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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紹不知珍惜小姐,心思讓人也看不明白, 對小姐好似很偏執, 好似是愛的, 但又好似只是想占有, 是不愛的。

  他根本不去理解小姐,只知自己隨心所欲。

  好像只要把小姐留身邊兒就行。

  但小姐是有血有肉, 有感情的人, 又不是木偶, 娃娃。

  怎麼能不顧慮感受,只憑自己喜歡就想怎樣就怎樣呢。

  他這般想囚小姐便囚著小姐,誰願意被囚呢,小姐自然是要傷心的。

  倆人之間的矛盾源頭, 自然還是從他破壞小姐認親,攆小姐離開京城開始。

  眼下他既是問了, 秀兒也便實話實說了。

  「小姐不想再和皇上在一起,想離開皇上, 和別人都無關, 只和皇上自己有關。」

  秀兒覺得她話說到此, 已經很明白了。

  裴紹是個什麼人?

  是個能奪天下的人。

  世人都說他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奇才, 有多精明,多聰明便不用人說了。

  便像小姐說的那般,她和小姐倆人加在一起也沒他聰明, 沒他懂得多,花花心思多,他還能不懂她的意思麼?

  秀兒悄悄地抬頭看他。

  他到底什麼心思,愛不愛小姐,誰也說不準,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男人聽罷沒什麼反應,半晌過後,咳嗽了兩聲。

  秀兒有些微微的緊張,小心地看了看他,且不知道人是不是昨晚凍到,感冒了。

  他皺了皺眉,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瞧著好似是不大舒服了,而後朝她動了動手,卻是讓她下去之意。

  秀兒一躬身,退下了。

  小丫鬟匆匆離開,自然是回到房中就把事情跟小姐說了。

  「……他下了令,秀兒也不敢違拗就過去了。而後他問了秀兒小姐喜不喜歡魏璟卿?又問了秀兒小姐是什麼意思?」

  丫鬟把對方問的,自己答的,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妧妧。

  妧妧聽著,小手微微攥了攥帕子,當然有些沒想到他把人叫過去問了這些。

  正想著,秀兒突然記起什麼一般道:「小姐,他好像受了風寒,八成是昨晚凍的。」

  妧妧一聽,眼神有些變化,瞬時很是緊張,但只有一瞬人便又穩了下來,沒說話。

  倆人後續也沒再提這話題。

  這一天過的很快,轉眼便暮色四沉,天兒暗了下來。

  那男人倒是不與她們搶膳房用,往往都是小春小秋用過之後,方才派人去做飯。

  昨日是毫無準備,天色晚了,不得已,得解決士兵用膳,他讓人用她的小膳房湊合湊合倒也可以理解,但今日明明有一整日的功夫,法子多了,去外買,去飯館訂,似乎都比這簡單,但他依然讓士兵乒桌球乓地在她的小廚房裡折騰,讓妧妧突然感覺,他是故意的。

  這般又是到半夜方才消停,而後妧妧與秀兒便得到了一個消息。

  小春與小秋過來。

  「小姐,那位爺好像高燒了。」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妧妧問道:「沒找郎中來麼?」

  小春道:「似乎並未,奴婢和小秋姐姐只聽士兵說那位爺的頭很燙。」

  秀兒頗急,「小姐過去看看吧。」

  妧妧沒動,「他自會讓人去找郎中。」

  秀兒一聽也沒再說什麼。

  小春和小秋不時也被妧妧退下了。

  妧妧在桌前坐了一會兒,小臉兒冷落,也沒言語。

  過了一會兒起身,洗漱,也便準備睡了。

  秀兒在窗邊盯著外頭的動靜,一盞茶過去了始終也沒見郎中過來,忍不住跟小姐說了去。

  「小姐若不然過去看看吧,好像沒找郎中似的。」

  妧妧很平靜,「若真病了就會找,沒找的話,便是小春兩人的消息有出入。」

  秀兒想想小姐說的也在理,便不說了。

  這般又過了一盞茶左右,外頭仍然沒有郎中到來的意思。

  郎中沒來,但有士兵過了來。

  那邊一敲門,妧妧便心微微一顫。

  秀兒開了去,士兵立在門口,恭敬頷首,朝著妧妧道:「蘇小姐,皇上高燒不退,一直在喚蘇小姐的名字。」

  小姑娘一聽,微微攥了下手,但也未動腳步,只緩緩地張口。

  「生病了怎麼不去找郎中?」

  士兵道:「已經派人去了,還未請回,蘇小姐能去看看皇上麼?」

  妧妧沒有立刻答話,過了一會兒道:「你還是讓他等郎中吧,我不會看病。」

  士兵略微猶豫,終還是退下了。

  門關上後,妧妧什麼也沒說,只返回了床上。

  秀兒想說話,想勸勸,但也沒張開口,只又去了窗邊兒盯外頭的動靜。

  而後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依然沒有見有郎中來了的跡象。

  秀兒過到妧妧身邊。

  「是不是郎中忙著,這附近就一個張郎中。」

  妧妧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要想請,再忙也請的來,如若不請,就不是真的病了。」

  秀兒聽小姐說完一怔。

  她斷斷是沒懷疑的。

  丫鬟道:「小姐,秀兒下午去時,他確實不舒服了,應該不是假的吧。」

  妧妧沒說話。

  秀兒又道:「他好像這幾頓飯都沒怎麼吃,可能吃不慣,加上昨晚,定然是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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