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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貴妃便差一點沒被他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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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卿將近黃昏方才出宮。
離宮之後,手下前來,他問的第一件事便是池榆巷的事。
手下道:「百姓的口徑竟是異常一致,都說蘇小姐以前不常在家是因為給一戶人家的小孩做了一陣子琴師。」
魏璟卿還挺震驚,「賄賂亦是沒人說旁的?」
手下點頭,「是,給了錢也是這般說辭,沒有半分詆毀,全是誇讚的。」
魏璟卿雖然覺得有些奇怪,鄰里之間竟然都沒人知道?
但終歸是好事,這般一聽也放心了些,吩咐道:「監視一段時日,如發現有長舌亂說者,殺無赦。」
手下領命,退去。
一下午,他將該辦的事都辦完,心中唯惦念一事。
而後,他未回府,直接去了蘇少琅府上見那小姑娘。
夕陽西下,倆人花園中漫步。
男人溫和地道:「妧妧放心,一切都好,若沒料錯,明日妧妧見過母妃,最晚後日聖旨便會到來。」
小姑娘只聽,聽他說完之後緩緩轉頭,揚起小臉兒看了他一眼,應了聲,多餘的話也沒說。
魏璟卿一看她那副柔弱的小模樣,便極想保護她。
這時,便又想起了自己惦念之事,便是裴紹。
憶起裴紹,魏璟卿眸光有些許變化。
但他並沒與她提及。
他心中其實是有些怕的。
裴紹其人在女人方面是什麼風評,魏璟卿自是知道。
他特別討姑娘的喜歡。
魏璟卿不知道妧妧是不是也喜歡裴紹。
但魏璟卿不會問。
接著,他便轉了話題,與她聊起了這鳥語花香,園中美景,詩詞歌賦……
說起這些,小姑娘都是答的。
離園之前,他扶住她的肩,溫和地道:「有孤在,妧妧什麼都無需害怕,便是那事也全然不用擔心,孤,根本就不可能讓人驗,明白麼?」
妧妧一聽他又提起這事,且還是……自然又不說話了。
男人看著她的眼睛,「孤與妧妧還是那句,能阻礙孤的,只有妧妧的心,孤怕的,也只有妧妧的心……剩下的,孤無所畏懼……」
良久,小姑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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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卿從蘇家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他坐在馬車之中,朝外瞧著。
蘇家府宅,守衛日夜輪番更替,被他的人護的沒有半絲空隙,便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魏璟卿想著裴紹派去跟隨的暗衛。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派暗衛護送,這是斷了的意思麼?
是最後的一點憐愛,還是本意是想換個地方繼續金屋藏嬌?
但無論裴紹是怎麼想的,他今日所做之事,裴紹不會不知。
他沒給裴紹留半絲機會。
已經等同於是求下了聖旨。
裴紹大勢已去,就算有旁的心思,如今也唯有放手,沒有第二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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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大理寺卿府。
屋中沒有點燈。
他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護衛最後報的是池榆巷的事。
男人抬手,緩緩地動了動手指,護衛下去。
他是大勢已去,阻不得了。
男人在此坐了整整一夜。
桌上,一張紅色紙張被窗外的夜風吹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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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朝之時魏璟卿自然是見到了裴紹。
那廂如故,和以前沒得半分差別,與同僚有說有笑,也看不出什麼異常,應該是不在意的。
魏璟卿心下稍安。
下朝後,魏璟卿便來了蘇府接妧妧入宮見他母妃。
小姑娘早便準備妥當了。
她穿著華美,一襲淡雅秀氣的襦裙,嬌嫩豐盈,肌膚賽雪,三千青絲如綢緞一般垂至細腰之間,頭戴步搖,打扮的簡單又不簡單,嬌媚無骨入艷三分,可你說她艷,她又瞧著很仙氣,總歸笑盈盈的,溫婉可人,萬般美好。
魏璟卿來了看了一眼便別開了視線去,笑了下,沒敢再看第二眼。
他親自相護,帶妧妧入宮,見了蘭貴妃。
便是美貌如蘭貴妃這樣的佼佼者,看到這小姑娘也不禁心一動。
蘭貴妃昨日是那般態度,今日卻是略變了。
區區一盞茶的閒聊,這小姑娘的教養,言談舉止便讓人看了出來,其完美的無可挑剔,嬌嬌糯糯的,便是女人看著都喜歡,何況是男人。
蘭貴妃最後竟是看著兒子笑了。
魏璟卿就知道。
返回之時,魏璟卿原自是也要親自相送的,但卻被父皇身邊兒的公公叫了住。
出來時間久了,魏璟卿怕妧妧累,便讓手下護著她先回了去。
妧妧是累了,沿途馬車晃悠晃悠,她靠在窗邊兒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秀兒一直伴著,看著小姐。
這般行了大概有一半的路途,卻是萬萬沒想到,馬車驟然一晃,烈馬一聲長嘶,車在荒郊疾馳之時,被人劫了下來。
妧妧一聲輕吟,從睡夢中驚醒。
「小姐!」
秀兒扶住她,外頭短兵相接,響起了打鬥之聲。
她還沒來得及害怕,馬車的門便被人拽開。
外頭一位蒙面黑衣人,從身量,體態與眼睛上看是個女子,那女子一揚帕子,一陣青煙,妧妧與秀兒便雙雙都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