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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朝州郡治理本就依賴州官,蜀州天高皇帝遠,皇城旨意難達,是以這州官做成山大王倒也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左右不過無所作為,只要不危害百姓,皇朝便可暫放此地。

  而另一輛馬車中,施陵也問道:「殿下,這張大人也太不把皇家威嚴放在眼裡了,您此行……可要給蜀州官員敲個警鐘?」

  上官逸掀簾瞧了瞧那逐漸遠去的府衙,靜了半晌,才道:「天災一出,蜀州官員便集體哭訴,連自罪書都呈遞了上去,將流民一事推得乾乾淨淨,現下要動手,不是最佳時機。」

  再者說,天災之後,流民占山為王此事一出,這張大人便防著朝廷,靠著陸師爺將明面上的帳目做得極好,便是查也很難挑出錯來。

  況且現下連府衙都進不去……

  上官逸收回了目光,沉聲道:「蜀州與附近州郡勾結過甚,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他們不影響趙將軍剿匪,蜀州官員便先擱置吧。」

  上官逸話裡有話,施陵聽得分明,試探道:「殿下的意思是……蜀州官員中,或許有人與匪徒來往?」

  上官逸道:「匪徒雖說絕大多數都是流民,不得已而為之,但這匪患一事能演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與府衙大抵也脫不了干係,他們不治,興許並非不能治,而是……不想治。」

  「若是他們藉由匪患一事攬財,亦或者……」上官逸忽的冷了視線,「總之,讓暗衛時刻盯著府衙,若是發現他們與匪徒往來,便將其通信掐斷,免得擾了大軍剿匪。」

  「是。」施陵應了一聲,暗自卻在心中罵道:如若這蜀州官員連這種財也攬,那也太不是東西了些!

  施陵正想著,馬車已出了城門,崎嶇的道路行過一段,便到了大軍紮營之處。

  城外流民作祟,大軍為免與流民發生衝突,便將紮營之處選在了僻靜之所,倒是遠離流民了,卻也遠離了蜀州城。

  甫一至軍帳,趙苛便迎了上來,趙苛不似那張大人,秋朔到底是皇子,是以趙苛一路上對秋朔還算是恭敬。

  「殿下。」趙苛見著秋朔,神情有那麼一瞬的不自在,大抵是因了自己對善澤關那夜刺殺一事視而不見的緣故。

  見著上官逸時,趙苛的神情便更複雜了,雖說隔著面具,但趙苛一眼便認出來了上官逸,神情訝異的同時還有些愁雲密布。

  秋朔見狀,緩解氛圍般道:「有勞趙將軍相迎,此番叨擾,不知可有影響趙將軍議事?」

  「不打緊。」趙苛長出了一口氣,也不知是無奈還是舒緩,又道:「殿下身體不適,便去後面的軍帳歇著吧,軍務便無需煩勞殿下了。」

  秋朔自是沒有過問軍務的道理,便由著士兵帶著他去了後面的軍帳,但上官逸卻不然,他本就是為了剿匪一事而來,因此他不僅沒有同秋朔前去,還跟著趙苛進了議事的軍帳,直讓趙苛好一番無奈。

  趙苛不清楚這九皇子殿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那夜刺殺之事橫亘,他被迫與九皇子統一戰線,此刻便是想拒絕也沒有機會了。

  趙苛只得繼續先前議事的話題,道:「據探子回報,那些匪徒很有可能藏在東山、啟山及朗山這三座山中的一座,可匪徒狡詐,利用這三座山的走勢特點混淆視聽,探子無法再取得詳情。」

  東山、啟山及朗山這三座山地處蜀州以北,本就偏僻,加上這三座山鄰近,匪徒便將三座山改造了一番,直將三座山都變成了迷宮一般,讓匪徒具體的藏身位置更加成謎,探子連探了幾天都沒有什麼收穫。

  自從到達蜀州,趙苛便日夜不休地對蜀州匪患一事展開了部署,只是這第一步都受到了阻礙,後續的計劃根本就不能進行。

  趙苛身邊的副將沉思了會,道:「如今探清匪徒的位置才是重中之重,否則若是將三座山都納入攻擊範圍,大軍怕是禁不起這樣的消耗。」

  副將頓了頓,又道:「此前派出的探子不算多,到底有所受限,將軍不妨調撥一小隊人馬再去探,興許能得到匪徒藏身的具體位置。」

  趙苛點了點頭,道:「說的不錯,但這山道似迷宮,先前的探子探了那麼多次也沒有收穫,如果再派一小隊人馬前去,若是同樣的一無所獲,那豈非白白浪費了時間,得不償失?」

  副將瞧著桌面上的地形圖直皺眉,道:「那不如先初步發起進攻,權當恐嚇匪徒一番,若是匪徒受大軍影響,人心渙散,經此一嚇說不定能露出馬腳,屆時探子再探,必然能得出匪徒藏身的位置。」

  那副將與趙苛你一言我一語,上官逸只是聽著,神情很淡,但未曾開口,倒是上官逸身邊的施陵有些站不住。

  這副將說得輕巧,讓大軍去恐嚇匪徒,若是嚇出了匪徒具體的位置便皆大歡喜,若是匪徒沉著,任憑大軍恐嚇皆無動於衷呢?大軍總不能將三座山都圍起來等著那些匪徒自投羅網?

  趙苛也覺著此舉不妥,便道:「此舉有待商榷,諸位……」

  趙苛的話未說完,久未開口的上官逸便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纖長的指尖點了點那地形圖,只隨意的一點,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上官逸眼神一抬,面具下的雙眸瞧著很是平靜,他道:「大軍未曾前進一步,苦於匪徒的藏身之處不明,但其實……想要知曉匪徒的藏身之處,此事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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