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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琴是明惠的貼身侍女。」
原來竟是明惠郡主的人,這下真相大白,下手的人就是明惠郡主吧?
在場之人俱是目光閃爍,昌河公主皺著眉道:「明惠,你怎麼做出如此事情?」
明惠郡主忍著眼淚道:「不是我做的……」
這時太后又說話了。
「魏王,不管你信不信,此時不是明惠所為……」
這時,裡面走出來個內侍,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
「八皇子妃如何了?」紀紹衝過去問道。
那年輕小太監不知該如何說,看了看太后,又去看無雙。
太后道:「有什麼事你就說,不用猶豫。」
她又對眾人道,「我既帶了你們來,就沒打算遮掩什麼,此事我問了明惠丫頭,確實不是她所為。當然現在不是關心此事的時候,緊要的是八皇子妃如何了。」
那小太監終於說話了。
「太醫給八皇子妃把了脈,八皇子妃不是小產,是來了月事!」
此言一出,可謂是驚呆了眾人。
不是小產,是月事?
於是所有目光又都投向無雙,這也是小太監方才看無雙的緣故,因為整個事包括讓人去請太醫,說八皇子妃小產的,都是魏王妃主持。
無雙也愣了,難道真不是小產?可萬淳兒出了那麼多血……
魏王見她臉色窘紅,也以為是不是她受到驚嚇小題大做了,可人前他定是要維護妻子的,便出聲道:「沒出事便是萬幸,此事……」
「好你個郿無雙,你竟敢陷害我!」明惠郡主衝上來道。
其實也不怪她如此惱怒,換誰被潑了一身污水,還不知能不能洗乾淨,突然事情發生轉變,她自然生氣而且陰謀論了。
「我沒有陷害你……」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宮女匆匆從外面跑進來。
「不好了,弄琴上吊了!」
她沒防備殿裡會是這種場面,當即嚇得失了聲。
無雙腦中靈光一閃道:「找個太醫來,那碗血燕還有些沒吃完,讓太醫來驗一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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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終於真相大白了。
原來那碗血燕確實被人動了手腳,太醫在裡面驗出了附子的存在,這附子又叫烏頭,《本草綱目》中有雲:附子,主風寒咳逆邪氣……又墮胎,為百藥之長。
足見其藥性!
但附子並非毒藥,它本身可用於治療散寒止痛,所以不是有孕之人服了是不會出事的,偏偏萬淳兒本是這幾日來月信,因著之前受涼所以推遲了。這一碗攙了附子的血燕下去,當即把本就淤塞的經血衝散,造成了她下血不止,血量巨多之狀,其實那些血本就是她該排出的。
所以,在血燕里動手腳的人就是那個弄琴,不過弄琴已經把自己吊死了,如此一來,事情又回歸到原位,而且形勢比之前更嚴峻。
太后之所以這麼爽快帶眾人過來,是事到臨頭逼不得已,也是信任明惠郡主,心想她既沒做,肯定能查出真相。
現在弄琴一死,也就造成了一種情況——不管慈寧宮這,太后和明惠郡主怎麼說,在外人來看都是狡辯是包庇。
瞧瞧,侍女都為了替主子背鍋死了。
太和帝本來早就收到消息,因為宴上有番邦使節,他一時抽不開身。
此時抽開身過來,沒想到碰見的這種場面。
「行了,別都聚在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慈寧宮怎麼了!」太和帝皺眉道。
他都發話了,四妃和一眾王妃俱不敢留,忙行禮告退下去了。
魏王道:「兒臣相信不是明惠郡主所為……」
太和帝本以為要面對魏王冷目——你想想,他這兒子好不容易娶個王妃,好不容易有孕了,馬車入宮的牌子還是他之前管自己求的,護得像眼睛珠子似的,現在突然出了這種事。
處置明惠郡主,必然要面對太后求情,他本打算把人都攆下去,讓魏王看著太后的面子,饒了明惠這一回,日後他也不會再許明惠進宮,事後再補償魏王妃一二。
這麼處置魏王肯定不願,但如今也只能這麼辦,畢竟要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誰知魏王竟會說相信不是明惠郡主所為。
魏王這話表面說的明惠郡主,實則是在說,相信太后不會害無雙。
太后心裡總算好受點了,她本無害人之心,也算盡心盡力,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
她嘆了口氣道:「明惠這孩子是我養大的,她再是蠢笨驕縱甚至狠毒,但有一點,她還算聽我的話。我回來就問過她,她說不是她所為,可偏偏她那侍女……」
魏王道:「其實這都是宮裡人慣用的手段,表面看著是害人者的,通常不是,他們既然下手,自然做了完全準備,也找好了替死鬼。」
說著,他招了招手,福生忙走上來。
福生將手裡的帕子,在太和帝和太后面前攤了開。
魏王解釋道:「這是那侍女死後,我讓人在她牙齒里發現的藏毒,她懸樑應該是為了把這件事徹底坐實,其實就算無雙沒讓人把她抓起來,她大概也會主動暴露主動求死。」
宮妃們再是勾心鬥角,礙於手段有限,想做什麼壞事,頂多也就是收買幾個宮人,只要順藤摸瓜,總能查出真相,再狠點就是下面人被抓到了,為了保主子奴婢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