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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基本一句話沒說出來。
這一宿,她前半夜幾近沒睡,後半夜迷迷糊糊的,又突然暈的很,很快便沒了知覺,沉沉睡去……
然,第二日醒來,她竟發現自己換了地方!
妧妧雖也沒大記住太子府的寢房具體什麼模樣,但昨夜本應該是她與魏璟卿的大喜之日。
太子府的房中一片喜氣,以紅色色調為主,而眼下全然不同,讓她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但下一瞬清醒了,她便確定的不能再確定!
「秀兒!」
她立馬張口喚著自己的丫鬟。
接著旁屋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然不時過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身影,陌生的臉孔,哪裡是秀兒?
「蘇小姐。」
「你是誰?!」
「蘇小姐莫怕,稍安勿躁。」
丫鬟安慰,但妧妧哪來的耐心,張口便變了態度。
「你是誰?這是哪?你的主子是誰?說啊!」
這一連幾句剛問完,丫鬟支支吾吾的,一瞧便是發了慌。
妧妧哪有耐心等她,甩開被子,一把推開了她,穿了鞋子,下了地去,直奔那一襲淡粉色的流蘇珠簾。
然還未待到,便聽到了腳步聲。
而後看到一個一身暗服,高大的人影。
視線所及的剎那,心口猛地一擊。
即便隔著珠簾,他的儀態,身形,她也是一眼就能認出。
一切只在須臾,珠簾被他掀起,那張如冠玉般的臉露了出來。
男人一身綾羅,楚楚謖謖,唇角微微一動,露出一抹譏笑,人正是裴紹!
妧妧倒抽一口冷氣,腦中「轟」地一聲。
她該想到是他的。
一切竟和她猜的一模一樣。
那果然是陰謀!
果然是裴紹!
「你!」
小姑娘頓時被氣的哭了出來。
裴紹沉穩的很,揚手讓丫鬟退了,慢悠悠地道:
「我怎麼?嗯?蘇妧妧?」
他輕描淡寫地問著,上了前,朝她靠去。
怎麼了他心知肚明,妧妧亦是沒向後退,咬著唇,嬌面含怒,柔柔弱弱地反而迎了上去,手握做拳頭,抬手就要打他。
「裴紹!」
但被裴紹一把截下,攥住了她的細腕。
男人「嗤」了一聲。
「蘇妧妧,你在為誰打我?」
「你管我在為誰,裴紹,你不是人!你太不是人了!」
裴紹又是「嗤」了一聲。
「是麼?你說對了,我就這樣,這輩子改不了了!」
繼而接著,薄唇微張,帶著絲絲的狠勁兒,低沉了嗓音,接著道了下去。
「蘇妧妧,你行啊!我還沒死呢!死了那天我讓你找。你以為你找了一個比我身份高的,我就束手無策了?他現在在哪呢?嗯?告訴我他在哪?那日在長公主府里,我跟你說了什麼?重複一遍,說。」
他說著捏住了小姑娘的小臉兒。
妧妧早被他弄哭了,小手在他胸膛上來回舞著,柔柔的小聲音極是不屈。
「裴紹,你放開我,你夠了!」
她不重複,裴紹替她重複。
「我告訴過你了,一年之內不許和別的男人說話,否則我知道一個弄死一個,想起來了麼?」
第八十三章----囚-禁
「你說, 我能不能弄死他,嗯?」
他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單手甩開, 迎著她的面拿著給她瞧。
妧妧瞳孔一縮,心口狂跳,看的一清二楚。
那竟是一張監-禁令。
其上赫然寫著魏璟卿的名字, 蓋著武德帝的玉璽印章!
「你!」
小姑娘抬手便要去搶。
那男人很高, 只微一抬臂, 她便夠不到了。
他從從容容地折合了那頁紙, 入了懷。
妧妧當即哭的更甚,玉手抓上了他的衣衫, 打著他。
「你放了他, 你放了他!你放了他!」
太子乃皇家人, 按理說只能入宗人府,若非特殊情況是不能入大理寺的。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把人弄到了他的手上的。
裴紹任由她抓著他,打著,大手箍住她的細腰, 一用力,小姑娘就入了懷。
倆人緊貼在了一起。
男人垂頭, 沒回她的話,說起了別的, 「蘇妧妧, 我以為我對你夠好了。沒想到剛和我斷了, 轉身你就想嫁別人, 你不是說愛我麼?就愛我這麼幾日,還嫁不嫁了,說!」
他說著鬆開了她, 一把將人背身轉了過去,大手再度箍上了她的細腰,讓她貼上了他。
他的體量足足能把她裝下,這般,小姑娘在他身前瞧著嬌小又柔弱。
他低頭,俊臉靠近她的小臉兒。
「你是想在這說,還是想去床上說,嗯?」
那男人這般幾下子,妧妧更是泣不成聲。
她恨死他了,被他束縛的死死的,嗓子中帶著哭腔。
「裴紹,你為什麼總欺負我!我不是和你斷了麼?你能娶妻,我就不能嫁人了麼?」
那男人輕描淡寫,竟是道:「對,你不能。」
妧妧氣的直哆嗦,「憑什麼?」
裴紹根本沒答,繼續問著。
「他哪好,嗯?」
「哪都比你好!」
男人「呵」了一聲,「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