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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恩低下頭,恭敬地說,「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他不懂床上的女人有什麼能力讓傅修遠為她瘋,一個帝王小半輩子竟然都在情親愛愛里打轉,不過他也不想知道,他

  只需知道她或許是他的轉機就可以了。

  傅修遠沒說話,他不信天啊命啊那一套的東西,他只信自己,若非他搶了,有些東西永遠都不會是他的。

  「下去吧,回去等朕的旨意。」

  陳恩在殿內出來,剛剛下了台階,便看見一個小宮女站在旁邊哭,哭得淅淅瀝瀝的。

  他有印象,郢驪身邊的人。

  傅修遠嫌她哭得煩,就將人趕了出來。

  「你看什麼看?!」

  嗯。被發現了還要凶別人。

  恃寵而驕,可能是跟著裡面那位久了。

  陳恩沒打算多說話,他連個小宮女的態度都計較不得,然而要走的時候又聽到她怯生生地問,「娘娘吃了那個東西會醒過來嗎?」

  陳恩腳步頓了下,扭頭看她,小宮女哭得鼻子紅紅的,一雙杏眼睛瞪圓了,他不怎麼近女色,在他眼裡,女人都是一樣的,不過此刻看見這場景還是怔愣了下。

  他回過頭去,低聲說,「也許會吧。」

  然後便快步下了台階。

  第20章

  陳恩回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府里下人正要關門,被陳恩制止了。

  「今晚不用關門了,你們兩個人在這守著,」陳恩道,「興許今晚會有人上門也不一定。」若是有,那便是他的造化到了。

  想到這,陳恩又叮囑,「一定要打起精神看好了,知道嗎?」

  下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說只低頭答是。

  夜半,前門有人來回報,沒成想陳恩還沒睡,屋裡燭光搖曳,他就坐在桌邊等著,聽到下人敲門說有人來訪,先是愣了下,隨即便有人打開門走了進來,穿著黑色的斗篷,兜帽幾乎擋住了整張臉。

  陳恩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驚訝地道,「陛下?」

  他原本以為今天能等來傅修遠的聖旨,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傅修遠本人。

  陳恩皺眉,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傅修遠從陳恩讓出的椅子上坐下,兜帽摘下,露出一張略帶寒氣的臉容,他抬眼掃視陳恩,微微笑了下,唇邊笑意森然,「陳恩,你說,朕是該殺你還是該留你?」

  陳恩心頭一跳,而後低頭問,「不知娘娘現今如何?」

  若是郢酈沒醒,傅修遠沒必要前來見他,但若是醒了,傅修遠又怎麼會動殺心?

  傅修遠嗤笑,「你倒是聰明。」

  幾日下來,傅修遠人瘦了不少,眼下還有青黑,看起來比床上躺著的那個人還要像個病人,他在口中嚼了幾片薄荷葉,帶著些微苦澀才能冷靜些。

  「醒了一陣兒,不過不認人。」

  輕飄飄的一句話,傅修遠說出口卻覺得心口沉痛。

  郢酈吃了陳恩帶回來的東西沒多久,平靜的神情逐漸變得有些不安,顫著手小聲嗚咽。

  「阿酈,」他小心翼翼地喊她的名字,見她睜開眼,卻不看他,沒有焦距地流眼淚,「阿酈……皇,皇嫂,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認得我嗎?」

  可她只是呆呆地半睜著眼睛,眼淚擦不淨似的,沒過多久又閉了眼睛沒動靜了。

  他連那句郢酈最忌諱的皇嫂都叫了,可她還是沒什麼反應。

  傅修遠還是慌了,他連夜叫了御醫來看,但他們的目光不言而喻,甚至都不相信她曾經醒來過。

  傅修遠沒開口,陳恩也不敢妄自開口,只是僵直著身體站在一旁。

  杯子在桌上磕出輕響,陳恩回過神來,便聽見傅修遠幽幽地開口,「你之前去的地方在哪裡,帶朕去一次。」

  既然所謂神僧能讓她醒一次,那麼必定能讓她徹底醒過來。

  陳恩蹙眉,「山禪寺極為偏僻,山道險阻,臣當時也費了番功夫才找到,還受了傷,臣不敢拿陛下的性命開玩笑。」

  傅修遠睨了他一眼,沒有戳破陳恩這副裝模作樣的做派,耷拉了眉眼聲音不大地「嗯」了聲。

  他雖用陳恩,不代表他信陳恩。

  「若朕死了,」傅修遠慢慢地說,「你也算是匡扶社稷的功臣了吧。」

  「臣不敢。」

  陳恩寒毛幾乎都要豎了起來,砰地跪在地上,受傷的膝蓋陣陣刺痛,他緩了緩說,「若陛下執意要去,臣定然會豁出性命保護陛下。」

  說得好聽。

  沒人比傅修遠更了解這樣的人心裡是如何想得了。

  說到底,他們都是一種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傅修遠站起來,將兜帽重新戴上,「那即刻啟程。陳大人,你的身家性命,可就看這次了。」

  第21章

  山禪寺位於京南,藏於深山,上山之路向來險阻,因此一直以來少有人知曉。

  「臣的未婚妻身體不好,家人為她四處求藥,也是在無意之中得知山禪寺的。」陳恩伸手想要去扶傅修遠,被傅修遠一手推遠。

  「你的未婚妻是哪家的女子?」傅修遠隨口問道。

  「是禮部侍郎家的嫡次女,雲煙。」陳恩回答。

  傅修遠記得那個女子,端得一副好相貌和好文采,只可惜身體弱,他看了眼陳恩,「她配你,倒是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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