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被留下來的那個小太監正是多次與沈徽接觸過的那一個,他瞧出沈徽眉間有些焦慮,便開口安撫道:「沈大人且放心,您也知道,我家主子是不方便露面的,待王五先出去探探情況,等他帶了口信回來,咱們就能去見主子了。」

  幾人進了密道就一陣疾走,沈徽面露疲色:「你們幾次幫我,我卻還不知道你家主子究竟哪一位。」

  小太監只是笑了笑,道:「待沈大人見著了主子的面,便曉得了。」

  他口風很緊。

  沈徽便也不再多問。

  密道頂上時不時會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間或夾雜著些許兵戈相接的聲響。

  「簌——」

  羽箭破空,將遠處那隻無辜的白鹿死死釘在樹上。

  守在此處的官員還沒來得及向皇帝誇讚這白鹿的靈秀美麗,還沒來得及將自己早就寫好的歌功頌德的詞賦念出,便見馬背上一身玄色衣衫的高大男子拉開了弓。

  官員脊背發涼。

  皇帝放下了弓:「祥瑞?呵。」

  白鹿沒有掙扎地死去,殷盛樂看向看守獵場的官員們:「你們是出來自首,還是朕一個一個殺過去?」

  「陛下,祥瑞降世百年難遇,怎可......」

  血柱高高噴起來。

  殷盛樂手裡的精鋼長劍上濺滿血跡,他神色冷峻,將劍尖指向下一個官員:「你來說。」

  濃黑的眉用力壓低,眉弓凸起來,額心上像是被誰掐住了一樣,原本俊美非凡的面孔恍如渴血的惡鬼。

  關於前朝餘孽,從商皇后和太上皇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梳理過無數遍線索了,等到殷盛樂成了太子之後,那些人也就愈發地按捺不住。

  這些年來,殷盛樂遭遇過無數次刺殺,每一次,都能順藤摸瓜地揪出些小世家來,就像是把糊在樹根上的泥土一層一層撥開,終於要將這棵盤根錯節的大樹給掘出來了一樣,沒了被推出來當炮灰的那些世家的掩護,種種事件的幕後者也終於要露出他的真面目。

  不管他是誰——殷盛樂這麼想——自己都不會太過驚訝。

  被高度懷疑的對象也就那麼幾個,何況其中一個相關之人還異常地活躍。

  所以當殷盛樂從獵場的官員嘴裡聽到了「葉家人」的名字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好驚奇的,本來在原書里,魏王就是個徹底的反派炮灰,他手裡沒兵沒權,竟也鬧出一場兵變,除了葉家人的支持之外,剩下的,就是這些依舊心向前朝的世家們了。

  前朝的權貴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吮食著他們底下百姓血肉而活的淫祀邪神一樣,拿別人的不幸來成就自己的享受,而那昏庸無能的前朝皇帝根本沒有能力收攏權力,反而將其分散給大大小小的世家......世家們所懷念的,只是前朝那奢靡無度,大權在握的生活罷了,本質上對於所謂的前朝血脈並沒有太多忠心。

  不過但凡要搞什麼大事,總歸還是先扯出個大旗才能把事情搞得心安理得。

  還沒有認清事實的那些世家們想要扯出來當大旗的,正是傳聞之中,前朝末帝唯一存活的小皇子。

  「殿下。」

  孟啟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他蒼白脆弱卻無限風流迤邐的臉上露出一絲瞭然。

  「苦了殿下了。」一個老者拄著拐杖上前,「柳家人著實可惡!」

  孟啟認出來這老者是某個世家的老祖宗,明面上早已退隱,但實際上還是密切掌控著他家裡的方方面面。

  老者的雙眼渾濁,聲音如泣:「當初逆賊入京,為了保全殿下,陛下便將殿下交託給柳家家主,令他們暗中將殿下偷換出來,以圖今後復辟我朝......可誰曾想,那柳家家主如此貪生怕死,竟然將殿下......將殿下又送回宮中......」

  在場的眾人都露出悲憤的表情來。

  孟啟抬了抬眉毛,沒有搭腔,而是將眾人環視一遍,看得他們生了不滿,又隱隱有些慌亂,才緩緩開口:「前朝皇脈因我而絕,你們今日尋我過來,是打錯算盤了。」

  「殿下!」那老者重重地用拐杖敲擊地面,「柳家之錯,如何能怪罪到殿下身上?殿下放心,老朽已經安排了人去天牢將郡主劫出,待事情平定,您......可與郡主一試,誕下正統的繼承人!」

  孟啟依舊沒什麼表情,只不過他眼中的厭惡壓也壓不住,他在眾人不解的視線中,冷笑一聲:「你們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噁心。」

  「我說,前朝皇脈因我而絕,意思是,你們的那什麼殿下,是被我親手斬殺。」他抬起了手,屋檐上,廊柱後,無數人形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出現。

  孟啟無視這些所謂的前朝忠臣的驚恐與叫罵,自顧凝著雙眉:「看來,重頭戲不在我這邊啊。」

  *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躺平。

  第107章 是我愛慕著陛下

  「說真的, 朕從前一直都不相信能有人蠢到這種地步。」殷盛樂還提著那把滴血的長劍,一身玄色衣衫沾染上不少塵土,頭髮也略微散亂——不過此時被他踩在腳下的人比他更加狼狽。

  「你親爹殺了他們全家, 幾乎滅了他們一整族了,你竟然還能被一個階下囚用美人計給誘惑, 相信他們是來幫你奪皇位的?」殷盛樂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居高臨下地看著剛剛才打過一頓的魏王。

  「四哥, 朕該說你什麼好呢?」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