,聘禮更是給得足,但細節處遲傾並不在意,遲竹煙更是直接了當的說不必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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