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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墮仙之處。從這裡墜落下去,無論有著多麼高深的道行,都依舊逃脫不了身死道消,神魂破碎的命運。

  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一瞬間,她的下身化作了銀白色的蛇尾,而眼睛也顯現成銀白色的,如蛇一般的豎瞳。

  她似乎有些厭惡著灰濛濛的天色,就那樣靜立了許久,才突然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

  「你們來了。」

  話音剛落,白瑞和句芒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白瑞上前一步,看向那女子眼中有著明晃晃的痛楚,對著她不明白的問道:

  「白矖,究竟為了什麼?」

  那女子轉過頭,看向白瑞露出一個慘澹的笑容。

  「我也想知道為了什麼?究竟為了什麼!螣,當初女媧娘娘創造了我們。白矖為雌,螣蛇為雄,我們本身就該是一對的。為什麼,你要捨棄我!」

  白矖對著白瑞大喊著,似乎是喊出了這麼多年壓抑在她心底的積怨。隨後她深吸了一口氣,蛇尾不安的甩動著,紅著眼睛看向白瑞。

  「你說你不愛見人,你說你不喜歡別人懼怕你,所以你躲起來。我就縱著你,也不去打擾你,只想讓你過的舒服。卻沒有想到,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你竟然遇到了這個男人。」

  白矖一邊說一邊手指指向句芒,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我看著你們一步步走近,我看著說不愛見人的你,卻在面對他的時候綻放出那樣的笑容。螣,你早就愛上他了。在你自己還沒注意到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可是憑什麼,明明我比他出現的更早,明明我陪伴你的時間比他更久。我不能,真的不能就這樣甘心的把你讓出去!只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你竟然又拋下了我,追隨女王娘娘去補天,弄了個神魂破碎。」

  想到這裡白矖苦笑了起來。

  「我便想著破碎便破碎吧,好歹失去了你,別人也不曾得到過。然而這個瘋子,竟然不惜花費萬年,幾乎耗盡了神力也要將你找回來!只可惜他即便製造出了靈器,卻因此陷入了沉眠。我當時就想,這是我的機會啊!我怎麼能眼見著他和你親親我我那!於是我就趁著他沉睡,分了些許力量進入到那靈器之中。螣,我本來是想抹殺你,可是終究沒有忍心。所以我只是封印了你的翅膀,想要禁錮你的力量。我想著,或許這樣我會有機會在那裡和你相愛,我就可以更加先一步的擁有你。只是沒有想到,經過了那麼多的世界,無論我如何勾.引你,誘導你,你都對我毫不動心!我到底哪裡不好,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白瑞聽到白矖的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從沒想過自己在小世界經歷的所有磨難竟然會是由於這樣的原因。他緊盯著白矖的雙眸,開口道:

  「所以,你才一個世界接一個世界的抹殺我?」

  白矖聽到白瑞如此問,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是!是我跟著你,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的抹殺你!讓你只能眼睜睜的受盡折磨卻無能為力。我要讓你知道,我心中那求而不得的痛苦!只是,卻終究是你最為狠心。沒想到這個人他沉睡了那麼久,一朝醒來再次進入到靈器中和你相遇,竟然僅僅一面便吸引住了你所有的目光。這究竟是為了什麼?若說他陪伴了你那麼多年,那我那?我和你同時誕生,相依為命,我們又相依相伴了多少年?你可曾理會過我的感受!為什麼你能愛上他就不能愛上我?所以你還想問我為什麼?你知道嗎?我最後悔的就是沒能在小世界裡將你徹底抹殺。我情願失去你,也絕對不要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得到你!」

  白瑞聽到白矖最後的話語,整個人都呆愣住。他和白矖同被女媧娘娘所創造,兩人確實相伴許久,然而那麼多年以來,他一直將白矖當做自己的妹妹一般。

  剛剛來到這天地之間的時候,白瑞並未開竅,所以,他還不懂那時候白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都包含了些什麼。現在自己回想,對方的行為並非沒有蛛絲馬跡,只是那時的自己太過愚鈍。

  可是,白瑞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白矖竟然會對自己產生這樣的執念。而自己在這現世中的若干年,從未發現。

  白瑞垂下眼帘,他無法去勸說白矖,因為他自己也懂得執念對於一個人來說到底有多可怕。

  就像現在的自己一般,曾經那樣的不諳世事,或許真的可以做到無欲無求。但是現在,他已經懂得了什麼是愛,和句芒一同相愛了這無數個世界,此時的句芒也成為了他的執念。若是要讓自己和句芒分開,只怕自己也要發狂。

  白瑞想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儘管那麼多的世界他都遭到了白矖的迫害,還多次差點因她而煙消雲散。

  然而,他們畢竟有著那麼多年的相伴,白瑞不想徒增傷痛,於是他便著白矖說道:

  「白矖,念在我們多年的情分,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吧。從此以後,咱們恩斷義絕,不必再見。」

  句芒聽到白瑞的話心中一緊,他不想就此放過白矖。然而還不等句芒有所表示,白矖便衝著白瑞大喊道:

  「什麼念及多年的情分!虛偽!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你若是真的念及我們之間的情分,為什麼不和我在一起!」

  句芒聽到白矖的話,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他心中自然清楚白瑞和白矖之間有如何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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