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會失去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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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嚇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暗道完了,沒戲了,她一上午白惦記了,嗚嗚,這次為了做好月餅,她還狠心添了一百文錢呢,這回本都回不來了。

  竹蘭拍了拍閨女的手,「沒事,年紀輕受不得委屈罷了。」

  雪梅抿著嘴,沒想到爹不去縣裡了,影響竟然會這麼大,擔憂的道:「娘,不會影響到兩家的親事吧!」

  竹蘭道:「不會,縣太爺是明白人。」

  正因縣太爺是明白人,她一點都不擔心婚事會黃。

  雪梅呼出口氣,不會黃就好,「娘,不用管昌廉嗎?」

  她怎麼看著娘沒有去安慰的意思呢!

  竹蘭擺手,「昌廉現在需要的是冷靜,等他冷靜了,他會主動找你爹的。」

  心裡不服氣也不行啊,她也能教育孩子,可古代不允許她展現見識,昌廉也不會找她尋求安慰的。

  中午開飯了,周書仁帶著姜升出來吃飯,岳婿聊了很久,姜升臉上不再嚴肅了,有了笑意。

  竹蘭拉著周書仁小聲的道:「昌廉回來了,還在屋子裡悶著呢,明騰去喊吃飯都沒應。」

  周書仁挑眉,昌廉受到的刺激有些大啊,「飯菜留著先不管他,咱們吃咱們的。」

  中午餐桌上很安靜,李氏失望後也不瞞著昌廉的目的了,家裡都知道昌廉去幹什麼去了,反應不一。

  周老大真沒發現李氏瞞著他事,心裡不是滋味,突然意識到,傻媳婦也長小心思了,再也不是他傻傻的媳婦了,至於昌廉受挫,他覺得正常,真以為學爹就有爹的本事了,他反而認為早受挫折早好,最近昌廉有些過了。

  周老二心裡是鄙夷的,認為昌廉走都沒學會呢,就想學跑,真以為爹在外面體面容易呢,人犯蠢自找的。

  昌智只是哦了一聲,想著怎麼安慰三哥,三哥這些日子對他真不錯的。

  雪梅則是覺得昌廉想法天真,姜升在外面有爹撐著,依舊伏低做小,刁難被坑請客常有的事,不過,這小子運氣估計都用在定親上了,這次的運氣真不好,正好趕上爹不去縣裡了,以往針對爹的可不就都撒氣在昌廉身上了,加上一個秀才兒子能娶縣太爺千金,他也是被嫉妒的對象呢!

  雪晗有些擔心三哥,三哥別刺激大了一蹶不振!

  竹蘭和周書仁反而是最淡定的人了。

  吃過飯,姜升心裡有底了,也不再想著賺錢了,他借著岳父的光抄書又去縣裡幫忙,前前後後手裡攢了十五兩銀子,加上岳母給的幾次補貼,他就算不賺錢了,也能安穩的讀書到考試。

  岳父和他交了底,岳父一家明年要搬去平州,明年開始,他和娘子不用在花銀子租房子,幫著岳父看田地糧食都省了,加上岳父明年去平州,他去考試也不用再多花冤枉銀子,手裡有銀子,有住有吃喝,只要他考上秀才,掛名田地,一年也入帳不少錢呢!

  姜升來的時候心裡慌張,帶著媳婦孩子回家,心裡踏實,未來一片美好。

  竹蘭和周書仁打算休息了,躺下沒一會,咚咚敲門聲,竹蘭睜開眼睛,唇語道:「昌廉。」

  周書仁起身,「你睡吧,他是來找我的。」

  竹蘭,「恩。」

  周書仁穿上鞋開門,昌廉的衣服皺皺巴巴的,手上有傷痕,這是自虐了,周書仁嘴裡嫌棄,「出息。」

  昌廉慌張的把手背到了身後,爹生氣了,「爹,我不小心。」

  「你當我和你大哥一樣好糊弄?」

  昌廉,「.......」

  他明明壓著憤怒,可爹的一句話,莫名的想笑,覺得大哥真不容易,爹這也能拉大哥出來捅大哥心窩!

  周書仁坐在正廳的主位上,睡了一會嘴怪渴的,「說說,今個都聽到什麼難聽話了?」

  周書仁拿起茶壺裡面沒茶水了,惦記竹蘭醒了沒水喝嘴干,端著茶壺站起身,「等會,我去給你娘倒壺水備著,免得起來的時候嘴干,中午燒的火有些旺,炕太熱了,屋子裡怪乾燥的。」

  昌廉,「........」

  好不容易做了心理建設打算把刁難的話講出來,爹卻只惦記娘起來沒水喝,唔,他突然覺得,爹對他的打擊才是最大的,今個在縣裡受的委屈都是屁啊,爹的眼裡,他一定是撿的,哦對,還有大哥,還有人托底莫名的平衡了。

  昌廉表情有些古怪了,他怎麼也拉大哥出來了!

  周書仁送水進了屋子,又給自己泡了茶水,還端了點心回來放著,「好了,你說吧!」

  昌廉,「.........」

  他突然不想說了!爹你這麼對你親兒子,你會失去你親兒子的,他明明需要安慰,安慰!

  周書仁倒了茶水,「不想說?那你找我幹什麼?」

  昌廉木著臉,他再不開口,懷疑爹真的會端茶走的,「........有人說我是吃軟飯的,還說爹是阿諛奉承之輩,楚楚的表哥背著楚楚跟我談方子,施捨一般的給了二十兩銀子,而且是強賣的,爹,我連不賣的權利都沒有。」

  是不是吃軟飯,他真不在乎,莫名的信任爹厲害,他氣憤詆毀爹也是阿諛奉承之輩,一說出來火氣就壓不住,這一年爹在他心裡是高大的,他激辯幾句,換來的是更多的諷刺!

  周書仁看著昌廉眼裡的怒火,果然是孩子啊,幾句話就能惹出真火氣,「其實也沒說錯,你爹我在外面的確伏低做小,也奉承過不少人。」

  昌廉瞪大了眼睛,「爹,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周書仁慢悠悠的喝著茶,「今個爹就教你一課,不為不相干的人動怒,因為不值得,你什麼時候面對諷刺面不改色,出門應酬才算是入門了。」

  昌廉瞪目結舌的,「面不改色才入門?」

  他今個沒揮拳,都是一年跟爹學的成果呢,結果克制連入門都算不上!

  周書仁輕笑一聲,「對,面不改色是入門,你要能在諷刺的話中分辨出有用的話,這是初學者,如果你能分辨出哪些話是真諷刺,哪些是出於嫉妒,分析明白因何諷刺,因何嫉妒,背後牽扯什麼利益,才是小成了。」

  昌廉吸了一口,「爹,出師是什麼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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