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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證明對方實在可疑,他還列舉了對方借宿這幾日一直閉門不出,若有人不小心靠近小跨院,還會遭受斥責之類等等。

  老夫人一聽,覺得這些人確實有些可疑。

  其實昨兒老夫人就知道淮陰侯府的人借宿的事,聽說這夥人還沒走,她還尋摸著自己輩分在此,對方若是識禮數,應該會來拜見她一番。她聽說對方去給太姨娘上過香。

  誰知一直沒動靜。

  老夫人心裡本就不舒服,這兩件事一加起來那還得了,便將錢四招到近處來,示意了他一番。

  其實老夫人做事還算謹慎的,只是讓錢四過去詢問,是淮陰侯府的哪位借宿在此。其實也是想提醒對方,你家要是識禮數,得知我這個長輩來了,就該來拜見一番,道明身份。

  錢四戴罪立功心切,當即找了過去,誰知還沒走進院門,就被人攔了下來詢問何事,錢四也就原話照說了。

  黑甲軍跟隨魏王多年,上能上戰場,下能保衛魏王安全,可謂是精銳中的精銳。又見這矮小猥瑣的家奴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讓魏王去拜見一個不知所謂的老婆子,其中一個像是頭兒的護衛當即笑了。

  「瞎眼東西,你主人什麼身份,竟讓主子去拜見她?應該是她來拜見咱們主子才是!」

  本來此人還想再貶損錢四幾句,見跨院裡有了動靜,心知是主子出來了,忙一揮手將錢四掀了個骨碌。

  「起開,我們正要啟程離開,莫要糾纏!」

  錢四摔得頭昏腦漲,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只看到這些護衛擁簇著一個人,遠遠瞧著似是個年輕男子。

  錢四吃了如此大的虧,自然心裡恨。

  當即跑回去哭訴一番,說淮陰侯府的人是如何狂妄不講理,還要讓老夫人去拜見他們。

  老夫人霸道慣了。

  長陽侯府雖是落魄了,但她娘家榮昌候府還在,所以平時老夫人行走在外,礙於兩個侯府的顏面,大多數人還是比較給她面子的。

  她料想對方是個小輩,誰知這小輩如此狂妄,竟讓她一把年紀了去拜見他?!

  再加上想了多年的東西沒拿到,又連著發生這麼多事,讓老夫人的耐性幾乎告罄,她一時怒從心中起,說她今天倒要去見識見識,哪家的子孫如此膽大無禮。

  郿無暇勸都沒勸住,老夫人持著鳩頭杖,讓一大群丫鬟婆子護著趕過去了。

  此時位於宅子外頭,魏王一行人整裝待發。

  兩輛馬車居中,二十多輕騎護持在前後左右。

  這時,從宅子裡湧出來一群人。

  老夫人站在台階上,雙手拄著鳩頭杖,下巴高揚。身後是一眾穿著五顏六色的丫鬟婆子以及七八個僕人小廝。

  「車中何人,難道你家長輩沒教過你行走在外要禮數周全,借居多日,臨走時難道不該跟主人道聲謝?」

  一時間,鴉雀無聲。

  二十多個護衛和他們胯下的戰馬,包括駕車的車夫,甚至是拉車的馬,都看了過來。

  老夫人氣怒之下,嘴比腦子快,話說完,也看清這些人的精神面貌、衣著打扮以及所騎馬匹。

  他們所騎之馬竟都是戰馬,甚至是那兩輛馬車,雙馬拉乘不說,拉車之馬竟也是戰馬。

  老夫人還算有眼力見兒,自然看出些不尋常來。這可不是一個淮陰侯府所能有的氣勢,所以車中之人到底是誰?

  就在老夫人騎虎難下,想退退不得,想進又不敢時,前面一輛馬車中有人走了出來。

  此人身穿寶藍色銅錢紋圓領衫,身材消瘦,面光而無須,未語人先笑,站在踏板上往這邊拱了拱手:「一去多年,老夫人精神氣兒還是這麼旺盛,可還記得咱家?」

  只聽這句『咱家』,老夫人下意識就一憷,遠遠去瞧對方的模樣,依稀有些眼熟。

  下一刻,老夫人想起對方是誰了。

  實在不能怪她記憶太好,當年侯府連著兩個噩耗,對旁人是噩耗,對她來說全都是好消息。

  當初再是愛得死去活來,非君不嫁,這麼多年來,看著丈夫和別的女子恩愛,也早已磨成了灰燼。

  他不是一直說他兒子出息?如今出息的兒子死了,爵位落在她兒子的頭上。正當老夫人得意之際,就是眼前這個人將那個小雜種生的小雜種從邊關送了回來。

  三皇子是皇子,他身邊的內侍,自然非比尋常。

  那內侍似乎生怕她虧待了那小雜種,一再笑眯眯地敲打她、暗示她,正高興之時突然有人對你念緊箍咒,老夫人又怎會不記得福生是誰。

  福內侍在此,那車裡……是魏王?

  一時間,老夫人只覺得冷汗直冒,老臉上一陣青紅白交加,恨不得當即昏過去。

  魏王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手握邊關三十萬重兵,整個大梁一半的兵權在他手上,就算名聲再壞又怎樣,架不住連太和帝都十分忌憚這個兒子。

  她竟讓魏王去拜見自己?

  ……

  無雙早就來了。

  就在老夫人聲勢浩大地帶著人出來,她那邊已經收到了消息。

  老夫人不知對方身份,可不代表無雙不知道。

  又聽說老夫人大怒,要讓對方好看,她實在沒忍住想要看戲的心思,就帶著丫鬟裝作擔憂之態地跟了出來。

  就杵在大門裡頭,那群丫鬟婆子們後面,臨著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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