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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昜一開始是沒有這種狀況的,病症起源於他少年時期,具體原因不知,總之他身體裡有兩個人。

  兩個人,兩種不同的性格、秉性。

  宋游管其中一個人格叫主人格,另一個則是副人格。

  據說這副人格是紀昜少年時期出來的,他的出現極大地干擾了主人格的正常生活,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天時間裡有半數時間折磨著本體的劇烈頭疼。

  像乾武帝少年時期有躁症、打殺宮人的傳言,就是那位副人格和他的頭疼作祟。

  後來先皇大怒,將彼時還是三皇子的紀昜發送去了邊關,經過這些年來各種請醫問藥,他的病症已慢慢趨於穩定,雙魂之症已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就是他身邊服侍的人要辛苦些,這其中自然也包含她這個奉天夫人在內。

  ……

  當時,無雙也不知宋游為何要跟自己說這些,不過只要不是鬼上身就行,她嘴裡雖說不信鬼神,可天知道她最怕這些東西。

  一體雙魂,她就當成兩個人處就行了。

  而且當時她差不多已經『修成正果』了,這麼說似乎有些不貼切,正確來說她已經摸清楚怎麼和紀昜相處。

  她知道他的禁忌,還算了解他的秉性,知道他這個人要哄著,順著,他不喜歡什麼,她就不去做什麼,他喜歡什麼,她就努力去做什麼。

  到這時候,她已經極少會觸怒他了,日子也不算難過,畢竟當時她還是有夫之婦,也不可能與他朝夕相對。

  為此,她還在心裡給紀昜起了兩個專門用來區別身份的稱呼,主人格那個是乾武帝,副人格就叫紀昜。

  ……

  無雙最怕的就是紀昜。

  因為只有她才知道紀昜有多麼惡劣,她在紀昜面前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罪,經受了多少驚嚇,說起來都是一把淚。

  所以當久違的恐懼在無雙的身體裡炸開,她克制不住全身發著抖,卻又因為曾經『修得正果』過,心裡似乎也沒有那麼恐懼。

  她還有心思回憶過去,甚至還在想紀昜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說之前假借淮陰侯府之名來借宿的人,其實就是他,他提前回京了?

  也所以當對面那個人,一步步走向自己,明明眼神是陰鷙的,神態是讓人恐懼的,無雙竟還能分神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

  「公子,你、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適?」

  無雙也知道自己這種措辭很蠢,但一時之間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和紀昜搭腔。

  跑是不用想的,想當初前世她第一次見到紀昜,他就處於發病時,而她在恐懼之下倉皇想跑,結果是自己差點沒被他掐死。

  無雙心裡默默地想著,還想努力讓自己笑一笑,笑得輕鬆點,若無其事點,無辜一點。

  「若是不適,需不需要我幫你叫人找大夫?」

  男子晃了晃頭,按了下太陽穴,腳下步伐並沒有停,一直走到了少女面前。

  少女目光擔憂,雖因穿著關係,整個人顯得灰突突的,但今晚月色正好,月輝下少女膚色白皙晶瑩,隱隱看上去似乎點綴上了一層銀光,粉嫩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若是頭疼,是不能吹風的,尤其雨剛停……」

  無雙的下巴被捏了起來。

  男子身量太高,而她太嬌小,再加上男子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無雙被捏得很疼。而且因為身高差的緣故,她幾乎整個脖頸被迫揚起,揚得很高,甚至要微微踮起腳尖,才能緩解扯拉的疼痛。

  厚重的劉海因這個姿勢,被迫往兩邊分了開,露出無雙略顯有些蒼白小臉。

  這張臉雖蒼白,但難掩天香國色,最為出彩的就是那雙眼睛。

  無雙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眼睛長而媚,是杏眼,偏偏眼尾長而上挑。再加上她內眼角有一道尖而下勾的弧度,這讓她的眼睛看不看人都嫵媚非常。

  而此時,那雙眼睛因為疼痛而波光瀲灩,就像有一汪湖水將要溢出來。

  可她還在努力地笑著,說著:「您若是頭疼的話,小女子懂得點按蹺之術,也許按一按就不疼了?」

  說著,她還伸手試圖想去碰觸他,卻因為錯估了距離,有些尷尬地懸在半空中。

  男子看了那隻白嫩的指尖一眼。

  驟然,無雙只覺得一陣天翻地覆,整個人已經被卷進了屋中。

  無雙感覺自己被摔在了床榻上。

  因為被褥夠軟,倒沒讓她覺得疼痛。

  與之同時,是一股熟悉的異香侵入她的鼻尖。

  這香氣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每日進入睡夢都是伴隨著這股異香,倒讓無雙放鬆了下來,似乎也沒那麼怕了。

  她從被褥里爬起來,抬頭往四處看,只看到厚重的簾幔,牆角處有微弱的、暈黃色的燈光,她來不及多看,一個陰影籠罩住了她。

  是他。

  他在床榻外側躺了下,由於燈光離這裡有些距離,這讓他臉上似被籠罩了一片陰影,他眼睛是閉著的,眉心卻是緊蹙。

  無雙一時緩不過來神,直到男子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她才忙想起自己方才說的話。

  對,按蹺之術!

  當初為了『哄』他,她專門找人學了討好他的手段,他經常頭疼,她就去學按蹺之術幫他緩解,後來發現果然有效,而且有了緩解後,他也不會無端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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