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為百姓
一轉眼就是大半個月，大半個月沒下雨還持續高溫，京城已經流傳大旱的言論，糧價也漲了一些，如果不是加強了對經濟的把控，糧價會漲的更厲害。
竹蘭的腳好了一些，腳上已經不那麼腫了，只是還不能走動，屋子裡有冰，室內的溫度倒是不高。
雪晗大著肚子，「這天氣太熱了，熱的人難受。」
竹蘭，「你離冰遠一點，你懷著孕呢！」
雪晗熱的不舒服，「我就是懷孕才更熱，一動就出汗，娘，爹的生日還過嗎？」
竹蘭放下扇子，「我和你爹商量了，今年的生日不過了，第一是今年咱家多災，第二天氣太反常了，皇上和太子這些日子心情很不好，所以不辦了。」
雪晗皺著臉，「侯府的莊園和田地都靠人力去澆水，這要不是春季的雨水大，積了一些水，現在澆田地的水都不夠。」
就算是如此，河裡的水位也降了一些。
竹蘭自然知道，自家也有不少的田地，「我已經讓你大哥去找人看水脈打水井，你也安排下去吧。」
雪晗記下了，「嗯。」
宮內，周書仁坐在桌子前算帳，明知道天氣反常，他不是乾等著的性子，所以要將打井用的銀錢，購買糧食的銀錢算出來。
他後悔啊，只記得歷史上有小冰河，旱災什麼真沒記住過，唯一記住的就是近代的三年了。
皇上看著各地送上來的摺子，東北方向也缺雨水，但是情況比京城好，東北近幾日已經下了兩場，主要的位置在京城和西北方向一帶，南方前些日子雨停了，可這七天，天跟漏了一樣，大雨就沒斷過，與北方持續升溫正好相反。
周書仁將算好的銀子數額遞給皇上和太子，「這是儘量節省成本的數額，臣還要留著銀子應對南方河壩決堤的可能。」
說到這裡心都在滴血，好不容易重新修建的堤壩，南方的雨又下個不停，他也看了不少南方送上來的摺子，好不容易春雨停了被子幹了，結果又下起了大雨，被子衣服都是濕的，醫館擠滿了病患。
周書仁還能回憶當初看電視看到的旱災和水災的景象，現代的科技多發達啊，可在自然面前依舊渺小。
古代可沒有現代的手段，他想像不到南方醫館的場景，心卻依舊揪著，就怕發了洪水病情控制不住，今年真是糟心的一年。
皇上看過數額，「這筆銀子不用走國庫，這筆銀子走朕的私庫。」
他這些年，因為施卿送上來的產業，加上海貿興起，這些產業很受外國人喜歡，這些年入帳不少，所以他才有底氣去修建榮園。
現在除去給小兒子的銀子，這一次拿銀子，他的私庫沒銀子了。
周書仁瞄了一眼自己算的數額，沒寫錯，皇上還真有銀子啊，這可是六十萬兩銀子，他抹零給的整數，早知道不抹零了！
打井沒多少銀子，人力可以每個鄉出人力，然後出銀子幫忙打井。
六十萬兩的花費主要是糧食，這一次是用商隊在各國買糧食回來，由海軍護送。
周書仁想到發洪水可能的病情，「這筆銀子臣想分幾部分用。」
皇上欣慰周書仁心懷百姓，這個時候不藏私，「說。」
周書仁道：「一部分臣想向各國商隊購買藥材，第二部分，臣想組織一些民間的大夫，第三部分則是作為這些大夫的俸祿。」
太子湊近一些，「周大人能解釋下嗎？」
周書仁解釋著：「臣怕南方持續降雨會發洪水，現在南方的醫館就擠滿了病人，臣記得前朝後期就曾爆發過大瘟疫，一死就死一座城，所以臣想將藥材準備好，避免無藥可用的情況。」
太子和皇上心裡咯噔一下，他們更關注的是京城一帶的旱情，南方每年都有雨季，哪怕有大雨，輕重緩急，南方就靠後了。
皇上語氣有些急，「找出南邊的摺子。」
太子很快就找了出來，還真找到了摺子上寫著南方各地的病情。
皇上看著周書仁，「你只看過一遍就能看到重點記下，朕很欣慰，書仁繼續說。」
周書仁繼續道：「民間的大夫也有傳承，醫術也有高超的，太醫院的太醫到底有限，臣覺得可以收攏民間的大夫為朝廷所用，他們依舊可以經營自己的醫館，但是朝廷要用人的時候，他們要統一調配，最後俸祿就是給他們的，只有考試過的大夫，每個月都會有俸祿可拿，而且一年會有一次考試，考核沒過的收回俸祿。」
皇上和太子聽的很認真，皇上掌握著天下，太子代管朝政，看的更廣。
周書仁見皇上看著他，「這些大夫考試會根據名次，朝廷頒發牌匾，只要得到前幾名，還可得到朝廷的補助，更能進入太醫院學習。」
太子眼睛閃爍著光亮，「這樣掌握了全國的大夫，日後有需要大夫的地方，朝廷能夠有可用之人，而且考核和學習，能讓這些民間大夫不斷的專研和提高醫術，好想法，好想法。」
皇上想的更多，如果真的辦成了，皇家對百姓的了解更直觀，能避免各地官員謊報的情況，朝廷付出的並不多，換來的好處卻很多。
周書仁和媳婦是沒辦法，古代太注重傳承了，師父和徒弟如親子，他更希望的是醫院，可惜不行，為了避免最後爭權分派，不如這樣更合適，醫館依舊是各人的，好管理，避免紛爭。
皇上示意太子將剛才聽的整理出來，隨後笑著道：「書仁的腦袋真是寶貝。」
周書仁心虛，這個想法是他和媳婦討論出來的，並不是他自己想的，「臣當之有愧。」
他有媳婦這個外掛，別人可沒有！
皇上道：「這筆銀子的用處朕准了。」
周書仁抽了下嘴角，「皇上，臣是戶部侍郎，臣拿銀子合適，辦事就不合適了。」
他可不想給自己加擔子，也不想繼續出風頭，現在的他越出風頭越危險，低調，低調，而且大學士們越來越看他不順眼了。
皇上心裡遺憾，周書仁有大才，只是現在戶部更需要他，「你的功績朕不會忘記，朕都記下。」
周書仁這回沒覺得虧，這一回不是為了換好處的，他不想見到遍地屍骨，不想聽到亡魂的哭泣，這一次他們夫妻只為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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