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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桀拉開車門把買回來的毛巾蓋在她頭上,站在外面幫她擦濕潤的頭髮。

  雨落在他身上,他不管不顧,手掌捧著她腦袋輕輕的揉,近到櫻桃可以看見他眼圈裡淺淺的薄紅。

  「……你先上車啊。」

  他不說話,雨珠從他頭髮滴到濕潤的眉毛,連睫毛都是濕的,卻分毫沒有融化銳氣凌厲的五官,緊抿的唇顯得面色陰霾,看著陰冷又戾氣。

  然而給她擦頭髮時很認真,輕輕地擦掉她臉上的雨水,毛巾邊滾過她的眼帘,視線半遮半掩,櫻桃看到他喉結艱難滾動,壓著不想被她知道的哽,好像還背著她捻了下眼睛。

  櫻桃心裡不好受,溫軟的地笑:「我沒事的。」

  程桀忽然把她按懷裡,手指梳進她頭髮,用力卻沒有弄疼她。

  他胸腔震顫,手臂完全圈著她時才知道她有多瘦,多薄弱。

  程桀把臉埋在她濕潤的頭髮里,嘶啞的聲音近乎自厭的罵自己。

  「我混蛋!」

  櫻桃笑笑:「哪有人這樣說自己啊。」

  他把手伸過來遞到她嘴邊,「給你咬,出出氣。」

  櫻桃沒動,看著他的手腕發怔,耳邊的低啞嗓音很有耐心的輕哄:「咬唄,再疼都不凶你。」

  10. 第 10 章 撒個嬌唄喻醫生

  櫻桃當然沒有咬他,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她並不生氣,也並沒有覺得程桀剛才離開有什麼不對,這本來就是她的目的,沒道理做了之後還把氣撒到人家的身上。更何況咬人的舉動太過曖昧親昵,已經不適合他們。

  櫻桃把他手推開,仍舊笑得溫軟嫻靜,只是界限分明。

  「快上車吧,你都淋濕了。」

  程桀根本沒動,如鉗的雙臂反而不斷收緊力道,車外的雨勢變大,他後背濕透,身體很冷,質問的聲音像極了腐朽生鏽後被風吹日曬的鐵窗,輕顫和嘶啞:「你在乎嗎?」

  櫻桃沒有出聲,也不會回答。

  程桀的冷笑有點明知如此的自嘲。

  他放開櫻桃,臉稍稍的別過去,以此掩飾自己的不正常。他隨意擰了把衣服上的雨水,也沒再撩眼看她,漫不經心的裝無所謂:「喻醫生別誤會,跟你開個玩笑。」

  事到如今他好像只能通過撒謊才能在她面前維持一點微薄的自尊。

  櫻桃輕嗯道:「我知道,我不會自作多情。」

  程桀擰著衣服的手指忽然變得僵硬,自暴自棄的把車門給關上,等他上車後櫻桃把毛巾遞過去,「擦擦吧。」

  程桀沒接,啟動車開走,冷漠的態度和一分鐘前天差地別:「我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櫻桃就沒有繼續勸,把毛巾折起來放在他能夠到的地方。

  程桀的餘光注意到她的舉動,偏過頭冷笑。

  早該知道她就是這麼沒有恆心的人,永遠都不會對他有耐心,其實只要再勸一句,再多一會兒他就會用。

  程桀踩著油門上高速,車裡的氣氛怪異,但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樣的局面。

  下高速後程桀並沒有立刻送她回家,而是把車停在高奢服飾門店外。他把櫻桃頭上的帽子拿回來,拿出口罩和墨鏡戴上下車。

  他進店半小時,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手上還拎著兩個袋子。

  他把車開到街角人少的地方,黑色車窗全關,將後面的袋子扔給櫻桃,一句話沒說下車走遠。

  櫻桃看到袋子裡裝著一套新衣服,細緻到有內衣和內褲。

  程桀抽完一支煙,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回來,卻看到櫻桃還穿著剛才的濕衣服,火氣猝然上漲,卻又記著絕能不凶她,憋悶好一會兒,冷盯著她壓低聲問:「為什麼不換?」

  櫻桃淺笑:「這裡離我家也不算遠了,我回家就可以直接換。」

  「行。」程桀懶散的點下頭,坐到車裡來伸手就準備脫她衣服,櫻桃多少有點慌亂,「你做什麼?」

  程桀的手掌扶在她腰上,指腹摸到她溫熱的肌膚,這樣的觸碰讓他險些失控,沒忍住,粗糲的指腹微重的捻下去,臉上的笑卻沒達眼底,頗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味:「你不願意換,那我幫你。」

  剛準備撩她腰間的衣服,櫻桃按住他的手:「我穿。」

  程桀輕嗤著,慢悠悠收回意猶未盡的手。

  櫻桃等了一會兒,他仍舊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裡,仿佛根本不打算離開。

  「……你不走我怎麼換?」

  程桀丟顆糖進嘴裡,雙眼皮懶倦地一抬,朝她瞥過來:「我給過你時間了,外面很冷知不知道,而且這是我的車。」

  「……」

  櫻桃平靜的看著他,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

  他不走她就不換。

  程桀也沒打算下車,面無表情的取笑她:「喻醫生,你知道你很麻煩嗎?」

  櫻桃答得認真:「大約是有些。」

  程桀盯著她,頂了下口腔里的糖,「我最多閉眼。」

  「我怎麼相信你?」

  他笑得譏誚:「那我給你換,又摸又看,給不給?」

  明明是諷刺她的話,卻不自覺放緩聲線,最後那幾個字酥磁微啞,明顯的撩撥。

  「……」

  櫻桃不想讓他給自己換,也不想妥協。

  「這裡離我家也不遠,我下車自己走回去吧。」

  程桀攔住她想開車門的手,重新把車門關好關嚴實,還檢查她的安全帶有沒有拴好,明明怕她離開怕得要死,態度卻不服輸:「你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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