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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她還沒從穿越的震驚回過神,就被伏正清拖到了地牢中。

  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回想起來,依然記得當時的每一個細節,生動的一一從腦子裡跳出來,完全不受控制。

  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久了,還是天太黑,一股寒涼自後背升起,她有些等不住了,從芥子袋掏出一個燈籠,勉強照亮周圍。

  光線朦朧,照亮了周圍一圈,她抬頭時,看到一道身影漸漸靠近。

  她提高燈籠,往前送,身影的輪廓漸漸清晰。

  是謝永寒。

  她鬆了一口氣,抿出笑:「大師兄,你遲到半刻鐘了,有什麼事耽擱了嗎?」

  他沒回話。

  「大師兄?」

  前方的人依然沒回話。

  她的心底划過一絲強烈的不安,眼神緊盯前方,身體隨之繃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

  正準備抽劍應對危機時,後腦勺忽然一陣疼痛。

  顧得了前方,卻顧不了後方。

  她眼前遽然變黑,還沒看清在後面襲擊的人,身子已經軟軟癱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重綿昏昏沉沉,覺得自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後腦勺好痛。

  意識還未完全恢復過來,但感覺到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刻,必須儘快甦醒。

  耳邊捕捉到物體移動的聲響,斷斷續續,她掙扎著從黑暗中睜開眼。

  半晌,成功讓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狹窄的視野之中,一雙黒靴往她相反的方向不斷遠去。

  屋子黑暗,那人的背影只能看出是個男子。

  等人離開後,她吃力地撐起一隻手肘,下意識去掏藏在袖口的芥子袋。

  不見了。

  她蹙眉,這下子不妙,沒辦法使用通訊符。

  背上的劍卻還在,她抽出劍,抽到一半手指顫抖的幅度愈發劇烈,整個人無力靠在牆上。

  不行,拿不動。

  怪不得綁架者沒拿走她的劍,似乎給她下了軟筋散之類的藥物。

  這些年重綿遇到過不少危險的境遇,被妖魔追殺,被人下藥諸如此類的事時常發生,已經使她的心臟鍛鍊得愈發強大。

  穿越後第一次的綁架,那時她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死,又冷又餓時,會抱怨自己為什麼要遲到導致穿越,會渴求有人能從天而降,拯救她於水火之中。

  這次,她不再是當年的小姑娘了,神情顯得更加冷靜,心臟平穩地跳動,也不再希冀別人。

  是好是壞,總要先查探情況再說。

  她先環視周邊的環境,看看有沒有突破口。

  只可惜,與以前的地牢不一樣,這座牢房沒有小窗,空間並不大,倒還算乾淨,只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咚咚咚的敲牆聲突然響起。

  她的神經一瞬緊繃,儘管力氣不夠,卻還是用盡全力,下意識反手往背後去,握住劍柄。

  剛碰到,聽見隔壁傳來熟悉的聲音:「有人嗎?」

  穿過一堵牆,聲音略模糊,但仍然可以辨析出是熟悉的人——祝牧歌。

  重綿目光動了動,暫時沒回話。

  對面似乎以為沒人,只說了三個字便不吭聲了。

  重綿不知道是誰抓了她,更不知道為什麼祝牧歌也在這裡。

  當伏正清再次走入牢房時,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她大概明白為什麼他抓自己了。

  「上次讓你逃了,這次你還是落到了我的手心。」

  「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抓你?要怪就怪你的好師兄容吟。」

  伏正清抱胳膊,滿臉譏諷地注視她,詭譎的魔紋比多年前更加密集,她皺了皺眉,不適地挪開視線。

  她冷聲道:「你抓我來想幹什麼?」

  問出這麼一句話,實際上她沒抱希望,他肯定不會老實回答。

  卻見他上前一步,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面直視他的眼睛。

  他饒有興致道:「你猜猜?」

  她的眼睛挪到別處,不想跟他多談。

  「我想和他玩個有意思的遊戲,」伏正清笑了下,站起身,自說自話道,「當然需要你的配合。」

  有毛病這人。

  重綿冷笑一聲:「北洲仙門一齊進攻,你還有心思玩遊戲,看來你很有信心對付他們。」

  「自然。」他像是聽不出她的諷刺,竟似笑非笑應下。

  她噎住,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隔著一道牆,伏正清側頭望了望隔壁,聲音變大:「明日你就能看到你想見的人了。」

  說罷,不等重綿反應過來,轉身走出牢房。

  她愣住,注視他的背影,這一句話不斷在腦子裡重複,想見的人,他一定是指容吟。

  他會把她被綁架的事告訴容吟。

  容吟可能會來尋找自己。

  這一刻,重綿終於感到害怕了,全身血液冰涼。

  他到底想做什麼?

  第五十九章 別怕

  容吟收到伏正清的信紙時, 正在與謝永寒通訊。

  這些天,他不斷向重綿發出通訊,未等到回應。

  重綿答應他與謝永寒碰面後, 發一個平安的消息給他。

  他等了許久, 也未收到,心中不免憂心忡忡, 見聯繫不上重綿,便問了謝永寒見到重綿了嗎?

  哪知道謝永寒驚詫地說:「什麼情況?我為何要與她碰面?」

  這一句話徹底將容吟打入冰窖, 他分明站在和煦的陽光下,卻覺得心臟比冰塊還冷, 這股寒涼往四肢百骸蔓延,讓他渾身僵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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