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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行雲沉默了半晌,乾脆說:「熱水也快來了,太傅先沐浴更衣,孤出去走走。」
熱水果然很快就來了,齊行雲將自己的營帳留給花安在,然後便自行離開了。
花安在看著齊行雲離開的背影,木著臉嘆了口氣,看來太子殿下的心情還是很差,還在生氣。
齊國與燕國的會盟已然不用再談下去了,燕國太子成了他們的人質,齊行雲會帶著燕太子回到都城去,然後稟明老皇帝齊疆,再和燕國人進一步的交涉。
除了燕太子之外,一同被帶回來的自然還有勻兒了。
齊行雲提起勻兒來,臉色變得甚是陰鷙。
他出了營帳,在外面散了一會兒,便往關押勻兒的營帳去了。
士兵們見到是太子來了,立刻打起營帳帘子,請太子進去。
勻兒身上戴著鐐銬,就坐在營帳的榻上,聽到有人進來,卻也不抬頭。
齊行雲走進來,便冷笑了一聲,說:「燕國派來的細作,怎麼的還給他如此好的待遇?」
「這……」
士兵在旁邊有些猶豫,道:「啟稟太子殿下,是……是花督主吩咐的。」
齊行雲一聽,僅剩下的1點心情也見底兒了,事到如今花安在竟然還對勻兒這般好?
勻兒終於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齊行雲,語氣很是悠閒的說:「太子殿下若是看我不順眼,殺了便是了。」
「你以為孤不敢?」齊行雲道。
他剛說完了,便有人給他拆台。但聽有腳步聲而來,然後營帳帘子被打開,是花安在走了進來。
花安在匆匆沐浴更衣,想著出來尋齊行雲的,便找著齊行雲找到了勻兒這裡。
花安在走進來,道:「請太子殿下不要殺他。」
齊行雲一聽,見底兒的心情都快變成負數了,說:「太傅要留她?」
花安在點頭,道:「請太子留他一命。」
齊行雲被氣笑了,說:「留他何用?讓他繼續算計我們?」
雖說勻兒的身世的確很是可憐,但齊行雲這個人並非柔軟心腸,不懂得什麼憐香惜玉。勻兒是個危險的人,若是留他性命,怕是以後還會有意外發生。
花安在道:「只是想讓勻兒知道,這個世上,好人還是會有好報的。」
勻兒笑了,說:「督主誤會了,我並非什麼好人。」
花安在淡淡的道:「那就從今兒個起做個好人,體驗一下。」
「你?」
勻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花安在,喃喃的說道:「你為何不讓我死?無法復仇,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花安在道:「那要你活著,才知道還有什麼意思,不是嗎?」
勻兒莫名雙肩一抖,有些說不下去了。
齊行雲聽著花安在和勻兒的你一言我一語,旁人簡直根本插不上話去,尤其是他,整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
這可把齊行雲又給氣死了,心道好啊,花安在說了這般多,就是不想讓勻兒死,難不成是因為勻兒長得好看?花安在不落忍了!
齊行雲越想越氣,乾脆一揮袖子,冷聲道:「孤說了怕是也不管用,那就隨便督主高興罷。」
說罷了又走了。
花安在一瞧,自己本是想要來讓齊行雲開心的,沒想到太子好像更生氣了。
花安在顧不得和勻兒再說話了,急急忙忙又去追齊行雲。
齊行雲才走出來,就聽到花安在在叫自己,但是齊行雲氣勁兒大,不願意停下來等著。
花安在跑過去,攔住了齊行雲,二話不說,又來一句:「我錯了。」
「你……」
齊行雲沒好氣兒的瞪了一眼花安在,道:「督主為何道歉?督主哪裡錯了?」
這……
花安在一猶豫,齊行雲便冷笑一聲,道:「看來督主只是敷衍孤罷了。」
太子殿下生氣,從會盟地返回的路上,齊行雲都在生氣,每天睜開眼睛都特別的氣。
花安在心道,雖然有保胎丸生效,可太子殿下每天這麼生氣,也不是事兒,寶寶還沒事,說不定會把他自己的身體給氣壞。
齊行雲氣了三天,路上也不和花安在同乘,宮人每天來傳話十八次,說花督主想要見齊行雲,不過齊行雲都不見。
三天過去,其實齊行雲的氣勁兒也小了。他這般生氣,也是因著擔心花安在多一些,想起來便後怕。等齊行雲氣勁兒笑了,便開始吃起醋來。
每日裡齊行雲都止不住琢磨著,花安在是不是對勻兒有所不同,花安在是不是喜歡上勻兒了,花安在是不是膩歪孤了?
這一大清早的,齊行雲剛睡醒,躺在榻上便又思考了起來。想著想著,他才恍然大悟,孤怎麼又開始想這些有的沒的?
「孤不過是和花安在互相利用罷了。」齊行雲自言自語,但心中隱隱有種想法,自己這是在自欺欺人。
齊行雲想起花安在被擄走,就會從夢中驚醒,那種擔憂害怕的感覺可不是假的。
齊行雲煩躁的坐起身來,孤莫不是生了大病,對花安在動了真心?
太子從來未有對誰動過真心,這還是頭一遭的體驗。但是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可騙不了人,十有八*九真的……
齊行雲想到此處,莫名又開始生氣了,孤怎麼能喜歡上花安在呢?孤喜歡上花安在,那可就不得了了。花安在分明不把孤當一回事,只是孤一頭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