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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免主子責罰,施陵猶豫再三,還是推開了殿門,同上官逸一一匯報了那段時日與太子府有來往的人。

  說到其中一位幕僚時,上官逸眼神斂了下來,抬手示意施陵停下,道:「陵郡之人?那位幕僚喚作何名?」

  施陵恭敬答道:「回殿下,喚作周羽。」

  「不過……」施陵頓了頓,思慮了一番,又道:「那周羽的身世簡單,是陵郡一位落魄的世家公子。他前些年父母雙亡,為了投奔遠親便到了皇城,只是運氣不佳,他到了皇城之後,那遠親也因故身亡,不得已,他便主動去了太子府。」

  窮困潦倒的書生,與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太子收下那書生作為幕僚,亦是在給自己樹立待人公平的形象,這是太子慣用的伎倆。

  穩重寬厚的皮相裝得久了,有時連上官逸這種與太子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都猜不透太子的真面目。

  「周羽……」上官逸低聲重複著,沉思了片刻,好似也無甚奇特之處,便暫且略過了此人,轉而眼神冷冽,問道:「太子近日……可曾舒心?」

  那冷冽之意透過層層宮闈,連帶著初春的氣候也似乎差了許多。

  但那問題的答案卻是肯定的,太子近日過得很是舒心。

  上官逸不在皇城半年有餘,太子沒有了桎梏,將上官逸的勢力從朝中剔除了十之三四。

  雖說不足以徹底毀去上官逸,但上官逸勢力的削減便意味著太子與他不再是平起平坐,儲君到底是有了鋒芒,灼得那穩重的皮囊也有些兜不住。

  而人一旦順風順水,便很容易去肖想一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譬如皇位,譬如……白府。

  這日,距離初璃回到皇城後已逾三月,現下的氣候已不似剛回皇城那般充滿冷意,反倒是有些初夏的氛圍,暖和了許多。

  不過初璃現下的身軀到底還是凡人,加上她法力不濟,便更是受不得寒,四月里在房內愜意地倚著軟塌,白日裡昏昏欲睡。

  「郡主。」玲秋自檐下攜了冷風前來,她自知初璃如今畏寒,便站在房門處,不再踏入一步。

  初璃甫一聽玲秋那聲音便一改隨性的模樣,自軟塌上緩緩起身,沉聲道:「何事?」

  「那個……」玲秋有些為難,道:「太子殿下在府外等著,郡主不妨去見見?」

  「太子親至白府?」初璃疑道。

  「是。」玲秋臉色有些複雜。

  這登門造訪的舉動怎地同上官逸一模一樣?難不成親兄弟行事便是這般默契,連逼迫人的手段也學了個十成十?

  初璃面色淡了下來,道:「不見,讓他回宮。」

  「可是郡主……這太子殿下,您怕是不能不見。」玲秋臉色更複雜了,又道:「太子殿下在府外站了許久,街道上偶然路過的人都知太子親至白府,您若是不見,回頭傳出去便是您怠慢儲君,這流言可畏,郡主還是去見見吧。」

  上官逑特意挑了個白珩不在白府的日子登門造訪,又假意在府外等了半晌才允護衛前去通傳,這便是不給初璃拒絕的機會。

  比起上官逸來說,上官逑的手段更為直白,但同樣的,不容置喙。

  初璃壓抑著長出了一口氣,隨後蒙上面紗出了房門。

  「太子殿下。」初璃在白府門外,衝上官逑微微頷首。

  上官逑面上掛著一絲輕笑,說得謙遜,道:「郡主肯相見,孤甚感榮幸。此次前來白府,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郡主,明日同香樓相聚,郡主可得閒?」

  上官逑想著初璃喜好同香樓的酥糕,在邀約初璃之前還特意讓下屬去同香樓看了一眼,將同香樓那雅間給解封了。

  初璃一聽太子那話便想拒絕,只是話未說出口,卻瞧見太子身上縈繞著一絲極細的黑氣。

  與昔日在皇后宮中瞧見那黑氣一閃而過不同,如今太子的身上那黑氣雖說極細,但也不再消逝,反倒是分外明顯。

  這黑氣……怎地與濁妖身死後出現的那道虛影如此相似?

  況且這黑氣一看便不該是凡人所有,倒更像是妖物的法力氣息。

  能有妖的法力氣息縈繞,說明太子與那妖相處的時日很長,久而久之便渲染了那妖身上的氣息。

  難道盜走紫乾之人,推動皇權爭鬥的幕後之人竟是與太子有關嗎?

  初璃拒絕的話轉了個圈,道:「太子殿下邀約,我自當是得閒的。」

  好不容易尋到了那幕後之人的線索,哪怕最終那幕後之人與太子無關,初璃也要親自去看一看。

  只是這邀約卻在半路被人截了胡。

  次日白府的馬車駛離了白府,原本是要去同香樓的,卻七拐八拐地進了一個角落,在角落處停了下來。

  初璃心生異樣,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道:「為何在此處停下?可是出了何事?」

  馬車外的車夫瞧著頂上的暗衛,大氣也不敢出,只緊抿著唇裝聽不見。

  初璃正覺訝異,準備下馬車去查看,誰知只聽細微的聲響,有人挑了車簾,徑直鑽入了馬車之中。

  「你……」初璃看著近在咫尺的上官逸,不由得往後靠了靠。

  一旁的玲秋也被上官逸那舉動嚇得夠嗆,輕聲提醒道:「殿下此舉不妥,郡主尚未出閣,您身為皇子,不能對郡主……」

  玲秋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上官逸則面色更冷,打斷了玲秋的話,喝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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