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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璃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毓承殿,那身後之人有多失望她並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似乎……

  離開毓承殿已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初璃特意將玲秋留在宮門處,她自己則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方才急促地喘著氣,一隻手抬著捂住了心口。

  到底是為何?分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對話,分明是她拒絕了上官逸,為何……她竟會覺得如此難過?

  初璃啊初璃,你到底是怎麼了?

  初璃靠著宮牆,在那無盡的長廊中抬眼,神色痛苦,卻問不出一個答案。

  而初璃離開毓承殿後不久,恰逢玉貴妃傳喚,上官逸便去了玉貴妃的寢宮之中。

  「逸兒,你怎麼了?」玉貴妃抬手在上官逸面前晃了晃。

  玉貴妃今日本是閒適,便想著喚來上官逸談談心,畢竟上官逸初為太子,這儲君重擔,也不知他諸事是否順暢。

  豈料上官逸人是來了,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那張臉在母妃面前掩蓋不了情緒,一心的失落都寫在臉上。

  上官逸矢口否認,「無事。」他隨即牽出一抹笑意,笑得勉強,又道:「母妃適才說了什麼?」

  玉貴妃看破一切般,不欲與上官逸繞圈子,道:「聽聞那合煙郡主入宮尋你了?你主動提及與白府聯姻,看來是當真喜歡她?」

  上官逸也不掩蓋,應道:「嗯。」

  竟然直接承認了?玉貴妃覺著很是稀奇,她的兒子她自己清楚,因了權力爭鬥,有太多心思上官逸皆是藏著掖著,母妃跟前雖說不隱藏,但也不至於坦率到這種地步,這得是多重視才能直接應下這話?

  玉貴妃不由得對這合煙郡主起了好奇的心思,又道:「那逸兒這副模樣,是因為她不喜歡你?」

  聞言,上官逸神情有些不自在,初璃先前的話還迴蕩在耳邊,說什麼無需交心,這哪有半點喜歡的樣子?

  上官逸皺著眉低下了頭去,在母妃面前他似乎又成了昔年那個受不得委屈的孩子,只沉默著不作回應。

  靜了半晌,上官逸才道:「我本意只是想將她帶在身邊護著她,可是她不願接受我的保護,還說了些拒絕的話……」

  「只是如此?」玉貴妃瞭然,又道:「你是不是強迫她了?又或者說,不曾如她的意,所以她才不願?」

  「我不曾……」上官逸的聲音愈發沒有底氣。

  賜婚一事本是二人心意相通之時方可為之,他那日一聽初璃膽大妄為,怕初璃有性命之憂便有些著急,一時口不擇言,便向皇帝提及了聯姻。

  說到底,初璃是神君,神君壽命無盡,對她來說凡間之事或許當真沒有那麼重要,上官逸不曾提前告知她,以至於她被動地接了旨,心中不忿也是應該的。

  玉貴妃瞧著上官逸的模樣搖了搖頭,但到底是沒有拆穿,只將人又遣回了毓承殿。

  不過好歹是自家皇兒,玉貴妃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隨後便讓宮女去了趟白府傳令。

  說的是:次日邀初璃於宮中一敘。

  畢竟是上官逸的心上人,玉貴妃想見初璃,此事理所應當,但對初璃來說卻並沒有那麼簡單。

  次日午後,初璃坐在銅鏡前,瞧著那鏡中的自己,無端便犯了難。

  要不是看在玉貴妃是上官逸的生母……停下!哪怕玉貴妃是上官逸的生母,但這與初璃又有何干係?自己到底為何會因了這層關係,最後應下了此次邀約?

  初璃此時此刻竟有種想扶額的衝動,恰巧玲秋走了進來,端詳著鏡中的初璃。

  玲秋一眼便看出了自家郡主的想法,狀似無意般道:「奴婢曾聽宮中人說,貴妃娘娘獨愛洛妃殷,郡主生得好看,若是塗上洛妃殷定然傾城,此次宮中赴宴,郡主不妨試試這種胭脂?」

  初璃本也是挑選不定入宮赴宴的妝容,玲秋這建議正合她意,她維持著面上情緒不顯,道:「尚可一試,不過,府中好似不曾見過這種胭脂?」

  「郡主向來淡雅,殷色自是不常見,郡主若是想用,奴婢這就去買,郡主稍候片刻。」玲秋說著便離開了初璃的房間。

  鏡中的人不置可否,但眉眼微微抬著,顯然是瞧著玲秋離去的方向。

  而這廂玲秋甫一離開白府,便去了東面的脂粉鋪。洛妃殷稀少,向來是只有東面那家脂粉鋪才買得到。

  玲秋此行順暢,只是買好了胭脂,快離開脂粉鋪時卻遇見了一個人。

  那人低下頭,墨發垂下幾縷,自白玉碰撞的馬車上下來,一襲白衣清絕,多情眼中盛滿了冬日寒江水,仿佛下一瞬便要乘風而去。

  美得不似凡物,不該為塵中之人,當為畫中仙。

  「是他。」玲秋看著那人便出了神,恍惚間又回到昔日初見。

  那是藺王府上的男寵,沈禾。

  「公子,請吧。」扶著沈禾下馬車的那位約莫是個下人,只是那下人的嘴臉卻不似個好相與的,說話時只覺神情都帶了刺。

  沈禾在馬車前站定,聞言神情淡漠之中摻著一絲難色,他看了看那面前的脂粉鋪,卻不肯往前走一步。

  那下人卻繼續催促,道:「公子莫不是忘了什麼?王妃說了,讓公子親自去買洛妃殷,這『親自』二字,總不用奴才我時刻強調了吧?」

  沈禾自入王府以來備受藺王寵愛,原本藺王妃回了趟故里,路途遙遠,往返不便,在藺王妃不在的那段日子裡,倒也無人針對沈禾這位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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