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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葉初七的眼神很明顯是認真的,隨手還把三三扔給了他,「相信我,你沒問題的。」

  燕九捏著軟趴趴的三三:這到底是誰相信誰,又到底是誰沒問題?

  燕九帶著哭得暈頭轉向的三三走了,去完成葉初七交予的任務,骨狼覺得感興趣,也跟著一道跑了,現場就只剩下了傑洛斯和葉初七。

  傑洛斯在篝火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一副要跟葉初七促膝長談的樣子。

  葉初七眯眼笑道:「你想說什麼,我大概就知道,我能感覺到。」也許在時間長河裡面的時候,她確實受到規則的限制神志不清,或者說很難掙脫出那個狀態,但是只要清醒過來,前後因果一思考,她差不多也就明白了。

  特別是傑洛斯心口上那一道尚未散去的光芒。

  「是神聖契約吧?當年的神聖契約與其說是大祭司幫忙,不如說是光明神幫忙。」跟光明神見過面,很多線索也就能聯繫起來,「也只有這樣的力量,才能短暫突破規則的限制,讓你找到我吧……」

  葉初七感嘆著,與其說這一步步都在光明神的算計中,不如說都在大師兄的算計里,而光明神曾經和大師兄之間那一點緣分,以及他在這件事情上的期待,讓他對這樣的算計也就躺平認了。

  這樣的算計,大家都心知肚明。

  傑洛斯搖搖頭,他當然知道以葉初七的聰明,這些事情都能猜到,不過他想說的是其他的事。葉初七在傑洛斯的對面坐下後,傑洛斯忍俊不禁地說:「你這樣的選擇,會讓我覺得你想站在我的對立面。」

  葉初七翻了個白眼,「想太多容易變禿頭。」她只是覺得坐到傑洛斯身邊會太擠,不方便她動作。

  篝火是現成的,不弄點吃的好像說不過去。

  「還要,你如果想要繼續聊神聖契約的事,可以先省省,我現在沒什麼心情。」葉初七從空間戒指里扒拉出調料和食材,一邊思考弄點什麼吃,一邊漫不經心地對傑洛斯說著。

  傑洛斯面上的笑容慢慢淡去。雖然不知道葉初七在時間長河裡經歷了什麼,但是從契約的反應和葉輕瀾的表現來看,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可離開時間長河之後的葉初七表現實在是太正常,給人一種好像並沒什麼大事的感覺。

  也正是這種正常,顯得並不正常。

  葉初七在找人,傑洛斯也是知道的。那個在另外一個世界將葉初七養大的人,在葉初七的心目中占據了最為重要地位的人。

  傑洛斯大概明白,自己的出現,讓葉初七失去了某種機會。

  感受到傑洛斯的沉默,葉初七抿著唇也不說話。她確實不好受,因為時間長河的經歷,她也知道了一個真相——

  「我大概,再也見不到大師兄了……」

  她的聲音很平淡,就像是在敘述一個與自己毫無相關的事實,可傑洛斯就是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她難以表述出來的悲哀。

  她的臉上乾乾淨淨,眸子裡也是一片清澈,可傑洛斯就是覺得,她的靈魂在哭泣,數不盡的哀戚從契約中傳遞過來,生生震撼了他的神魂。

  傑洛斯張了張嘴,乾巴巴地說了一個「我……」字,卻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葉初七突然就笑了,一邊往烤肉上刷調料一邊笑著說:「跟你沒關係。」

  跟誰都沒關係。她和大師兄從相遇開始,就註定了這麼一天。

  「大師兄也不是沒想過要破開這個無盡的環。」從柯羅亞轉達的話里就能聽得出來,大師兄應該早就知道,他自己的命運,就是一個無解的環,「可他也知道,我們能相遇,也是因為這個環。」

  如果破開這個環,他們連相遇的可能都沒有了。

  就像剛剛,如果不是傑洛斯阻止,她直接在時間長河裡沉沒,也許是能回到與大師兄相遇之初,但同樣的,她現在擁有的一切,比如三三,比如和大師兄之間的契約,包括和葉家的血脈親緣,還有和傑洛斯之間的神聖契約,都會消失。

  因為在過去,這些東西都不會存在。

  那麼一無所有的她,還會和大師兄相遇嗎?

  她大概只會在電腦前醒來,將這一次又一次的穿越當做黃粱一場夢。

  而大師兄肯定也知道這一點,因為不管穿越多少次,她和大師兄之間的契約都並沒有消失,只要這個契約還在,就說明他們已經相遇或者即將相遇。

  大師兄捨不得。他捨不得拿他並不存在的將來去賭,如果衝出命運的環,是否還能跟葉初七相遇。

  至少現在,雖然不停在尋找,不停在追尋,他們至少還擁有曾經相遇過的過去。

  大師兄一直在追尋一個不會出現的未來。這大概就是繼承時間規則傳承的代價,當然也是這一份傳承讓他有機會在過去遇到了葉初七。

  傑洛斯站在葉初七面前,伸出手,「我能抱抱你嗎?」

  葉初七一挑眉,「你這算不算是占我便宜?」

  傑洛斯學著葉初七挑眉的動作,伸手將人拉進了懷裡,葉初七手裡還舉著烤肉,「喂喂喂,你這樣是趁人之危啊,我手裡還有東西呢!」

  「嗯,我知道。」傑洛斯埋首在葉初七的頸肩,「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用烤肉砸我,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啊!浪費食物是不道德的!」

  「那你可以把東西收起來,直接用拳頭砸我。」這東西放在空間戒指里也不會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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