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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於其他皇子在宮裡有母妃,母妃總能幫襯兒子一二,晉王可是什麼都沒有。至少在胡太妃沒暴露之前是,如今他這一系盡皆倒了,更不可能有人幫他。

  「看來范家也不簡單。」她下了個結論。

  見她有模有樣的分析,魏王眉眼含笑,低頭用手指撥了撥她臉蛋子,一直把她撥惱了,撥得蹙眉瞪他,他才按捺下蠢蠢欲動的手指。

  「我又不是小娃娃,你是不是平時這麼逗祚兒逗上癮了?」

  可不還是個小娃娃,一大一小兩個娃娃。

  魏王輕咳兩聲,岔開話題道:「其實你想的沒錯,范家大概真急了,才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來試探父皇。」

  無雙挑眉疑問。

  「父皇處置了晉王處置了胡太妃,甚至處置了他府里所有人,包括門客幕僚都以各種罪名下獄流放。其他與晉王有來往的大臣們,卻置若罔聞,儼然是打算給他們重新改過的機會,可范家不一樣,他們跟晉王牽扯太深。」

  是啊,就不提范家是晉王的岳家,之前無雙也聽魏王說了,當年安王還在時,武定侯就與其來往叢密,甚至當年武定侯能成太和帝的親信,也是因為安王舉薦。

  當年能成為一樁美談,如今隨著晉王身世的曝光,反而成了一個笑話,那麼身為事主的武定侯府范家,又該如何自處?

  太和帝沒有動他們,甚至沒有理會范家,恰恰如此才讓范家難受。就像有一把大刀懸在脖子上,你根本不知什麼時候能落下來。

  也因此對於目前處於困獸境地的范家來說,試探出太和帝是如何看待他們的,當是首要之事。

  所以范家利用白家賈家接回女兒之事,行了一把試探之舉。

  看似范家此舉漏洞頗多,連無雙都看出來了,恰恰是范家故意如此,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顧不得其他,甚至不惜暴露范家在宮裡有人的事。

  有人到什麼程度?能把一個犯婦夾帶進宮。

  太和帝知道後,會是如何反應?太后又是如何反應?

  「那讓他們試探出父皇的態度沒?父皇又是什麼打算的?」無雙問。

  魏王哂道:「如若讓他們試探出來,父皇就不是父皇了。」

  見無雙不解,他又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就完,范家想找生路,有人心存不甘,范家能不能活,就看他們如何選擇了。」

  好吧,這話已經拔升到無雙完全聽不懂的地步,她也不想聽了,遂也不再去問。

  .

  等范家人回到武定侯府,已接近傍晚了。

  冬日的天黑得本就早,天又冷,北風一起,就颳起雪沫子,披著斗篷都能刮一頭一臉,武定侯乃武將,自然要騎馬而行,等回到府里解下斗篷,鬍子和眉毛都是白的,他夫人柳氏忙讓人拿了帕子來,為他擦臉上鬍子上的積雪。

  柳氏滿臉倉皇:「老爺,你說該怎麼才好?」

  對於他們的鬧劇,太后連面都沒露,只說隨了范氏意願,她要回去便送她回去。范家這邊沒見到太后,自然什麼都沒試探出來,等於他們費了偌大力氣,還是鎩羽而歸。

  今日在宮裡赴宴,柳氏已經感覺出了冷遇,往日與她相熟相好的命婦們,今日格外嚴肅拘謹,哪怕她覥著臉上前攀談,對方都能以這是在宮裡,或是顧左右而言他拒了她。

  到底為何,不言而喻。

  一場宮中之行,柳氏忐忑不安、心中著實惶惶,自然也顧不得丟臉不丟臉了,可武定侯就完全是覺得丟臉了。

  往日都是旁人來與他攀談,今日他也嘗到了冷眼冷遇的滋味。朝中這些人最是雞賊,他們嗅覺敏銳,不約而同都選擇避開他,說明這次他真是危也!

  「你問我,我怎知怎麼辦!」武定侯不耐煩道。

  這時,管家匆匆前來,不顧武定侯面帶不悅,附著他耳說了幾句話。

  「還請侯爺決斷,到底要不要見此人?」

  柳氏目光驚疑不定,她沒聽見管家說了什麼,但她見丈夫面色變幻莫測,似乎在下什麼決定。

  「罷,我去見他一見,看他想做什麼!」

  武定侯扔了帕子,大步隨管家去了。

  到了一處堂室,裡面站著一個身披黑色斗篷之人,對方身材高大,昂揚挺拔,只從背影就能看出對方儀態不凡。

  他正欣賞地看著掛在牆上的一把弓,背對著門處。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來,見是武定侯,露出一抹笑。

  「侯爺真要坐以待斃?」

  .

  無雙本以為今年跟去年一樣,誰知太和帝竟下旨命人在宮門處設燈市,扎鰲山燈,打算今年與民同樂。

  其實往年這種事便不鮮見,只是皇家設燈市扎鰲山燈耗費巨大,常有諫臣上疏勸諫,因此也不是年年都設,而是幾年一次,或是有值得喜慶之事才會設一次。

  今年太和帝突然動了念頭,大抵是年末朝堂上多有震盪,又突然生了混淆皇家血脈一事,想以喜氣驅除晦氣。往年下旨扎鰲山燈,總有大臣要跳出來說道幾句,今年倒是無人有異議。

  也因此這幾日進宮時,無雙總能看見那鰲山燈塔一日比一日高。

  「這若是點燃起來,定是極美極奪目,恐怕整個京城的人都能看見!」

  不光如此,陛下打算設高燈與民同樂,一些王公大臣勛貴外戚們又怎能錯過?也是老慣例,挨著那設鰲山燈的廣場往下大街兩側,各家都開始搭起燈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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