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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安在也跟著點點頭,說:「所以你幫我把你大哥打發了?」

  勻兒沒有回答,反而沒頭沒尾的說:「督主閒來無事,要不要聽勻兒講個故事?」

  花安在道:「無所謂。」

  「很久之前有個小男孩……」勻兒聲音幽幽的開始講了起來,帶著一絲絲笑意,說:「他身份最貴,是人人羨慕的皇子,但是過的卻不如一條狗呢。」

  說到此處,花安在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話頭,道:「你?」

  勻兒側目去看花安在,道:「督主誤會了,怎麼會是我呢?」

  花安在也沒有刨根問底,敷衍的說:「繼續。」

  勻兒繼續說:「小皇子的生母不過是個宮女罷了,所以別人都看不起他。」

  小皇子是宮女生的孩子,旁的皇子都看不上他。而小皇子的母親,本覺得可以憑藉小皇子母憑子貴,但誰料到皇上也不怎麼愛見小皇子,覺得小皇子木訥,根本沒有因著這個兒子而多看他母親一眼。

  小皇子每日裡遭受兄長們的欺負,回到母親跟前,卻還要遭受謾罵和毆打,回憶之中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樂可言。

  「後來呢?」花安在催促問。

  勻兒似乎陷入了回憶,話頭斷了半晌,這才緩緩的繼續說:「他以為總有一天,這些悲慘都會過去的。但他太天真了,明天悲慘的事情不會結束,反而會有更悲慘的故事開始。」

  一次冬獵,小皇子跟隨在側,被一眾皇兄聯合戲弄了,他們將小皇子的侍衛帶走,將他獨自一人丟在雪地里深山裡。

  小皇子差點被凍死,漫無目的的行走在大雪中,終於苟延殘喘的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因著寒冷,小皇子留下了終生的病根。

  勻兒幽幽的說:「他變成了一個太監,再也不能人道了……」

  皇子變成了太監,這說出去著實駭人聽聞。好在……

  勻兒又道:「好在這個世上還是有好人的,小皇子的大哥幫了他,幫他隱瞞下這件事。所以……小皇子那個時候就在想,他一定……一定要報答大哥,一定要。」

  花安在恍然大悟,說:「所以你為了幫你大哥,離開了燕國,不惜在涼州王身邊做了個細作?」

  涼州和燕國接壤,燕國一直把涼州王視為眼中釘,想要對付涼州王是理所當然的,涼州境內沒有百八十個燕國細作活動,那都不正常。

  勻兒已經不再否認自己就是那個小皇子了,說:「故事講完了,我也還有旁的事情要忙,那就先走了。」

  勻兒起身站在門口,卻頓住了腳步,道:「督主還是老實一些的好,看在督主不曾苛待過我的份兒上,我也不想傷害督主,所以督主莫要逼我才好。」

  「勻兒。」

  勻兒再次要走,卻還是沒能走出營帳,被花安在叫住了。

  花安在仰頭看著他,問:「為何給我講故事?」

  「誰知道呢?」

  勻兒回答的很是輕鬆,笑著說:「或許是看督主太過無聊了。也或許是……就算再痛苦,也沒有人希望自己只是悄無聲息的活了一輩子。」

  ……

  「豈有此理!這些燕國人!」

  金飛渡氣得不行,他本就是暴躁脾氣,如今差點提槍便殺入燕國大營去。

  齊行雲淡定的看著手中的議和文書,放在了一邊的桌上。

  今兒個便是會盟之日,但是燕國太子竟然沒有出現,勻兒也沒有出現,會盟之處沒有一個燕國人,只有他們大齊的人來了。

  燕國太子譜子大的很,都沒有露面,讓人送了一封議和的文書給齊行雲,裡面羅列了不少條款。

  齊行雲一看,燕國分明是戰敗的一方,卻要求齊國割地,還要送給他們金山銀山武器糧草。更過分的是,要求大齊的儲君太子殿下齊行雲,到他們燕國去出使做客。

  這齣使的時限還是五年!

  金飛渡眼睛都氣紅了,說:「燕國人欺人太甚!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讓齊行雲到燕國去五年,其實就是想讓齊行雲當做人質,這樣燕國手握大齊的太子殿下,誰敢幹輕舉妄動?以後齊國便要被燕國處處壓制。

  齊行雲淡淡的道:「這些燕國人,算盤倒是打的很好。」

  馮瑾在旁邊道:「殿下,如今可如何是好。」

  金飛渡說:「是啊,他們手裡握著花督主和涼州王,我們不好輕舉妄動,但這文書是萬萬不可以答應的!」

  齊行雲道:「不要慌,你們先退下罷,容孤想一想。」

  「那……好罷。」金飛渡道,說罷與馮瑾一同離開了營帳。

  齊行雲坐在輪椅上,稍微轉動一些,便走到了榻邊,伸手從頭枕下面摸出幾封信來。

  信上的字跡歪歪扭扭的極具個性,是花安在寫的。

  先前只是找到了花安在的一封信罷了,花安在叫齊行雲不要擔心,說自己沒有危險。

  後來行軍來會盟之地的一路上,齊行雲找到了更多的信,都是花安在寫給他的。

  花安在似乎早有料到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所以特意寫了好多信給齊行雲,藏得是到處都是。

  齊行雲打開花安在的行囊,從裡面找出了三四封,打開自己的行囊,竟然也藏著三四封。

  齊行雲看著信件搖了搖頭,孤什麼時候對花安在的提防這般弱了?竟是叫花安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信件塞在了孤的行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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