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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白生日,餐廳還贈送了甜甜的香檳酒。
顧墨白明天有比賽不能飲酒,梁夕喝了一些。
冷白的皮膚上騰起一抹淡淡的陀紅,襯得她眉眼更加明媚動人。
四周都是情侶間的耳語,氣氛非常微妙。
梁夕單手撐著腦袋,溫柔地看著他,半晌忽然很輕地笑了下。
顧墨白:「怎麼了?」
梁夕探了指尖過來,鼻樑上點了點,劃到他薄薄的嘴唇上停住:「我發現你的鼻樑很好看,嘴唇也是。」
顧墨白禁不住捉了她的指尖,虔誠地貼在唇邊吻了吻。
他吐氣溫熱,她指尖冰涼。
一冷一熱,心尖發顫。
*
等從餐廳出來,已經快九點了。
天剛剛黑下來不久,滿天星辰綴在暗藍色的絲絨上,這預示著明天的決賽會有個好天氣。
清爽的風拂過,梁夕和顧墨白一路步行到塞納河畔。
悠揚的音樂在風中蕩漾著,這裡聚集了無數跳舞的人,有的是戀人,有的是朋友,還有的是情人,一曲接著一曲。
梁夕和顧墨白在那朝河的台階上,坐了一會兒。
微風拂面,她合著眼睛,歪頭靠在顧墨白的肩膀上,輕輕哼了首年代久遠的兒歌,歌詞記得模模糊糊,但旋律很在調子上。
那是90年代,英國一部非常流行的動畫片的主題曲。
梁夕的歌聲,輕而易舉地勾起了顧墨白兒時的記憶。
他生活的那所救濟院裡,只有一台破舊的電視,每晚五點,會準時放這部動畫。只是後來,這部動畫片因為某些原因禁播了,梁夕不太可能看過這部動畫。
他稍稍有些驚訝,垂眉問他:「這首歌在哪裡學的?」
梁夕有些醉意,聲音軟軟的,「不太記得了,可能是在某部動畫片裡,也可能是我媽媽教的。我的英語是她教的,法語也是,她在倫敦前後生活了十年。」
倫敦,梅林,喜歡吃糖……
一個大膽而荒誕的想法划過腦海——
顧墨白喉頭哽了哽,問:「那你呢,在倫敦生活過嗎?」
梁夕笑:「也有啊,不過只待了三個月,在那之前我們一直住在布魯塞爾的鄉下。」
顧墨白:「因為什麼離開倫敦的?」
梁夕頓了頓,這個話題勾起了她不太愉快的記憶。
對於梁麗的死,她始終有愧。
如果不是她吵著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要回來就好了,梁麗現在也許還活得好好的,她們在布魯塞爾她們有一個很大的花園,在倫敦有個玻璃陽光房,裡面長滿了各種花草。
她把眼睛埋顧墨白的胳膊上。
很快,溫熱的濕意隔著襯衫傳來過來。
顧墨白驟然發現梁夕在哭——
好像問到了不該問的地方了,他張開懷抱將她攬到了懷裡,拍了拍:「抱歉,我是不是不該問?」
梁夕任由他抱著,由起先隱忍無聲的哭,逐漸轉化為放聲痛哭。
她哭了多久,顧墨白就抱了她多久,眼淚鼻涕都沾在了絲質襯衫上。
路過的人偶爾會投來一瞥,浪漫的法國人只當這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調,並不多在意。
潺緩的河水,裹挾著歡快的音樂,徐徐奔湧向前,風將落在水面的光影吹得更皺……
懷裡的哭聲漸漸止住,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啜泣。
梁夕從他懷抱里出來,在臉上抹了一把,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我離開倫敦,是因為別人有爸爸,我沒有。」
梅林曾驕傲地說過,她有爸爸。
所以,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顧墨白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執著於這個問題,只能怪這些巧合太多了。
許久,河畔的舞蹈和音樂漸漸止住了。
顧墨白驅車載著梁夕回了他在巴黎的公寓。
這是梁夕第二次來這裡,心情和之前完全不同。
顧墨白在前面開門,梁夕從身後環住了他的腰,壞壞地在他後背上咬了一口。
顧墨白吃痛,嘶了一聲。
梁夕滿意地鬆開他,背著手站著,定定地看向他,眉目含笑。
顧墨白笑著在她頭頂揉了一瞬,「挺喜歡咬人?」
梁夕微微挑了下眉:「嗯。」
門已經打開了,柔和的光在屋子裡亮起來,顧墨白彎腰從柜子里找了雙拖鞋遞過來。
梁夕看了眼並不著急換鞋,抱臂倚在門框上,嘴角勾著一縷笑:「顧墨白,第一次來這裡時,你拒絕了我,這次來,你得哄哄,不然我不進去。」
「怎麼哄?」
「抱我。」她伸了伸手,有光照在她眼底,乾淨卻嫵媚。
顧墨白笑:「在撒嬌?」
「昂,不行嗎?」
顧墨白將搭在手腕上的西裝外套掛起來,慢條斯理地解了襯衫的袖扣,邊走邊捲起袖子,到了近前,一下將她抱了起來。
她太輕了,根本不費什麼力。
梁夕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堅硬的下頜線上咬了一口:「那天,我可是在門口凍了整整一個晚上,你在裡面肯定睡得很香。」
「我以為你等不到我會走。」
「可我就是沒走啊。」
顧墨白垂眉在她的嘴唇上親了親:「對不起,我應該出來看一下。」
梁夕早就不生氣了,但就想故意逗他,她攀住他的脖子,勾上去,用牙齒解開了他襯衫的紐扣,舌尖滑過他凸出的喉結:「你那天裹著件浴袍,似露非露,非常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