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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就這麼摟著,什麼也不干啊?」
妧妧聽出了他話中意思。
「妾,頭疼……」
裴紹似笑非笑,睜了眼,不緊不慢地低頭,湊近她的小臉兒,在她耳旁啞聲道:「是麼?可本官摟上你便受不了。」
妧妧咬了下唇,小臉兒更紅,聲音愈發的嗲,「大人怎麼總受不了?」
說著便微微掙了掙,要離開,但剛動動,便被那男人手臂一緊地給攬了回來。
裴紹什麼也沒說,只笑了兩聲。
但當晚確是真沒碰她……
第五十六章---算計
起先拘謹, 後續睡著了,妧妧睡得很沉。
他的懷抱很溫暖。
自在梅苑被嚇到,妧妧時不時的總做噩夢, 近來一直在吃藥,她一生病人便和小貓一般,嬌氣的特別惹人憐。
裴紹動了惻隱之心, 好一陣子沒碰她了, 這便又三天, 且這三天, 還都是摟著她睡的。
說來也奇怪,他摟她, 她便不再做噩夢, 睡得很踏實。
且不知是真的膽小害怕, 還是出於討好,又或是兩者都有了,這幾日來,妧妧有些粘人, 嬌滴滴的主動往他懷裡鑽了好幾次。
她主動的時候,裴紹還沒拒絕過。
三天之後, 又三天。
妧妧騰著日子,數著日子。
她每天都要翻黃曆, 看時間。
轉眼二月也出了, 進了三月。
離她爹爹出獄, 越來越近了。
妧妧每每想起都很興奮。
那日之後, 秀兒又被她叫來過兩次。
蘇少琅那邊兒什麼都好,雖然秀兒去找他說不再見他了的那日他很慌張,很不解, 追問了不少的話,但妧妧告訴了秀兒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總歸結果還是好的。
妧妧也算是安心了。
轉眼養了半個多月,她身子徹底復原,裴紹這日又給她請了太醫來,太醫言著一切都好,是以那壓驚的湯藥妧妧也斷了。
聽完太醫的話後,妧妧看了裴紹一眼,彼時那廂有一搭無一搭的倚在椅上聽著,面上很酷厲,也沒瞧她,但其實那會兒,妧妧便意識到了,結果當然半絲都未出意料。
那男人禁了大半個月了,摟著她睡了許多時日,難得地做了一段時日的君子。
她知道他今晚要開葷了。
果不其然,天兒剛一擦黑,從淨房開始,那男人便弄了起來。
他平時和她有的沒的,黃腔沒少開,但真做起那事的時候,向來都是一言不發。
從一更到二更,屋中的動靜便幾乎沒停過。
外頭守著,等著伺候的丫鬟嬤嬤,忙忙碌碌的送了好幾次溫水進去。
妧妧第二日沒起來。
裴紹對她的熱情向來都超乎她的想像。
接著連續七八日,妧妧過的都比較心悅。
眼下開了春,陽光暖了,寺卿府的湖都開化了。
她沒事由著小廝引著,在寺卿府逛逛,亦是回家呆了幾天,再回來時,三月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對於爹爹之事,更有盼頭了。
妧妧也便更有勁兒,每天都想著要討好裴紹,斷不能觸了那廂逆鱗,一切一定要穩妥度過,是以上次回家還和趙嬤嬤學了煮湯。
這日是三月二十一,她閒著也是閒著,晨時正好秀兒來了,她心血來潮,便叫秀兒為她打下手,一直忙在了寺卿府的廚房,給裴紹煮了湯。
午時,聽下人說大人回來了,正在書房。
湯也好了,妧妧便讓人盛出,裝入了食盒,由秀兒扶著,一起去了。
寺卿府的膳房在裴紹書房之後,妧妧和丫鬟是從那書房的後身過來的。
倆人不時到了,正好走到鄰近窗前,不想突然聽到裡頭兩個男人的聲音。
其一問著,「這個禍誰來擔?」
另一個是裴紹。
男人冷笑一聲,而後很是輕描淡寫地道:「就蘇少琅吧。」
前一個男人應了聲後,裴紹督促,「還有五日,要抓緊。」
聲音極低,若非剛好鄰近窗口是無論如何也聽不到的。
妧妧與秀兒幾乎同時軟了腿。
小丫鬟更是差一點便要弄出聲音來。妧妧心口狂跳著,反應很快,抬手一下堵住了她的嘴。而後,主僕兩人躡手躡腳地退了回去,沒發出半絲聲音。
直到走出好遠,妧妧方才捂著胸口,大口地喘息。
秀兒亦是如此。
「小姐,什麼意思?秀兒怎麼沒懂!」
妧妧也不知具體,但她對裴紹更了解,大體自是懂了。
是裴紹又要做什麼壞事,且想讓蘇少琅來擔這個禍!
她半晌一句話都沒說出,腦中「轟隆轟隆」的響個不停。
妧妧實在不想聽到他官場上的事兒,也實在是不想管。
倘使今日聽到的是旁人,她定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蘇少琅,蘇少琅是她親哥啊!
她現在要怎麼辦?
捫心自問,她不敢和裴紹攤牌,面對面的說這事。
眼見著她爹爹的事兒就要塵埃落定,這段時日倆人之間沒有任何矛盾。
裴紹那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她又不是沒領教過,何況因為她求了蘇少琅,裴紹已經怒過一次了。
若是再怒,後果不堪設想,以那廂的脾氣和人品,爹爹之事前功盡棄,功虧一簣也是極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