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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王依稀記得睡夢中,隱隱約約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醒來後發現那條紗裙放在枕邊。

  福生進來時,他不知出於何種心態,下意識將之塞入被褥中。

  此時想來,難道是它的緣故?

  福生從外面走進來。

  在他進來的前一刻,魏王將手裡的紗裙塞入袖中。

  福生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狀似無事的魏王心中卻頗有幾分不是滋味,覺得自己是不是受到『他』的影響,才會做出這等事。

  正房裡,陳婆子和錢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所有事都推到了趙媽媽一人身上。

  包括她平時是如何張揚跋扈,如何仗著老夫人寵信欺壓他們等等,老夫人才知道原來臘梅早已不是她心中臘梅,竟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惡行昭彰?

  好吧,趙媽媽的張揚確實老夫人寵信導致,可給她權利是讓她好好給自己辦事,而不是讓她卷著財物跑的。

  陳婆子和錢四二人還在訴說,說這趟來了後,趙媽媽是如何專斷獨行,為了攬功,將二人擠兌得什麼也幹不了。連他們都不敢置信,趙媽媽竟敢卷著東西跑了,虧得之前還做出那副樣子,唬得他們都信了如何如何。

  不光陳婆子和錢四這樣說,之前跟來的所有侯府下人都是這麼說。

  他們有的知道些內情,有的不知道但這些日子多少也看出了點端倪,譬如知道趙媽媽在找什麼東西,這東西跟太姨娘有關,這事不能給三姑娘知道之類等等。

  可不管知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的事不小。

  之前趙媽媽、錢四和陳婆子的異常,早就引來了下面人的嘀咕,各種猜測早在下面傳遍了,自然知道等府里來人,他們要跟著倒大霉。

  如今趙媽媽跑了,現成的替罪羊不就出來了?不管是不是她真跑了,反正人是沒了,自然責任都要往她身上推。

  這種智慧不需要人教,只要在高門大戶待上些日子的下人都懂,於是呈現在郿老夫人面前的結果就成了——趙媽媽卷著東西跑了。

  第17章

  郿老夫人氣得臉發白,老眼中滿是厲色閃爍,不消說如果趙媽媽能被找回來,等待她的下場一定不會好。

  流珠給她揉著頭,又是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頭倒出一顆養榮丸與她服下。郿無暇在旁邊又是倒水,又是給她順氣。

  「祖母,您別生氣,現在氣也沒用,當務之急還是要趕快找到人。」

  郿無暇分析道:「聽下人們說,她這兩天在屋裡一直少有露面,最後見到她的是串兒那丫頭,時間是昨晚。」若是昨晚跑的,昨天雨剛停,她沒車又沒人幫忙,如何敢半夜在外行走?若是今晨跑的,可能人沒跑遠,雨天路濕,官道上也沒什麼人,不一定會碰到有車帶她。」

  「她怎麼敢跑?打算往哪兒跑?一家子都不要了?」郿老夫人一下下地拍著桌子,茶盞也落在地上碎了。

  她是怒言,但郿無暇聽者有意,忙讓人叫了個管事來,讓他回京一趟。

  就像老夫人說的,趙媽媽可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丈夫兒子女兒一大家子人,就算真跑了,難道家人也不要了?

  安排完,轉頭見陳婆子和錢四還在哭,郿無暇不禁有些頭疼,湊近了對老夫人道:「祖母,這裡離東廂太近,動靜大了,那邊難免會聽見。」

  郿老夫人見孫女又是忙著安排,又是忙著為自己拾遺補闕,這會兒也聽得進去人言。

  「你說得對。」

  這邊一片慈和,轉頭對陳婆子和錢四又是一副臉色。

  「你們先下去。」又對流珠道:「讓外面跪著那些,都先回屋去,沒得杵著礙眼!」

  錢四和陳婆子忙磕了個頭,從地上爬起來下去了,流珠也跟了出去。

  小丫頭進來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又給換了盞茶。

  郿老夫人緩了緩氣,又喝了些茶。

  「喪事是三丫頭辦的?」

  郿無暇點點頭:「據說太姨娘預感自己時日無多,提前有所準備,還有趙媽媽的幫忙。」

  一提到趙媽媽,郿老夫人又怒火心中燒,冷笑道:「我信任她一場,養了她一家子,她倒好,竟跑去給人披麻戴孝當孝子去了。」

  她頗有些沒事找茬的樣子,「那也不該只停三天就葬!」這些事都是方才問話那些下人,從他們七嘴八舌中得知。

  「據說是莊子上沒冰,天太熱,放久了…人會臭。」說到『人會臭』時,郿無暇停了停,拿著帕子掩了掩鼻子。

  「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把東西給了三丫頭?」老夫人突然道。

  郿無暇一愣,下意識道:「應該不可能吧?」

  老夫人皺起眉:「她那人我是清楚的,熬了這麼多年,就為了她親孫女,」說到『親孫女』三個字時,她連連冷笑,「如此半途而廢,怎可能甘心就死?」

  「可生死之事,怎可能由人控制?這趟她讓人傳話給祖母您,不就是清楚自己時日無多,變向向您認輸?據說三妹妹就只見了她一面,旁邊還有人看著,當天夜裡人就沒了,應該是沒有機會的。」

  郿無暇倒不是在替無雙說話,她是就事論事。

  她說得很含蓄,如果換成不含蓄的說法,那就是郿無雙被大房一家掌控多年,讓她笑,她才能笑,讓她哭,她才能哭,她不可能也不會翻出大房一家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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