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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魏王已經不記得自己是魏王了,他似乎變得幼小、弱小,他想還嘴,卻說不過那些人,很快他就被這幾個小孩包圍住了,一個個並不有力的拳頭捶打在他的身上,旁邊有宮人說著勸阻的話,可沒有一個人聽,場面亂成一團糟。

  就在這之際,突然有人沖了上來。

  是那個黑衣小孩,他的身體像小牛犢子一樣有力,橫衝直撞的,將那些人全都掀翻在地。

  掀翻了還不解恨,他將這些小孩兒一個個按在地上打,打一聲罵一句。

  這時,有很多宮人上前來勸阻,還有人想去拉扯那小孩兒走,小孩兒像瘋了一樣,拳腳一通亂打,又放狠話:「再以下犯上來碰本皇子,我就稟明了父皇,讓你們腦袋全搬家!」

  最後那些宮人都退縮了回去,眼睜睜地看著小孩兒把所有人都打了一遍。

  打完的人的黑衣小孩其實也渾身是傷,可是他很得意,他得意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道:「為什麼要跟這些人講道理,直接打,打服了,道理就是我的。」

  ……

  他們去了很多地方,大多數時候黑衣小孩兒都會受傷,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可他臉上的不屈、得意、猖狂卻從未消失過。

  當來到一座熟悉的宮殿前時,魏王知道這一次快結束了,而黑衣人也一改話多,臉色凝重起來。

  入目之間是一片血紅之色,似乎整間宮殿都被血色籠罩,有宮人在尖叫著,到處一片混亂,有很多聲音,二人不由自主地被推到一間宮室門前。

  整間宮室被都布置成了大紅色,龍鳳花燭高燃,卻映襯得地上的血跡越發醒目刺眼,越往前走血跡越多,而終點便是那張鋪著大紅色龍鳳鴛鴦花被的婚床。

  那上面此時一片凌亂,其上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女人的頸上有一道血腥、猙獰的傷口,似乎宮室里所有血都是從這道傷口噴涌而出,此時那傷口依舊在汩汩冒著血,可譏諷的卻是女人的頭上還戴著只有皇子妃可戴的翟冠。

  魏王的頭開始疼了起來,他不由自主抱住自己的頭,他身邊的黑衣人也宛如投影,抱著自己的頭。

  但對方很快就反應過來,提著劍沖了出去,等魏王趕到時,已經晚了,宮殿裡死傷一片,而對方已經衝出宮殿。

  魏王一路在後面追趕,直到追到一個宮殿,來了很多侍衛試圖阻攔他和黑衣人,黑衣人如入無人之境,一路砍殺直到一個華服男子面前,而他卻被重重侍衛包圍著,他們手持刀劍,卻面露恐懼之色,嘴裡竊竊私語著『三皇子瘋了』。

  三皇子瘋了,瘋了……

  ……

  魏王猛地睜開雙眼。

  一旁是面露擔憂之色的福生,和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癱在一旁地上的宋游。

  「殿下……」

  宋游從地上爬了起來,問道:「怎麼樣?」

  魏王搖了搖頭。

  「這種事急不得,以前也沒有舊例,只能摸索著來,我還是以前的說法,能不能治好,其實與外力無關,主要還是你跟他之間。」

  魏王沒有說話。

  宋游又道:「行吧,我得去歇下了,實在堅持不住,剩下事就交給福內侍。」

  福生把宋游送走,此時魏王已經從浴桶里出來了,福生連忙拍了幾下手,就有幾個扛著浴桶的太監從門外走進來。

  幾個太監把浴桶放下,在裡面灌入溫水,魏王進了浴桶,重新把自己洗過一遍,才起身換上乾淨的衣裳。

  回到正房,魏王去了內室躺下,腦中響起一個聲音。

  「我就不懂了,這麼幹怎麼治病?治什麼病?我覺得現在很好,從未有過的好,我也沒病,就是那天一時沒控制住驚厥暈過去,可我暈之前不是把身體交給你了,也沒鬧出什麼事來。」

  「難道說每晚我跟你一起做一場夢,就能治病?你說你受虐不受虐,這不是自討苦吃,難道那些事你願意再經歷一遍,你不累?」

  紀昜的絮叨聲,並沒有引來魏王任何回應。

  他也不耐煩了,道:「反正我已經配合好幾天了,自己的時間也供給你用了,我明天就要去找她,你識趣些,別引我逆反。」

  「你就沒想過,你我這樣,成親後如何隱瞞?」魏王沒忍住道。

  「隱瞞不住就不隱瞞了,有什麼好隱瞞的?」

  魏王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婚後如何相處?白日和晚上又該如何區分?」

  「這還不簡單,就像現在一樣,你白天,我晚上,現在沒她我夜裡睡不著。」他說得理直氣壯。

  「那洞房誰來?」

  「當然是我了,難道還是你不成?你就忙你的大業去吧,需要我幫忙的時候說一聲就成。」

  魏王終於不說話了。

  ...

  殊不知無雙回去後也在想這個問題,想等到婚後了,如何跟魏王相處,想洞房花燭夜該怎麼過?

  想了半天,腦子中都是漿糊一團,自己又實在疲累得很,吃過晚飯就去睡了。

  次日,她讓人把郿無暇叫了過來。

  也沒說多餘話,將那個瓷瓶放在她面前。

  「這是什麼?」

  「讓你吃了以後不會突然反悔倒插我和魏王一刀的東西,以後每月我都會讓人給你送一次解藥,希望你能老實一些,別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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