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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劭:「搬去哪裡?」

  林昭昭想了想,沒說永安巷的宅子,而是回:「東街你安排的那個宅子。」

  她靜靜地看著牆面,須臾,只覺腰肢那隻手箍緊了,裴劭道:「好。」

  他答應得那麼淡然,有那麼一刻,林昭昭以為他芯子換了個人。

  不過,也是好事。

  林昭昭輕舒了口氣,正要閉眼,忽的自己整個人被翻過去,裴劭伸手將她困在牆角,眼底黑黢黢的:「今夜,是你最後一天在雪淨堂了。」

  他不舍地親親她的臉頰:「得做點有意義的事。」

  林昭昭:「……」

  第二日,林昭昭醒來又是日上三竿。

  她和歸雁說了搬出去,歸雁倒好,就是滿霜撅撅嘴,這兒小廚房樣樣俱全,她有點捨不得。

  歸雁:「你呀,就和廚房過一輩子去吧!」

  滿霜歡喜:「還有這種好事?」

  聽兩人拌嘴,林昭昭彎了眉眼。

  吃過午飯,她們才開始收拾東西,聞梅不在,林昭昭也沒在意,好在東西不多,歸雁和滿霜打包完,除了衣裳外,也就兩個包袱。

  及至此時,林昭昭才恍然察覺,原來雪淨堂里,什麼東西都準備得十分妥當,包括她繪畫寫字用的紙,吃飯用的碗筷,睡覺用的被寢,它們一直在雪淨堂里,只等主人。

  只是,東西是很妥當,但走的時候,也便兩袖空空。

  就好像,什麼也帶不走。

  林昭昭回望牌匾上「雪淨堂」三字,眉宇微凝。

  另一頭,內國公府。

  靜安堂內,一片死寂,半晌,老祖宗半闔著眼,看面前的女子,道:「你是說,國公爺在他的水霰堂,養了個女人?」

  柳氏坐在一側,還是有些不信:「此話當真?」

  聞梅低頭不敢對視,只道:「是。」

  柳氏按住太陽穴,心口起伏,似是難以呼吸。

  立在老祖宗身邊的婉月,瞅了聞梅一眼,道:「這可不是能拿來玩笑的,你可敢擔保?」

  聞梅頭低得更厲害了,囁嚅:「是,奴婢擔保。」

  聞梅下去後,老祖宗「哼」了聲,將茶盞重重放到桌子上:「他倒真做出這種事來。」

  看來,那日她們的猜想沒錯,而本來過了春獵,老祖宗也是想找個機會,發難水霰堂,如今,聞梅把這機會送上門來。

  柳氏大嘆,她想起當時,說:「可是母親,阿劭如果知道當年的事……若我們再插手,是不是不妥當。」

  老祖宗性子向來果斷:「如何插手不得?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狐媚勾引走公爺!」

  三年以來,內國公府第一次這麼多人,浩浩蕩蕩湧向水霰堂,水霰堂門口的侍衛些微驚訝,又想起國公爺的囑咐,假意攔了攔,便放人進去。

  裡頭,幾個腰粗膀圓的嬤嬤,挨個搜索房間,采荷尖叫:「你們、你們做什麼呀!你們不怕國公爺回來怪罪嗎?」

  一個老嬤嬤說:「采荷姑娘,這就是你糊塗了,當年公爺和靜安堂說好,內國公府不進水霰堂,但公爺也不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否則,靜安堂還是能闖進水霰堂的!」

  采荷:「國公爺是做了什麼……」

  嬤嬤:「在水霰堂私養女人,可不是有違祖訓?」

  采荷怔了怔,可就在昨天,那位夫人已經搬出去了呀!

  靜安堂又是如何得到消息,卻晚了一天的?采荷看向安靜的聞梅,突然懂了,緘默不語。

  怪道聞梅不爭不搶,原來是爭不過,搶不過。

  第三十五章 坦白 讓我給自己留一條退……

  采荷曉得,聞梅比她謹慎細心,絕不會無緣無故去靜安堂告狀。

  那麼,就只剩下聽國公爺的令。

  果然,在嬤嬤們翻得起勁時,國公爺得了信回來了。

  裴劭背著手,掀起上眼瞼,目光逡過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水霰堂,和雪淨堂,他一言不發,那些老嬤嬤不禁束手,偷偷觀察國公爺神色。

  裴劭笑了聲:「繼續。」

  沒人敢動,更有甚者,偷偷往後躲。

  他步入水霰堂正屋內,老祖宗坐在梨花木四出官帽椅上,柳氏站在一側,瞧見裴劭神色,她有些心虛:「阿劭……」

  在搜不出什麼時,老祖宗已然明白,這是裴劭下的圈套。

  也怪她先入為主,知水霰堂近來添置不少東西,有好些女人家用品,遇聞梅告狀,她早就想對孫子發難,這才著道。

  她眉頭褶子深刻,目光冷靜平直,似乎準備好裴劭所有發問。

  卻看這早已不受國公府掣肘的男子,撩起衣擺,與她隔著一張桌子坐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說:「國公府分家吧。」

  老祖宗再難以淡定:「你敢!」

  柳氏也驚嚇萬分:「你這說的什麼話!不可無禮!」

  他好笑地看著母親與祖母:「我沒說是和你們商量。」

  他不是不講道理。

  按三年前的約定,老祖宗和柳氏以為他私養女人,就直闖水霰堂,如今,他也是按約,如果國公府的人,無故硬進水霰堂,他可以直接離開。

  柳氏也終於反應過來了,紅了眼眶:「你……你怎敢算計我們吶!」

  「砰」的一聲,裴劭站起來,一腳踹飛他剛剛坐的椅子。

  幾十斤重的木椅,翻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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