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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儼然裝作不知,是自己把這個麻煩踢給蕭氏的。

  王氏的女兒還得指望自己,蕭氏聽了心裡舒坦,叉腰說:「是了,不容易是不容易,但她可愛表現,芷姐兒都沒說什麼呢,她一個勁地賣弄,看著就煩。」

  林昭昭:「嗯嗯對。」

  轎子停下來時,蕭氏一瞧,林昭昭住在東街,這裡可聚集朝里權貴,一寸土地一寸金吶!

  她羨慕得險些流口水:「你那嫁妝,經營得這麼好啊,這裡的土地是有價無市……」

  林昭昭好笑:「不是我買的宅子,是租的。」

  蕭氏說:「那你幹嘛放著永安巷的宅子不住,租這裡?」

  林昭昭面色不改,解釋:「那裡住了戶親戚,我不愛和人擠,恰好這是熟人的宅邸,就低價租來了。」

  蕭氏不至於沒眼色到追問熟人是誰,她曉得林昭昭父親以前做到西北軍副將,有些個官場朋友也正常。

  她打量著,忽的「嘶」了聲:「我的個乖乖,剛剛只顧著和你說話,沒留意,你住得離國公府這樣近啊!」

  幾乎就在同一個街巷,左右也就幾十丈的距離。

  雖蕭氏帶楊蘭芷見齊氏,但說到底,國公府才是她最滿意的女婿府,要真如此,那也算光宗耀祖了!

  蕭氏:「那這樣,你是不是能經常看到裴公爺?」

  林昭昭:「……哪那麼容易,裴公爺乃大忙人,難道是住得近,就能經常看到麼?」

  蕭氏:「也是,你瞧我糊塗了,再說啊,就算你和裴公爺真遇上了,他看你髮式是婦人的,甭管你是天仙,也會沒留意吧。」

  林昭昭:「哈哈,也是。」

  請佛容易送佛難,蕭氏參觀完宅邸,總算走了。

  金烏西垂,漫天霞色勻在天際。

  雪淨堂小廚房,林昭昭挽袖忙活著,滿霜扒拉在門口,問:「真不要我幫忙嗎?」

  林昭昭淘完米,甩甩水珠,說:「要啊。」

  滿霜:「什麼忙啊?」

  林昭昭:「試吃。」

  她太久沒進廚房,也難怪滿霜懷疑,況且,這回要做的也不是昨天的醒酒湯,回憶著步驟,林昭昭打開幾個雞蛋,加蔥花與各種調味料,打散。

  鍋開始沸騰時,把雞蛋液分幾次倒進鍋里,再燜上,如此反覆,最後撒鹽出鍋,盛在白玉碗裡,冒著熱氣,簡單的菜式,卻是色香味俱全。

  滿霜吸溜吸溜,吃完一碗,燙得舌尖有點熱,直比拇指:「太好吃啦!」

  林昭昭笑說:「吹涼再吃,別燙著了。」

  她拿起盛好的粥,瞧著時候不差多少,裴劭也該回來了,端去水霰堂。

  恰好在廊下遇到長河,長河說:「公爺剛剛往青絲亭去了,小的帶夫人去。」

  林昭昭掂量托盤,把讓他帶粥去的話,咽回去。

  路旁花草樹叢,春蟲鳴叫,越發響亮,鮮草有股涼涼的香味,夜風微涼,長河提著的八角鎏金瑞獸風燈,在路面映出一塊亮影。

  林昭昭踩著那點光,走到青絲亭。

  這裡並非全然的黑暗,一個泥爐燃著,冒出一點火,上面正在溫酒。

  裴劭盤腿坐著,他肩膀寬闊,背影挺直,手中捏著白玉杯,半仰頭,一人對月酌酒。

  聽聞腳步聲,他手朝後揮揮手:「不是說了,天大的事都別來打攪我麼。」

  長河示意了一下林昭昭,然後自己默不作聲地離去,林昭昭則踩著石階,一步步走上亭子,裴劭察覺到什麼,他倏地回頭,便和林昭昭雙眼對上。

  他唇角壓著,語氣僵硬:「你來做什麼。」

  林昭昭靜靜看了他片刻,又走近來,她撫好衣裙,在他一旁坐下。

  兩人之間,一臂的距離。

  她放下雞蛋羹,瞥了裴劭一眼:「早知你在喝酒,就給你做點下酒菜。」

  裴劭瞥那熱羹,目中細微地滯了滯,抿了一小口酒,又道:「早知你要來,我就不在這。」

  林昭作勢要起身,裴劭驀地傾身,壓住她衣角,他眼睛像一潭深池,沉甸甸地壓著什麼。

  端的是愛逞口舌之快,不知道誰給慣的。

  隨後,他長手一伸,拿過那碗粥,兩三口喝完後,眉頭便也舒展開,卻還端著架子,說:「再盛一碗。」

  林昭昭聳肩:「沒了。」

  裴劭:「不可能。」

  林昭昭:「真的,我家滿霜吃了。」

  裴劭:「……你婢女是豬嗎?」

  林昭昭白他一眼,這回是真想走了,只是還沒站起來,裴劭眼疾手快,把她按回來,自己挪一挪,又挪了挪,那一臂的距離就沒間隙了。

  他一手箍著她的腰,另一手捏著她手腕,不愉:「你難得下廚,都給她吃了,我還沒發火呢,你還袒護她。」

  他眉頭微皺,控訴著,又莫名有些委屈巴巴,像是在討要撫摸的大狗狗。

  林昭昭抬手,輕颳了下他下頜,忽笑出聲:「所以還氣嗎?」

  這問的是昨天的事。

  裴劭摟著林昭昭,手臂緊了緊,不假思索:「氣。」

  林昭昭:「小氣。」

  裴劭把林昭昭曾經說過的話,奉還回去:「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又說,「說真的,你心裡,我重要還是白斬雞重要?」

  林昭昭奇怪:「白斬雞是誰?」

  裴劭咬牙:「好啊,你居然不是先回答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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