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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沒什麼笑模樣,話也不多,可謂基本沒有。

  她身邊的人更多了。

  除了那兩個女殺手和小玉以外,裴紹那廂又加派了寺卿府的下人,以及十多個宮女護著她。

  正午時分,人正好被送入宮中。

  她姑且被安置在了重華宮。

  宮女太監三十幾人前前後後圍著,照顧,一個個極其小心翼翼,便是姑且不知這姑娘是誰,但乃新帝接進宮的第一個女人,誰都知道將不是普通人。

  裴紹會極忙妧妧當然知道。

  他忙著剷除異黨,穩固皇權。

  所以,即便是被接入宮中,妧妧也是三日後方見其人。

  再相見,那男人已然變了身份,變了稱呼。

  他一到,眾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地,那肅穆之感同往昔又不一樣了。

  妧妧沒拜,只望向他。

  他玄衣纁裳,負手立在那,居高臨下地眯她兩眼,對她和上次見面的態度無甚大變化。

  倆人最近一次見面還處於不歡而散。

  他試探她會不會毒死他。

  她對他接連三問,他一問也沒答。

  就在那冷卻的氣氛下,有人找他,他就走了。

  而後是今天。

  妧妧先開了口。

  「我還不能有自由麼?」

  那男人起先沒答。

  但聽她說了話,他動了腳步,坐了下,離著她不近。

  小姑娘問過後,別開了視線。

  半晌聽他不說話,復又看向人。

  那廂撥了撥手上的扳指,微一挑眉,竟是「啊」了一聲。

  妧妧忍著心中的氣焰,強壓下火,儘量去和他心平氣和地說話。

  「那到底什麼時候,我能自由?」

  他輕描淡寫,「那要看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

  妧妧緊了下攥著的手,內心突然冷笑了。

  以她對他僅有的了解,僅有的看透。

  他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他只想征服她。

  或是還想她能取悅他,對他像以前一樣。

  想這幾個月來倆人之間什麼矛盾都沒發生過。

  想她還是他的那個小外室。

  甚至可能想她能跟他認錯?

  妧妧知道,只要她肯服軟,肯認了,肯重新取悅他,他就能待她像從前。

  甚至她的家族能因她飛黃騰達。

  她可能還能成為他的寵妃,從此寵冠六宮?

  她都知道。

  但她就是低不下這個頭。

  她到底有什麼錯呢?

  或許她要是不愛他,一切也就無所謂了。

  但就是因為那如何也磨滅不去的愛,讓她跟他低不下頭。

  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錯了?

  他除了逼她就是強迫她威脅她,到頭來,還得她低頭認錯麼?

  話不投機半句多,妧妧沒多說,什麼都沒多說。

  她和這男人已經沒話說了。

  終,她只提出了一件事。

  「我想念父母和家人,已經很久沒見到他們了,想回家待幾日。」

  不是相求,也不是商量,只是說出了心中所想。

  但不出意料,他同意了。

  ***********

  武德帝被囚於佛山,後宮被遣。

  宮中與京城皆是半月後方恢復了平靜,解除了限制。

  血洗過後的皇朝乃至京城,處處浸透著一股莊嚴和肅穆。

  人人都很仔細,生怕是被新帝當做開刀那個。

  妧妧提出回家後的又五日,裴紹方才派人送了她。

  與家人這一別已經兩個月有餘。

  妧妧再度回來,恍如隔世了一般。

  這兩個月的變化可謂翻天覆地。

  但回到了家,小姑娘就歡騰了。

  關於裴紹篡位之事,她沒聽人說太多。

  身邊兒始終有裴紹的人。

  妄議帝王乃大不敬。

  那男人現在也不是能隨便議論的了。

  即便是一家人,說起話來也得避諱。

  兄長蘇少琅是個極其聰明的人。

  何況她家差點便成了太子黨,更應避嫌。

  是以妧妧幾乎沒聽說什麼。

  但她知道蘭貴妃與沈韞有染,魏璟卿非龍裔之事。

  亦知道,沈家與陸家皆無好下場。

  還知道據說太子魏璟卿墜崖,凶多吉少。

  魏璟卿之事,妧妧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就更是什麼都沒說。

  過多之事,家中避諱,妧妧懂得。

  她也沒多想知道。

  回家的第三日,她見到了長公主。

  而後在見到長公主的第二日下午,小姑娘便不見了。

  她的不見,起先並沒有引人注意。

  畢竟她的身邊兒一直跟著裴紹的人,也沒人想到她能跑了。

  但妧妧蓄意已久,且決心已定,萬事做的皆很完美。

  她去長公主府上,回來之際以懷舊為由,將兩個女殺手與裴紹的護衛皆帶到了池榆巷蘇家老宅。

  而後幾碗摻了蒙汗藥的酒水便讓她脫了身。

  她與秀兒將人綁了起來,鎖在屋裡,給家中去了留宿長公主府的消息後,便同秀兒跑了。

  三日後,是裴紹將宮人從各個宮中搜出來的奇珍異寶皆給她留起來,存放到了她的宮中,瞧著幾個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蠻有趣,想著哄人高興,命人裝了幾個小寶盒,給她提前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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