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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妧妧自墜湖之事後,已經足足一個月未出過寺卿府。

  眼下外頭已經花紅柳綠,百花爭艷。

  原她還想著能不能求求裴紹讓她回家看看父母,沒想到他直接把她帶走了。

  此玩非彼玩,不是在京城轉轉而已,那男人帶她下了江南。

  沿途走的水路。

  出行的船隻很大,很雄偉,乃裴紹的私船。

  那船身房屋共兩層,各層皆是金黃色的琉璃瓦重檐屋頂,在五月的陽光之下,熠熠生輝,泛著金光一般,瞧著甚是奢華。

  馬車停靠在渡口,妧妧戴著面紗,被裴紹自車中抱下。

  下來,小姑娘一看到這場景,便有些微微的怔住。

  她承認,她確實是沒見過。

  士兵在甲板上搬運貨物,並不多,三四箱的模樣,箱子很大,其上皆帶著鎖,且不知裡邊是什麼。

  妧妧被他摟著,行著,很乖,緊靠著他。

  這一去,來回怕是少說要一個多月。

  裴紹為何下江南,公事私事,妧妧都不知。

  此消息來的比較突然,她是前一天晚上方才被他告知的,今晨只匆匆忙忙地托人去池榆巷自家報了個信兒,也沒來得及和秀兒見上一面。

  此時,她稀里糊塗的,便就一直跟在裴紹的身邊兒。

  那男人始終領著她。

  渡口臨近水邊兒,加之這日有些陰天,比較涼。

  妧妧剛復原,身子敏感,江風一吹,她就虛虛的哆嗦一下,不甚明顯,便是她自己都沒有太大知覺。

  裴紹正在甲板上交代手下事宜,她那般一瞬後,他便一面與人說著話,一面不疾不徐地敞開披風,把她裹在了懷裡,待吩咐完畢,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姑娘,溫聲問道:「冷了?」

  妧妧搖了搖頭,「還好。」

  不時,這麼一會兒便起了風,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裴紹撐起披風遮住了她的頭,帶著她進了船艙,直接上到了二樓。

  船開了。

  妧妧走到了窗口,長睫慢慢地眨著,視線望向小窗之外,神情專注,自言自語道:「詩中說『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她卻是乖到了都未同人劃舟盪湖過,眼下這一路,倒是極期待的。

  裴紹將那微潮的披風脫下,隨意丟給了丫鬟,笑了聲。

  妧妧瞧著入神,也沒聽到。

  此行目的地為杭州府,走水路大概要十日左右。

  船上很舒適,應有盡有,僕人丫鬟伺候的很周到。

  妧妧還是心情很放鬆,很高興的。

  她姑且旁的事都放到了腦後,沒想亦是沒提,每日與裴紹只是下下棋,寫寫字,喝喝茶,看日升月落,吟詩作畫。

  他知道的可真多。

  而且,他真的很聰明……

  妧妧的棋技是極好的,堂姐妹,堂兄弟中基本沒人能與她抗衡,便是昔日教她的師父,她也是贏過的。

  但裴紹,她卻是決計贏不了。

  她在他的面前好像三歲的小娃娃。

  她面紅耳赤,緊攥著手,一直很緊張緊迫地與他對弈,但那廂倚靠在那,時而喝喝茶水,時而笑那麼兩聲,好像都沒瞧幾眼,有一搭無一搭的哄她玩似的,但就是總能輕而易舉地就勝過她。

  妧妧恍然覺察的時候,方發現自己竟是又輸了!

  每每此時,她都是又失望又意猶未盡,又極欽佩於他,自是也會耍耍少女性子,佯做不悅,嗔怪那男人幾句,瞪他幾眼。

  那廂便只是笑。

  他笑起來可真好看。

  他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鼻樑很高,確是很迷人。

  直到第七日,她才稀里糊塗地贏了他一場,然隱隱地又覺得,他好像是讓了她,好像是想方設法,特意輸給了她似的。

  但小姑娘好勝心作祟,想了一下就過去了,並不承認。

  他那麼壞,才不會讓著她,他就是輸給了她!

  她小臉兒通紅著,報仇了一般,歡喜的不成樣子。

  那男人頗慵懶地靠在那,瞧著她,只是低笑,但不時不緊不慢地起了身,探身過來,看她,與她對視,而後親上了她。

  屋中有丫鬟。

  妧妧的臉燒的很,他沾上了,方才親了那麼兩下,她就推開了他。

  當晚黃昏,天邊燃起了火燒雲,霞光炫彩,煞是好看。

  小姑娘流連於這自然美景,站在她旁邊,給他指著天邊,很歡躍,但那廂似乎便就只對她感興趣,在外邊便又親上了她。

  妧妧還是只給他親了那麼兩下就推開了他。

  這船上,哪哪都是士兵。

  他人雖都有眼色的轉過了身去,但她也接受不了。

  趁著有部下來找他稟著事宜,妧妧便紅著臉回了房。

  但她前腳剛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房門便被那廂敲開。

  而後他進來便插了門,繼而可想而知。

  他對她向來激烈,不分地點,不分時候,且一言不發。

  待第十二天,到了杭州府休息了一日後,他帶她去了一處山水極雅的地方,買了一處莊園,且把船上從京城帶來的那四大箱子什麼,都落在了那莊園中……

  妧妧全程在他身邊兒。

  落了箱子之後,那男人將其中一把鑰匙遞給了她,眼神示意,讓她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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