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 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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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戶部,周書仁疲憊的看著工部申請的銀子,以前他是最希望往工部投入銀子的,現在他的心在流血,「本官要是沒記錯,這個月第三次了?」

  張景宏看著數額也心驚肉跳,工部也太燒銀子了,「是,已經第三次了。」

  周書仁的心臟有些受不了,自從皇上批了後,工部是牟足了勁,結果就是月月燒銀子,燒的國庫銀子一點點的瘦身,「尚書大人怎麼說?」

  張景宏低著頭,「如果尚書大人說什麼,也不會送到大人手上。」

  周書仁默了,尚書大人眼不見心不煩,尚書大人不想寫摺子,讓他寫,「這工部光燒銀子也不是事。」

  他現在是真頭疼,以前還能和方大人聊聊天喝喝茶,現在他是躲著方大人走。

  張景宏每個月算著流出的銀子,他都心肝疼,不在戶部當差真體會不到這種肉疼的感覺。

  周書仁按著申請,「行了,這個交給本官,本官一會寫摺子。」

  張景宏繼續道,「大人,對外國人收的暫住證銀錢還有兩日進京。」

  周書仁嗯了一聲,心裡的痛絲毫沒有得到緩解,這一次的政策,有一部分外國人抗議離開,所以收上來的銀子,真解決不了什麼事。

  周書仁摸著鬍子,他覺得可以對各類商品更加仔細的進行分類稅收,只是現在的海務司不行,還是要更細分一些,戶部也可以開兩個專門的稅收部門。

  只是心裡的火熱很快就滅了,他目前還是能老實就老實的好,他已經拿出來不少東西,所以要壓一壓,昌廉還是成長的太慢,如果成長的快,他的上一個功勞分給昌廉,也不會白白便宜賣給皇上。

  周書仁揪著鬍子,有些著急,明年考核後昌廉才出京,嘶了一聲,揪掉自己好幾根鬍子!

  皇宮內,皇上停頓許久後開了口,「朕一直問你皇祖母,朕為何見不到他,後來,朕以為生病了就能見到他,結果只換來你皇祖母的心疼,依舊沒見到他,等朕大一些就學會了裝傻。」

  尤其是母親去世後,身邊的人一個個消失後,他就讓自己裝傻,活著才有以後。

  太子知道父皇嘴裡說的是誰,父皇的父親,父皇卻不願意叫,當年父皇造反,當朝皇上震怒,還想拿京城的張家威脅父皇,父皇沒理會,當朝皇上滅了當時的張家。

  他都是聽母后提起知道的,母后說父皇借著前朝皇帝的手報了仇,建朝後,特意給皇祖母建了陵墓,只有皇祖母一人的陵墓。

  皇上看著太子,「當時到處打仗,你小時候是個淘氣的,生病是常有的事,當時朕也守過你一夜,朕就想,你醒了一定高興看到朕,果然醒了直往朕的懷裡撲。」

  太子的記憶模糊了,父皇說的應該是他兩三歲的時候,太子想到兒子生病見到他的樣子,眼裡柔軟。

  皇上又感嘆著,「一晃,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朕也快當了二十年皇帝,這人老了就想念記憶里的人,你皇祖母是個特別有智慧的女人,當年你皇祖母給朕留了太多的後手,朕才有今日。」

  太子見父皇願意說,好奇,「父皇,皇祖母是什麼樣的人?」

  皇上嘴角的笑容深了深,「當年你皇祖母與張家是聯姻,當年的榮家,朕的舅舅先出事死了,你皇祖母剛懷了朕,那個時候你皇祖母就知道不對,偷偷的準備後路,接連以各種罪名送人出王府。」

  皇上臉上的笑容沒了,繼續道:「榮家的嫡支接連出事,最後一把大火燒了榮家,現在京城空著的地方,就是原來的榮家,你皇祖母知道她離不開。」

  皇上閉上了嘴巴,他不想繼續談下去,母親怎麼死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出去一趟回來,娘就死了,死不瞑目,他還記得拿到血書,那是母親很早寫好留給他的,等他收到的時候,血書上的血變了顏色,卻依舊能感受到母親的恨。

  太子見父皇閉上眼睛,這回是真的不說話了,榮家啊,他對榮家了解的不多,戰亂十年掩蓋了很多,世家更替,榮家已經成了過往的歷史,哪怕榮家在歷史上留過濃厚的一筆。

  晚上,昌廉鬱悶,「爹,兒子哪裡不對?」

  周書仁哼了哼,「你成長的太慢。」

  慢的他放不開手腳,現在像是被捆住了一樣難受。

  昌智恨不得腦袋低到飯碗裡,三哥已經夠厲害了,滿京城數,三哥都是能排的上號的,三哥都被爹嫌棄,他豈不是更被嫌棄,越想,腦袋越低。

  周書仁眼睛掃到昌智,「幸好飯碗不大,要是大一點,你還不整個腦袋都進去?」

  昌智忙抬頭,然後坐直了姿勢吃飯。

  周老大縮了下脖子,爹剛才掃了他一眼,竟然沒說他,高興。

  幸好周老大不知道,老爺子那是對他沒期待啊!

  周書仁盯著昌智,直到看得昌智一動不敢動,才開口道:「明年你就要參加鄉試了,順利後年年初你該在京城參加會試。」

  昌智還是很有信心的,「爹,兒子準備好了。」

  周書仁,「我記得你說給咱家考回個狀元,我沒記錯吧!」

  昌智沒開口,昌忠插了話,「爹,那是我說的,我說考狀元。」

  周書仁點了下小兒子的額頭,「哪裡都有你插話。」

  昌智看著對小弟和顏悅色的爹,這變臉真快,羨慕的看著小弟,「爹,是兒子說的。」

  周書仁嗯了一聲,「我就等著你考狀元回來。」

  昌廉同情的目光給了昌智,他參加的一屆實力並不是太強,這一屆,讓他數一數,冉家的長孫冉汛,爹的徒弟孟傑,吳嚀的相公何束,這還只是認識的,還有不熟的京城世家子弟。

  加上江南,這一屆要命,他覺得不應該抱太大希望。

  晚上休息的時候,竹蘭問,「你今日怎麼了?」

  「我就是鬱悶,戶部缺銀錢,很缺銀錢,我心裡有法子卻不能說,只能對著國庫發愁,一分錢真是掰成兩半花,所以我就想,兩個兒子要是能幫忙,功勞分給他們,他們未來的路也能走得更快一些,也能幫我解決一些銀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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