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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這裡我們是不是來過?」

  「當時我們在做什麼?你有沒有欺負我?」

  「喔豁,這裡我記得,我們還在變裝室的衣櫃裡接吻了!!」

  三天,為什麼又是三天。

  上一次和小葉星雨初遇,他就只能活三天。

  這是季聞第二次和小葉星雨見面,三天的時間依舊過的飛快,再分開卻已經是永別。

  季聞把他和葉星雨去過的地方,全部又陪小葉星雨走了一遍。

  鬼屋、A高、5D體驗館、岷山公墓、秋名山……

  就連遠在M國的阿爾佩爾修道院和布佩拉賽卡公園都沒有落下,這些地方葉星雨去過,小葉星雨也有權利再走一遍。

  季聞和安托萬教授不一樣,後者只把小葉星雨的存在當成一種病在治療,但季聞知道他不是病,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生來殘缺非他本意,但臨走之前,小葉星雨也應該有一個短暫而美好的一生。

  瘋玩了三天的兩人,在第三天晚上回到D市。

  明天就是去研究所治療的日子,季聞心神不寧,勉強抱著葉星雨睡著,半夜卻甦醒。

  他的枕邊空空落落,沒有人影。

  浴室的燈開了最小功率的一個,有水聲滴滴答答的傳來,季聞心裡猛地一顫,瞬間湧起無數不好的念頭。

  「小雨!」

  季聞大步跑向浴室,一腳把房門踹開,沒有看到想像中糟糕的畫面,卻是小葉星雨在穿衣洗漱,在不太利索地用他的髮膠給頭髮定型。

  「哥哥,你怎麼醒了?」

  葉星雨又穿上了季聞的校服,藍白相間金色紐扣,鳳眼含笑眉目清俊,優雅貴氣如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年。

  「我……起夜,看你不在,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季聞壓下劇烈的心跳,問:「半夜不睡,你換衣服做什麼?」

  葉星雨燦然一笑,滿不在乎道:「想到明天要死有點睡不著,所以起來想給自己拍個遺照。」

  季聞一驚,緊握的手上青筋崩現。

  「哥哥能醒就最好了,你那單眼相機我還真太玩不明白……」

  葉星雨撓撓頭,從壁櫥上取下季聞的單反,放到他掌心。「幫我拍張遺照啦,好哥哥麼麼噠。」

  他用無比輕鬆的語氣,說出了季聞隱瞞他三天的現實。

  季聞無話可說,喉嚨苦澀,握著單反半晌沒動:「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葉星雨沉默了一會,無所謂的笑笑:「七夕第二天體檢,我聽到了兩個醫生的對話,他們怕我聽懂,用的是英語。我不懂法語,但是從五歲開始學英語,他們說的雖然快,我也連猜帶蒙的聽懂了一些。」

  「其實我的焦慮症還沒好,但是聽到自己只能活三天,不好也得趕緊出去轉轉啊。世界那麼大那麼美,如果什麼都沒做在屋子裡和哥哥發呆三天,我死了也不能原諒自己!」

  葉星雨笑的很甜,眼淚卻一下掉出來了。他擦了兩把不見好,不高興地撲到季聞懷裡不讓他看。

  「我不管,哥哥快給我拍遺照!要認認真真地拍,不許再把我用皮帶捆床上了!」

  季聞緊緊抱著他,沙啞著嗓子說:「好。」

  ...

  治療很順利,第二天的傍晚,葉星雨在病床上悠悠轉醒。

  他感覺自己好倒霉,地震的時候距離安全通道好特麼的遠,只好去收容間藏一藏,卻不想放改良失敗品的柜子都能倒!

  葉星雨頭疼欲裂,緩緩從病床上坐起,發現周圍竟然空無一人。

  再仔細看,紗幔飄揚的陽台上,季聞正蹲在角落垂著頭收拾一地的灰燼。

  「季聞哥,你在燒什麼?」

  葉星雨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沙啞的厲害,眼睛好像也腫腫的,像是什麼時候大哭過一場。

  季聞把一地的灰燼在風中揚起,然後走進屋裡,給他倒了杯溫水。

  「我在給一個可愛的弟弟踐行。」

  季聞的寶貝相冊最終也沒有變成三本。

  一本夾滿了葉星雨的過去,一本夾滿了他和自己的未來。

  後來某一天,葉星雨發現了這兩本相冊,新奇地跟著季聞翻了個遍。

  每一張照片葉星雨都有印象,但被季聞特地夾在扉頁的,那張他穿著校服,銀髮帥氣笑容爛漫如春的,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麼時候拍的呢?」

  呢喃聲逐漸遠去,陽光淺淺打在這張照片上。唯有少年頸間黑曜石的項圈在熠熠反光。

  ——————

  番外完結,不要打我QuQ

  結局是季聞燒掉了小葉星雨18r的照片,只留下了一張遺照鄭重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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