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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劭手指在「鎮南王」三字上,輕點了點。

  李彰說:「將軍,此事……」

  裴劭回:「不宜打草驚蛇。」

  趁宮門還沒落鑰,裴劭進宮,覲見聖人。

  在御書房呆了約一個時辰,裴劭行了告退禮,一出御書房,正好德妃娘娘帶人往御書房送羹湯。

  當今皇后受廢太子連累,被幽禁冷宮,德妃暫掌中宮,為六宮之首。

  她也是趙王的母妃。

  裴劭往旁邊側了一下,抱拳。

  越過裴劭之前,德妃突的停住,對挽著她手臂的妙齡少女,道:「嘉兒,這位就是裴國公爺,你小時候見過的。」

  東嘉郡主是德妃的侄女,其父親乃永安侯。

  東嘉大喇喇盯著裴劭,展顏笑道:「我曉得,這位就是虎威將軍,上元那日,我在鴻悅酒樓辦了個詩社,公爺還差人,來酒樓提點溫補養胃的食物。」

  郡主目光暗含期望。

  裴劭神色疏離,道:「是麼,那日東道主原是郡主,叨擾。」

  德妃不介懷他這點冷漠,笑呵說:「你們倆還有這樣的緣分。」

  東嘉郡主抿唇。

  裴劭瞥了眼天色,道:「時候不早了,臣也該回去陪著內人,望娘娘郡主見諒。」

  嘴上說著見諒,實也不等她二人反應過來,裴劭衣袍緩帶,洒然離去。

  留東嘉和德妃面面相覷。

  內人?她們可不曾聽說,靖國公還有內人?他是說錯了?

  待裴劭回府,天已黑了,他在水霰堂用了些飯食,胡天立在一旁,欲言又止,裴劭拿眼睛瞟他,他才小心翼翼地說:「國公爺,那個,內國公府傳話來……」

  裴劭飲了口香茶,抬起眉梢:「說什麼。」

  胡天壯膽,又說:「叫您回來後,過去一下。」

  裴劭想了下,說:「嗯,我知道了。」

  跟裴劭走出水霰堂,高牆後,是一道長長的甬道,裴劭步伐大,胡天小跑著才跟上,他心裡稍稍鬆口氣,真是少見公爺樂意進內國公府。

  走完甬道,才是內國公府。

  內國公府生活著裴劭的母親、祖母,與幾房叔叔,但裴劭自小在西北長大,與叔叔堂兄弟這些個人都不親,甚至不曾為他們謀過便利,也或許因此,聖人才更倚賴裴劭。

  以前,國公府是無內外之分的,只是自從老國公爺去世,裴劭來到京城的國公府,便以自己不習慣家中人口繁多為由,給水霰堂單獨修築一堵牆,隔開國公府。

  這國公府其他人哪樂意啊,傳出去多難聽,就是老祖宗,也險些對裴劭動家法。

  但裴劭羽翼已豐,想做的事,他們還能阻止不成。

  當時,裴劭和國公府其餘幾房鬧得有多僵,從如今同在一個國公府,他們卻從沒敢來招惹水霰堂,可見一斑。

  若是無要緊的事,裴劭也甚少進內國公府,與內國公府,說是分家也不為過。

  今日晚上,是老祖宗差人傳話給胡天,讓裴劭回去一趟。

  靜安堂。

  老祖宗年六十,身著絳色松鶴延年妝花紋衣衫,頭戴抹額,一身精養出來的雍容貴氣,依稀能從五官里看出,年輕時也是一個美人,只是,歲月在她眉間刻下兩道褶皺,看起來,更為面容冷肅。

  祖孫倆敘過幾句,老祖宗放下茶盞,忽地道:「你知道東嘉郡主吧。」

  裴劭用茶蓋抹去浮著的茶沫,不言不語。

  老祖宗又說:「東嘉年十六,容貌清美,舉止大方,品性上佳,甚是不錯……」

  裴劭:「是我哪個堂弟又要納妾了嗎。」

  老祖宗噎住,早明白裴劭這脾氣,這幾年也不是沒被氣過,本以為能心如止水,這時候還是想摔茶盞。

  她咳了聲,說:「胡鬧,郡主之身,如何能做妾?」

  裴劭「哦」了聲,放下茶盞,又說:「那還有誰能娶?家裡男丁,就沒有還沒成婚的。」

  老祖宗皺眉:「你怎就執迷不悟?」

  裴劭微眯起眼眸,道:「祖母,你知道百歡樓麼。」

  老祖宗緩緩沉下氣,說:「不是在說你的婚事麼,怎麼扯到什麼百歡還是白歡樓?這是什麼地方?我不曾聽說。」

  裴劭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

  待裴劭離去,老祖宗身邊的婉月姑姑上前來,給她捶肩膀,老祖宗長舒口氣,聲音疲憊:「這個孫子,果真不像茂兒。」

  裴茂是老靖國公的名諱。

  婉月姑姑道:「公爺十九歲便扛起西北軍所有軍務,自是比老國公爺當年,還要艱辛,脾性硬點,也使然。」

  老祖宗莫名笑了聲。

  她又問水霰堂有傳出什麼來沒有,她知道,這話是白問的,那地兒就是銅牆鐵壁,儼然和另一戶人家似的,探不得,也沒下人敢犯忌諱。

  果然,婉月搖搖頭。

  想到什麼,老祖宗說:「明日,讓聞梅和采荷回來,你們三姐妹團聚一下吧。」

  .

  入了夜,林昭昭早早就困了,昨日只睡小一時辰,今天不到亥時,就睜不開眼,一沾枕頭睡了去。

  迷糊之間,她隱約感覺,有人抱住她的腰肢,那手臂結實,懷抱也滾燙燙的,一下叫她手腳漸暖。

  這倒沒什麼稀奇,老靖國公和林尚逝世的那段日子,每每裴劭忙到等到半夜三更回來,也愛緊緊扒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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