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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到血,紀昜的眸子當即紅了。

  感受到一股暴動,乾武帝也不敢再走神了,忙道:「她現在當務之急要看大夫。她此時受不得驚嚇,你別嚇到她。」

  「死!都死!」

  「就算要死,也要先弄清楚該讓誰死!你先安靜,我讓人叫大夫。」

  乾武帝臨走之時根本沒帶大夫,只能先用陸修平找來的。

  老大夫見如此陣勢,早就嚇得手腳發抖,全憑著一股救死扶傷的仁心在支撐。

  他也不想害怕,一大把年紀被嚇得腿發抖像什麼。可旁邊抱著此女的男子,他替女子清洗傷口,女子顫抖一下,他瞪自己一眼。

  清理傷口哪有不疼的!

  好不容易弄罷,人家還看不上自己調配的傷藥,讓人拿來了個小瓶,說用人家的藥。

  用就用吧,反正老大夫現在是一句話不想說。

  臨下去之前,他還是多了句嘴,說最好看看衣裳里有沒有傷,雖是沒有流血,但若有鈍傷或是骨傷,還是越早發現越好。

  於是所有人都被揮退了下去,屋中只留下兩人。

  第129章

  何止有傷,傷還不不少。

  本來雪白粉嫩的肌膚,如今上頭青一塊紫一塊,胳膊上、腰背上、腿上甚至足上,有的還是紅痕,有的卻已淤青發紫。

  尤其她背上,有一塊成人男子巴掌大小的青紫,隱隱破了皮滲出血。

  乾武帝心裡突突地冒著火氣,腦中的人也沒消停,叫囂著死死死死死死死!

  這也就罷,『他』激動了還跟自己搶身體,以至於乾武帝左支右絀,頗有些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把『他』摁下,他用手指一處一處地摸著她的傷。

  她禁不住疼,又開始冒起眼淚花,細細地抽著氣說疼,那模樣真是又可憐又可疼。

  他哄道:「要摸清楚了,才知道骨頭是否受了傷。」

  是的,他不光摸,他還問她是什麼樣的疼法,皮肉上的疼和骨頭上的疼是不一樣的。

  「你能不能輕點,沒看見她哭了。」

  「她都疼成這樣了,你問她什麼疼法,她分得清是哪種疼?」

  「你摸傷不如我擅長,我來。」

  乾武帝忍了忍道:「你是擅長,但你管得住你的手腳?」

  「我怎麼管不住自己手腳?」

  他索性換了『他』來,誰知『他』一上手,她抽氣得更大聲不說,還瑟縮著想躲。

  紀昜當即不弄了,換給他。

  乾武帝道:「我就說你粗手粗腳。」

  「無雙是我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饞她身子。」

  乾武帝臉色晦暗,見『他』不再揪著繼續說,便知『他』大抵是順口一句話,並沒有走心。

  好不容易確定了沒有骨傷,只是皮肉上的傷勢,此時無雙早已是驚嚇過度,又精疲力盡,沉沉睡去,即使睡著了還抓著他衣角不丟。

  無法,乾武帝只能讓她睡在自己膝上,又用披風將她蓋住,叫了李信和陸修平進來。

  陸修平剛進來,就看見陛下膝上露出的半捧烏髮。

  他不敢多看,忙跟著李信跪下了。

  李信抱拳道:「此案發生在東城範圍,臣等失職!」

  乾武帝揮了揮手:「罷,別說這些無用的。」

  李信這才道:「事發地點靠近安化寺附近,此地寺廟眾多,多有偏僻之地,賊人正是利用此,才將馬車驅趕到此地行兇,因還沒問過夫人內情,暫時還缺少有用的信息,不過馬車是趙國公府的。」

  他頓了下,又道:「另,夫人是陸副指揮使遇見的,也是他派人找到了案發地。」

  李信此言明顯是在幫陸修平邀功,陸修平當即一五一十地訴說了當時情形。

  以前陸修平還覺得李信做事太死板,把他逼得出來巡街,此刻是真心實意覺得,巡街好啊,巡街也能送功勞。

  像他這種勛貴家的子弟,看似身份高貴,無奈家中子弟眾多,能在陛下眼裡掛上號的鳳毛麟角,如今他也是鳳毛麟角之一了。

  「方才朕問過她,死的那行兇人就是車夫。」聽完後,乾武帝道。

  方才他趁為她看傷之際,也詢問過她究竟,她雖驚嚇過度有些語無倫次,但大致也說清楚了。

  乾武帝慶幸對方手段極為拙劣,竟用車夫來行兇。

  恰恰是因為此,那護主的丫鬟才能借地勢和對方搏鬥,甚至一直糾纏住對方,最後被她從後面砸了几凳子死在當場。

  同時他也有些自責自己的疏忽大意,竟沒有派人保護她,只想到給她身份,給她榮寵,讓人不敢動她,自覺積威已足,前朝後宮早已被他清理乾淨了,卻忘了總會有蠢人妄動虎鬚。

  李信神色一凝,道:「屬下這便派人去趙國公府。」

  乾武帝點點頭:「此案不用交給順天府,也無需交由大理寺,就由你們來查。」

  「是。」

  .

  午陽高懸。

  一般用罷午飯,都是午間小憩的時候,偏偏五城兵馬司來了人,驚動了整個趙國公府。

  雖來人沒有圍了整個府邸,但來後分外不客氣,先是閉了所有門戶,再是封了馬房,又把有關下人叫來問話。

  若只是兵馬司下面的人也就罷,偏偏來的是李信。

  這個擺著明面是陛下心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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