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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劉謙帥那個噁心吧啦的死胖子。

  鍾以青和伊采都曾經被他噁心的不輕。

  是提起來就掃興的存在。

  鍾以青:「你知道嗎,呆在蘭亭的那段日子裡,每天早晨睜開眼睛,我都在想怎麼才能讓那個傻逼公司破產。」

  伊采噗嗤一笑:「你去了那裡之後,他們對你不好嗎?」

  鍾以青反問道:「什麼才叫好?把我當成花瓶找個地方束之高閣供起來?還是畫一個框框把我關在裡面讓我成天按照既定的軌跡表演?」

  伊采聽了這話,冒出一點心疼:「要是我能晚點離開就好了,至少我們能打個照面。」

  如果當時沒有那麼巧的錯過。

  會不會現在一切都不一樣?

  她也許不會鑽那麼長時間的牛角尖。

  他或許也不必拘在蘭亭里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伊采想著想著,追根溯源,想找個背鍋的人,便就近找到了劉謙帥,把鍋往他頭上一扣。

  鍾以青:「不要再提他了。」

  他倒了一杯酒,暗紅色的液體搖晃,水晶玻璃杯在燈光的折射下,精緻小巧,令人愛不釋手。

  杯子遞在伊采的唇邊。

  伊采望了他一眼,就著他的手,一飲而盡。

  鍾以青:「……」

  她剛剛那一眼,水波如絲,看得他心底都要酥了。

  伊采從來都是美得濃烈。

  哪怕是淡妝,哪怕是素顏,也絕對是深邃奪目的濃顏系美女。

  而她眉眼之間的凌厲已經與她的美融合在了一起。

  鍾以青很少很少能看到她像柳枝那樣嫵媚的一面。

  今天是沾了這酒的光。

  鍾以青不知道她酒量幾何。

  一杯過後,就把酒杯推得遠遠的。

  伊采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幾何。

  她不是第一次沾酒。

  但從來沒有真正醉過。

  她應酬場上裝醉倒是很有一套的。

  通常幾杯下肚,便一副要死不活,要醉不醉的德行趁機開溜。

  鍾以青給自己倒了一杯,剛送至唇邊,不知為何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伊采閉上眼睛,按了按眉心。

  鍾以青時刻關注著她的情況:「你頭疼?」

  伊采張了張嘴:「暈。」

  她自己又主動起身斟了一杯酒。

  鍾以青攔住她的手腕。

  伊采酒杯端到面前,發現杯沿上印著一層淡淡的口紅印。

  口紅不好。

  沾杯。

  伊采不滿地想著,用食指抹了一下唇,再用指腹搓了搓,兩根手指都沾上了淡淡的緋色。

  鍾以青心底都快炸開花了。

  可偏偏他越是激動,理智上就越是冷靜。

  他一手攬著伊采的肩膀,一手猛地攥住她的手指。

  這時候,伊采說了一句話:「如果真的安全措施有漏洞,我們有了孩子,那也是天意,是緣分……我們就認了那小冤家吧,怎麼樣?」

  伊采身上披著大衣,整個人偎在鍾以青的懷裡。

  鍾以青護著她從酒吧結帳出來。

  伊採在櫃檯前,看見有賣煙花棒的。

  順手拿了一紮,鍾以青付錢,又順手在門口買了個打火機。

  伊采手裡提著兩個空酒瓶。

  都是她自己干出來的。

  鍾以青點了一隻煙花棒,伊采眼巴巴望著,鍾以青遞到她手裡。

  伊採在手裡看了看,襯得她眼睛亮晶晶的。

  她把煙花棒塞進了酒瓶子裡,晃了晃。

  他們站在酒吧門口。

  面前是一條橫貫南北的江水,黑黝黝的,不遠處架著一座高架橋,橋上的彩燈斑斕。

  橋聯通的另一岸,是更為璀璨繁華的步行街。

  他們站在僻靜晦暗的這一側。

  伊采專注地玩著手裡的煙花棒。

  鍾以青伸手把她脖子上的圍巾理了理,埋住了小半張臉:「我好喜歡你啊……」

  他喃喃自語。

  伊采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那聲音太輕太輕了,甚至可能連他自己都聽不清的那種。

  伊采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了,然後眼前一陣眩暈,她腳下踉蹌,卻被人扶得很穩。

  她感覺到身體靠在了堅硬的牆上,涼意透過衣服沁入了皮膚肌理。

  身後很冷,

  身前很暖。

  伊采清醒的頭腦覺得自己像要化成一灘水。

  這次的親吻與往常不同。

  儘管伊采並沒有真正醉,可她的感官卻敏感了不止一倍。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伊采終於從牆上脫離下來。

  深色的呢子大衣背後沾滿了薔薇的枯葉。

  她唇上的顏色也稀釋成了淡紅的薔薇色。

  伊采身體都軟了,也捨不得放下手裡的空酒瓶,煙花漸漸地燃盡了,從燦爛到沉寂,從火花變灰燼。

  伊采放下手,閉了閉眼,熱烈地回應他。

  鍾以青清心寡欲很久了。

  乍一開葷,像從沉睡中清醒的猛獸。

  回到家。

  拉開燈。

  明亮的色調有些晃眼,但是他們喜歡。

  這樣亮才好,才能看得清對方的模樣。

  映進了眼底,才能刻進心底。

  煙花棒,空酒瓶一起扔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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