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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出宮二字,裴時語登時坐直身子,清澈的眸子亮亮的,「可以嗎?」

  自年前進宮之後,她都兩個多月沒有出過宮了,起初因為他格外熱情的緣故晝夜顛倒,沒有時間出去;近來終於克制了些,她的作息也漸漸恢復正常,其實很想出去的。

  蕭承淵笑道:「今日壽星最大,聽壽星的。」

  裴時語頓住,秀氣的眉彎起來,笑意在眼底漸漸放大,有些不好意思。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生辰,但之前沒有特意過過,原本計劃晚點告訴他的,沒想到他先發現了。

  裴時語毫不遲疑開口:「去玉山別院。」

  自從上次從行宮裡回來後,一直對行宮裡的湯池念念不忘,甚至花重金給自己買了個帶湯池的別院。

  蕭承淵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他今日比往常回來得早些,出行的一應事務皆以準備好,只等她收拾妥當便能出門。

  兩個人輕車從簡,只帶了兩個丫鬟與幾個暗衛,一路朝玉山的別院奔去。一想到馬上要帶他去她的小別院,裴時語的心情忍不住雀躍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帶人去她的地盤呢。

  蕭承淵望著女子發自內心的笑容,心急跳起來。

  「小語。」他向裴時語伸手。

  她側眸看他一眼,有些耳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給她起了個只有他能叫的稱呼,總在私下裡這樣稱呼她,叫著叫著盡做些讓人面紅心熱的事。

  可若是不回應,他會很瘋,她也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

  裴時語紅著臉嗯了聲,慢吞吞挪入他懷裡。

  寬闊的裙擺被掀開,他進來,馬車已經行至去玉山最顛簸的那一段,身子也不由自主跟著晃動的馬車律動起來。

  裴時語是被蕭承淵抱著下的馬車,隨行的人都是最親近的丫鬟與護衛,知道太子與太子妃感情好,早見怪不怪,十分識趣地避開視線。

  只要裴時語自己心裡清楚,腿心腫得厲害,她現下走不了路。

  對了無人的時候,裴時語白嫩的面頰鼓鼓地,唇抿得緊緊地,扭頭不看他,這人太壞了。在那樣的情形下,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他……一路,太臊人了。

  蕭承淵也覺得方才有些過分,可姑娘緊咬下唇隱忍著,清純又迷亂的樣子太過惑人,視覺與感官雙雙蠱惑著他,實在是欲罷不能。

  他掏出一個瓷瓶湊到她跟前,滿目愧疚:「我替你擦。」

  裴時語更生氣了,這回連身子也扭開了,他連藥膏都隨身攜帶著,就是蓄謀的。

  蕭承淵撓頭,她好像真的生氣了,可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太迷人了,她明明也享受的……那就繼續道歉吧。

  裴時語氣鼓鼓地發現,無論她怎麼避開他,他總能後者臉皮在她面前出現,索性發話:「你出去。」

  蕭承淵知道她在氣頭上,將藥膏留下,不忘囑咐她:「記得擦藥。」

  裴時語狠狠瞪他,還提!

  確認他離開後,裴時語沒有打算和自己過不去,若是放任不管,她今日好不容易出來便只能在床榻上躺著了,豈不是白來了。

  何況這個藥膏她用過,效果自是清楚,她挪到床榻上忍者羞怯給自己塗抹。然而拉開錦被,將自己蓋起來。

  許是今日上午主持了花朝節儀式,且在途中累著的緣故,一沾上枕頭,困意還真的來了,裴時語打了個哈欠,快速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聽到有人在輕聲呼喚她:「小語……小語……」

  裴時語掀開眼皮,茫然地眨了眨眼,忍不住出聲:「怎麼了?」蕭承淵為何緊張兮兮地看著她。

  人終於醒了,蕭承淵伸手再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沒有發熱,眸中的擔憂終於退了些:「你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嚇死我了。」

  裴時語也驚呆了,沒想到她這一覺睡了這麼久,肚子有些餓了。

  蕭承淵早就叫人備上了,裴時語突然覺得今日午間胃口格外好,在蕭承淵錯愕的眸光中比平時多吃了一碗。

  看在他這回很盡心的份上,裴時語決心原諒他,害臊歸害臊,她那時也是愉悅的嘛,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就別生氣了。

  懶洋洋在院中曬了會太陽,裴時語出聲:「我要去湯池。」

  蕭承淵立即接話:「我抱你去。」

  裴時語舒服地窩在他懷裡,眼皮子又忍不住耷拉下來,她自己忍不住感慨,今日總是格外困吶。

  半夢半醒之間,腦中突然浮出一個驚人的想法。裴時語的睡意霎時消失,胸膛劇烈地跳動起來,她拍蕭承淵的手讓他放她下來:「不去湯池了。」

  蕭承淵在出宮時聽她說了有多期待別院裡的湯池,他也跟著期待起來,比她期待得多得多。

  筆鋒似的濃眉下意識蹙起,目光中也含了關切之色:「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裴時語並不能十分確定,仔細算算,她的癸水的確晚了好些天。之前沒有按時到來還以為是因為正月里晝夜顛倒,休息不夠的緣故,可頻繁親密也有可能是另外的結果啊。

  裴時語的心急跳起來,忍不住看他一眼,倘若萬一不是,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裴時語暗舒了口氣,儘量自然道:「沒有不舒服,就是不想了,咱們回吧。」天知道她有多希望生個女兒,她想儘快找太醫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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