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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行雲也沒成想會被旁人瞧見,多少還是有些個不好意思的, 咳嗽了一聲, 說:「有勞太傅, 扶我下去罷。」
「嗯,好。」花安在點點頭。
花安在扶著齊行雲, 齊行雲不過做個樣子罷了, 依靠在花安在身上, 做出雙腿不能行走的樣子而已。
齊行雲靠在花安在身上, 只覺得花安在的身板兒也太單薄了, 特別的瘦弱,但是莫名的就叫齊行雲很是安心, 只要和花安在在一起,他就不需要煩惱。
齊行雲沒忍住,笑著在花安在耳畔吻了一下, 低聲道:「太傅,雲兒今天特別高興。」
齊行雲聲音不大,聲音還放的軟軟的,他知道太傅最吃這一套了。雖說大男人撒嬌有些個……
但架不住花安在喜歡,所以齊行雲也就毫不害羞的開始日常撒嬌了。
果然, 花安在特別喜歡, 齊行雲一撒嬌, 他半邊身體都要軟了。
兩個人在車輿里逗留了一會兒,齊徹還目瞪口呆的站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見裡面有動靜,忍不住眼珠子轉得飛快,就在想,裡面難不成真的繼續了?
「呼啦——」
馬車帘子忽然打起,花安在扶著齊行雲走下來,坐在了輪椅上。
花安在面無表情,只是看了一眼多出來的齊徹,說:「有話回去說。」
「是,督主大人。」勻兒乖巧的答應。
花安在推著齊行雲走在最前面,勻兒立刻跟了上去,簡直亦步亦趨,而齊徹還站在原地,心裡頭便不高興了。
齊徹眼看著勻兒對花安在唯命是從,哪裡能高興,分明是自己與勻兒更為「親密」,但勻兒偏偏對自己心狠手辣,對花安在卻乖巧聽話。
勻兒這等聽話的模樣,還不是裝出來的,齊徹是從未瞧見過的。
齊徹氣不過,站在原地沒有動,雙手抱臂在胸前,心想著瞧著罷,你們就走罷,一會兒還是要回來找孤的。
只是前面幾個人沒了影子,瞧不見了,等一會兒又一會兒,愣是沒有人折返回來尋齊徹,可把齊徹氣得臉色都黑了,簡直要融入整個黑夜之中。
無奈,齊徹終於還是跟了上去,往花安在的小院兒去了。
齊徹原本是想要找人揭露齊行雲的假太子身份,可誰料卻陰差陽錯的找到了自己的親爹。齊行雲的身份無法揭露不說,自己的大王頭銜眼看著就要不保。
齊徹進入花安在的小院兒,樊老虎和梅書駱都在外面值崗,不過瞧見他沒阻攔,就讓他直接進去了。
他往裡走了兩步,就聽到勻兒正在與花安在回稟事情,仔細一聽,就是齊徹的事兒。
齊徹有些著急了,還是打死不想承認的,大步走過去,便道:「那孫叔泰一看就是個騙子,指不定是用了什麼邪門術法易容成孤的模樣,決計不可能是孤的父親!」
花安在瞧見他走進來,卻都沒多看一眼,還是對勻兒說道:「辛苦了。」
勻兒十足乖巧順從,道:「為督主大人辦事兒,怎麼會覺得辛苦呢?勻兒甘之如飴呢。」
他這般一說,屋裡頓時醋了兩個人,齊行雲和齊徹臉色都很難看。
齊徹感覺自己處於下風,若是不扳回一籌來,怕是要受制於人,就瞥了太子齊行雲一眼,說道:「太子殿下還有心情關心孤的事情?難道太子殿下不曾聽過什麼風言風語,孤勸你還是去查一查自己的身世罷!」
齊行雲不動聲色,也只是瞥了一眼齊徹,看來齊徹知道的還挺多。
不過齊行雲笑了,這事情不只是齊徹知道,其實父皇早已知道,那還有什麼隱瞞的意義?
花安在穩穩噹噹的坐著,淡淡的說:「大王不必如此著急。」
「孤著急什麼?」齊徹不承認,咬著牙死死挺著。
花安在繼續道:「陛下該知道的,早已經知道,所以大王就算著急或者不承認,也是沒有用的。」
齊徹渾身一震,登時便傻了眼,哪裡還有什麼陰狠掛相的模樣,倒是把一旁的勻兒給逗笑了。
勻兒喃喃的說道:「果然傻乎乎的,怪可人疼的呢。」
齊徹心中猛跳數下,花安在這話什麼意思?陛下莫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這根本不可能的。若是皇兄知道了我的身世,怎麼可能讓我繼續做涼州的大王?
其實孫叔泰之前已經說過了,皇上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皇上讓殺了孫叔泰,留住齊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但是齊徹根本不相信孫叔泰的話,覺得他都是騙人的,只是胡編亂造的故事。
齊徹一時間想了很多,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已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老皇帝齊疆其實什麼都知道,既知道齊行雲的身世,也知道齊徹的身世。
很多人都覺得老皇帝齊疆昏庸無能,而且殘暴狠辣。但其實老皇帝也不過是個普通的人,也有心軟的時候。作為一個皇帝,每天看著各種形形色色心懷鬼胎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是真的愚鈍不堪?
很多事情,齊疆都是知道的,但是出於種種原因,齊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他比齊徹想像中的要聰明很多。
齊徹宛若是鬥敗的大公雞,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有些個蔫蔫的不說話了。
難道孫叔泰說的都是真的?
一時間,齊行雲看著齊徹,倒是有些個同病相憐起來。
齊徹一直想要爭取大齊儲君的位置,一直將齊行雲當做眼中釘肉長刺,野心勃勃的爭了這麼許多年,到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