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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是找了不能帶二人的藉口,但郿嫦就抱著一個,為何能帶三妹妹去,不能帶她們去?
要麼都去,要麼都不去。
無雙見郿無暇被氣得維持不了鎮定,也樂得躲在邊上看戲。
若是問到她,她就發揮自己懦弱不想得罪人的一面,甚至附和郿嫦說,要不她就不去了,免得姐妹之間生分。
郿無暇一口牙齒咬得七零八碎,卻只能和血吞。
郿無雙能不去嗎?
她不能,她必須去!
所以只能一起去。
事已至此,郿無暇估計氣得夠嗆,又不能失了長姐風範,匆匆離開了。郿嫦臨走時,好歹給了無雙一個笑,還誇了她一句。
「還算你聰明。」
這下蒹葭總算知道那天二姑娘來找三姑娘做什麼,原來是為了這事。
等人都走了後,無雙抱怨道:「也不知二姐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那天突然來逼我,今天又來逼大姐,所幸她如了願,總算是走了。」
蒹葭把這事傳到郿無暇那兒,郿無暇聽了,看來這事也不怨無雙,可郿嫦是怎麼知道的?
到了晚上,又傳出一個消息。
說是郿宗去了何姨娘那兒,從那裡得知幾個女兒要去宣平侯府做客,特意吩咐下來,說給幾個姑娘一人做一身新衣裳。
消息傳來後,曹氏在正房大發脾氣,又專門找到書房去和郿宗吵了一架,說郿宗被女色所迷,只知擺闊,卻不考慮府里情況。
郿宗好歹是個侯爺,又剛被何姨娘哄得發了話,現在曹氏跑來找他吵架,還讓他改口,他面子上哪裡過得去,於是夫妻二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郿無暇既頭疼要帶上郿嫦郿娥,還要操心安撫回來就哭的親娘,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此時她總有一種什麼事失控的感覺,卻找不到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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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成這樣,無雙自然知道了。
這一天真是讓她開心快樂無比,連晚飯都多吃了半碗。
以至於等紀昜來了,發現這人今天有點不對勁兒,平時都是可憐兮兮委屈巴巴,怎麼今天忍不住就想笑,笑得像個偷吃了油的小老鼠?
可能是真的太熟了,再加上這幾天紀昜雖每晚必來,但每天早上他都會自己走,暫時也沒鬧出什麼事來,無雙現在也沒一開始那麼憂心忡忡了。
而且不發病的紀昜,雖還是總喜歡欺負她,但總體來說兩人相處還算融洽,總有一種老夫老妻,只差拜個堂的錯覺,所以無雙現在也沒那麼怕他了。
既然他盯著問,還不准她不答,她就把事情大概說了說。
可紀昜沒聽幾句,就發現了漏洞,「她為何非要讓你去宣平侯府?」
呃?
一時間,無雙的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她想了又想才明白紀昜為何下此判斷。
郿無暇為何能被郿嫦威脅成功?因為郿嫦說要去一起去,要不去都不去,郿無暇為了讓她去,不惜帶上兩個拖油瓶。
別說郿無暇與她姐妹情深,方才她幸災樂禍的口氣,明顯二人就有隔閡。
所以這是,自己漏了短,被人抓到把柄了?
她該怎麼解釋?
無雙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怎麼都捋不清,又怕說謊圓不上被這人發覺出來了,到時候她一定更慘。
想來想去,她覺得不聰明的人就不要玩什麼聰明手段,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決定實話實說。
郿無暇不是圖謀她婚事嗎?她就先告她一個黑狀,向紀昜表個衷心。
以紀昜性格,絕對是從根源上掐死郿無暇這一次的圖謀。
無雙越想越覺得這法子好,遂擺出乖巧的樣子,道:「其實我也不知,但有一些疑點,要不我講給殿下聽聽,殿下幫我分析分析可好?」
此時紀昜半靠在軟枕上,一隻大掌懶洋洋地撐在腦後,鴉黑的長髮披散下來,鋪了滿枕。見她如此乖巧可人,尤其說『殿下』兩個字時,聲音嬌嬌軟軟,格外讓他覺得悅耳無比。
他一時心情很好,伸手摸上她臉頰,在上面搔了搔,道:「你講來本王聽聽。」
第24章
無雙掰著指頭向紀昜歷數自己發現的種種疑點。
例如她長姐總是她面前提趙國公府的二公子,這一次去宣平侯府之前她也專門提了趙見知,還又送了她一本《雅成詩集》。
為了佐證自己說的都是真的,無雙專門翻下榻去把那本詩集找了出來。
不光這一本,其實郿無暇前前後後送了她三本《雅成詩集》,內容都是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就是新出的會比前一版多幾首趙見知的新詩詞。
無雙將它們都翻出來,給紀昜看,證明長姐確實不懷好意。
事實上紀昜也順著無雙的思路在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丫頭身上有什麼值得別人圖謀的?
家產?
家產用不著屢次去提一個外男,還多次送外男的詩集。
紀昜翻了翻那幾本書,嗤之以鼻,覺得都是些無病呻吟的玩意兒。那就不用猜了,圖謀肯定落在他的身上,這丫頭身上也就只有他能值得讓人圖謀。
不得不說,紀昜很自信,也很狂妄。
他也這麼說了,無雙詫異他的厚臉皮,難道這人就不懂什麼叫做謙虛?什麼叫她身上也就只有他值得讓人圖謀?
無雙心裡很慪,卻又不敢發作,其實他說得也沒錯,郿無暇確實是在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