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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一面與皇上聊天,一面叫人以此掀開銀盤的蓋子。
宮女那邊開啟著菜品,蘭貴妃這邊便拾箸為武德帝夾起了菜。
「臣妾特意為皇上選的,都是皇上愛吃的。」
武德帝展顏,「愛妃最是懂朕。」
蘭貴妃道:「臣妾日日滿心滿腦地都是皇上,自然懂皇上。」
武德帝朗聲笑起。
倆人氣氛很輕鬆,輕鬆之中夾雜著一股子纏纏綿綿的曖昧,本來應是什麼都是自然而然的。
但豈料,那菜品掀著掀著,不知掀到了第幾道菜,那掀蓋子的宮女突然失態,「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她手一軟,剛掀起的銀盤蓋子「啪」地一下就掉了下去。
這一聲實在是太突如其來,屋中所有人都是萬萬沒想到。
武德帝頓時大怒,然還未來得及發火,視線轉過去的瞬間,很自然地先看到了那道剛被掀起的菜。
菜是什麼看不到,因為其上蓋著一張帕子。
帕子上用血赫然寫著兩句話。
「蘭貴妃與沈韞有染,二皇子非龍裔。」
且帕子右下角同樣是一支茉莉花。
和昨日蘭貴妃收到的那張一模一樣。
武德帝的眼睛頓時定在了那帕子上,目光碎裂。
蘭貴妃臉色陡然煞白,人頓時傻了去!
「皇上!」
第九十六章----他回來了
蘭貴妃立刻朝著宮女怒道:「還不快拿開, 這是什麼東西!是誰幹的!」
「是是是!」
幾個宮女都傻了,慌張的要命,連連應聲, 渾身冷汗,手忙腳亂地趕緊欲要端下那道菜。
然武德帝如何能允?
男人的臉頃刻便落了下去,凜聲赫然制止。
「慢著!」
他這一聲下去, 屋中人皆是嚇得直哆嗦, 尤其蘭貴妃與素英, 魂飛魄散了一般。
「皇上……」
武德帝雙眸如鷹如電, 極為犀利,轉向蘭貴妃, 直直地看向那女人, 眸中含火, 「這是怎麼回事!」
蘭貴妃呼吸驟緊,人一下子就跪了下去,轉瞬就梨花帶雨了起來,嬌聲哭著, 連連解釋道:「臣妾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如此血口噴人,詆毀臣妾, 居心為何?」
「詆毀?」
武德帝手掌「啪」地一聲拍在桌案之上,大怒而起。
「姦夫的名字都有了, 是詆毀?嗯?!」
他一把捏住了蘭貴妃的臉, 眼中能噴出火焰一般。
「朕早聽人說過你和沈韞未入宮前就認識, 彼時不過是聽聽就算了, 如今深想,璟卿八個月早產,和這帕子上的揭發, 你告訴朕這只是巧合?」
「皇上,臣妾冤枉!」
蘭貴妃渾身戰慄,丹唇不住哆嗦,傷心欲絕了般地淚如雨下,大哭了起來。
「不過是一張帕子上寫著兩句話,分明是有人妄圖離間臣妾與皇上多年的感情,其殺人誅心,陷害臣妾,居心叵測,怎能這上說什麼便是什麼,臣妾委屈,臣妾冤枉!皇上!」
她這邊哭喊著,話音剛落,外邊便有御前的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過來。
其正是武德帝的近侍徐公公最得意的徒兒。
徐公公也正因眼下之事震驚無措,這般看到他,知道有事,趕緊迎了出去。
屋中蘭貴妃仍在嘶聲力竭地解釋,喊冤,不住哭泣。
小太監一臉焦急,附在徐公公耳旁訴說。
聽後老太監便差一點沒昏過去,臉色慘白慘白的。
他立馬回了去,來到武德帝身邊。
武德帝當然看出了有事。
徐公公額上一層汗珠,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帝王,附在其耳旁將小太監轉述的話和皇上說了一遍。
武德帝聽後瞳孔猛然一縮,一腳踢開了那女人,快步奔出,讓人也拉上了她。
他隨著那小太監出去,身後跟著一行人,沿途一路指引一般,每隔一段路,地上便鋪著一張血帕,周圍路上站著宮女太監,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沒人敢動,看到皇上與貴妃的身影,全都低下了頭去跪下,渾身瑟瑟發抖。
御前的人跟在帝王身後,心都要燒熟了,每看到一張,便趕緊撿起。
那血帕鋪就的開始間隔極遠,極遠,沒有幾張,但越是鄰近目的地,血帕便越是多了起來,直直地把人朝著某地領去,直到一處廢棄寢宮的一口枯井前。
武德帝呼吸愈發粗糲,頭上青筋暴起,已經怒到極致。
待到了那口井旁,厲聲讓人將其上的巨石搬開。
兩個太監一起用力,推動岩石,而後往裡一看,裡頭赫然是一具屍首。
屍首已然化作白骨。
井邊亦是鋪滿血帕。
武德帝早便注意到,那每張帕子的右下角皆繡著一支茉莉花。
這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來。
便是那十五年前,突然失蹤的沐皇后的陪嫁丫鬟茉熙姑姑。
事情到此,已經顯而易,是昔年茉熙姑姑知道了她的醜聞,被她殺人滅口,如今遭第三人揭發!
武德帝咬著牙,目眥欲裂,勃然大怒,轉身一把就將抓起的帕子甩在了蘭貴妃的臉上。
「你這個賤人!」
蘭貴妃當時便被打入了冷宮。
他甚至沒聽她解釋!
接著武德帝便讓人大肆搜查了她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