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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們背後怎麼講她,怎麼看她,她已經根本不在意了,但那些長舌婦的嘴實在是不好,心也未見得就善,是會特意傳到她母親耳里的。

  歸根結底,她是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知道。

  前些日子,父親秋後問斬之事傳下來,母親大病,身體狀況很是不好,臥床許久,人瘦了一圈。

  今日她與秀兒回到家中,不同於往日,很激動,第一件事,她便是想將那好消息告訴給母親,讓她高興,是以她未回自己的小院,而是直接朝著母親的房間去了,糯糯的聲音,三言兩語地說了事情有了扭轉、求上了大理寺卿、那高官答應了救爹爹、以及爹爹七日後不會死了之事。

  但她把那大理寺卿說的很正派正直,自然沒按實際的說。

  與她想的一樣,母親與趙嬤嬤喜極而泣,屋中一片激動的哭聲……

  這兩個月來,她們都沒怎麼笑過,此時眉頭終於舒展,歡喜的便是連說話的聲音都一直是顫的。

  覆在蘇家頭頂兩個多月的烏雲終於漸漸散去。

  小丫鬟秀兒更是全程都在附和,但她又總感覺哪裡不是很對。

  晚會兒回了小姐閨房,她還在想。

  想到小姐回來時披著那高官的衣服……

  那個感覺就很微妙……

  如此她便問了出來。

  「小姐在夫人房中說的都是真的麼?」

  「不是。」

  妧妧柔柔弱弱的,倒是沒賣什麼關子。

  她也未打算瞞著貼身丫鬟。

  秀兒聽得這兩個字,頓時嚇了一跳,有了一種不大好的感覺。

  「什麼意思?那,那是怎樣?」

  「他讓我用自己換。」

  妧妧語聲依舊嬌嬌氣氣的。

  她的話說的很平淡,但丫鬟震驚了!

  秀兒瞠目結舌,一時間手腳無措,坐立難安!

  「什麼意思?他讓小姐用自己換,那是什麼意思,那小姐你……」

  妧妧點了點頭,「嗯。」

  如此便默認了秀兒心中那最壞的猜測。

  小丫鬟聽到這裡,「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心疼,她心疼小姐。

  連求了三日未見,她沒想過那大理寺卿能像小姐適才與夫人說的那麼好,但也做夢都沒想到他能這麼壞!

  秀兒「哇哇」地哭了好一會兒,但妧妧一直都極是平靜的。

  她甚至摸了摸丫鬟的頭,柔柔地安慰起她來。

  「好了,都過去了。」

  關於這事兒,妧妧心中便就像是她所說的那般——都過去了。

  她倒是豁達。

  既是相換,是買賣,便看這買賣值與不值便行了。

  與父親的命比,顯然是值的。

  值便成。

  旁的事情她也不想想,隻眼下有一件不想卻也時刻提醒著她的事兒,便是下邊很疼,火辣辣的疼。

  適才在車上,母親房中,她都有過一頭汗,疼的有些受不了了的時候。

  晚會兒她沐了浴,但也未敢泡的太久。

  這事兒她自是打死也不會和母親與嬤嬤說的。

  如此眼下便沒有過來人告訴她該怎麼辦,又會疼幾日?

  小丫鬟也是焦頭爛額的。

  妧妧一宿都沒大睡好。

  第二天早上,她紅著小臉兒吩咐秀兒去藥店給她買些藥膏。

  秀兒收拾收拾,立馬就去了。

  那藥膏雖並非立竿見影,但確是緩解了不少。

  終是又過了一日,她方才基本感覺不大疼了。

  爹爹的事情解決之後,妧妧一連在家呆了三日都沒出門。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距離他父親原本問斬之日便只差了四天。

  家中這幾日的氣氛顯然是變了,變得有了生機。

  母親的病也有了不小的起色,瞧著精神許多。

  只是越到最後,妧妧越是惴惴難安。

  她很怕那高官會不守信用。

  雖然那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兒,但她對那男人半絲都不了解,不知道他會不會是個壞心眼到底的。

  家中她人也顯然不是完全放了心的。

  瞧著問斬之日不過,誰也不能真正安心。

  這天距離那天還有三日,家中米麵就快用得沒了,妧妧便與丫鬟午後出了趟府,想去集上買些。

  未料,大門一開,卻見一人。

  那人面如傅粉,一身白衣,長得好看,往好聽了說是一副文弱書生之態,往不太好聽了說,便是妥妥的小白臉兒,人卻是那寧家三郎,寧文彥。

  妧妧與秀兒乍一看見他,都是一怔,但旋即也都沉下了臉去。

  小姑娘一言未發,也沒看他第二眼,關了大門,抬步便走了。

  秀兒沒忍住,瞪了他,張口便沒好氣。

  「你來幹什麼?怎麼,那日聘禮清點了三遍,都沒點明白,回去發現少東西,現在又來要了?」

  「……」

  寧文彥一臉尷尬。

  妧妧不知還有這事,但笑一下罷了。

  那寧文彥當即更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也沉了臉,沒接茬,跟到了小姑娘身邊兒,壓低著聲音。

  「我也是身不由己,沒辦法才退婚的,你應該體諒我一下。我為什麼不幫你,你做的都是無用之事,這不是銀子的問題。」

  妧妧一句未回他,那寧文彥繼續跟著,也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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