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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撇撇嘴,嫌棄道:【你才發現?冷宮裡常年避陽,陰氣寒氣重,獨孤綺在這生活這麼多年,不小腹墜痛才奇怪吧?」

  越漁語塞:【還真是啊……】

  她心中無奈,看著少女的眼神里也泛起憐惜,原本伸向少女額頭的手,轉而跟著轉到對方的小腹。

  隔著單薄的衣裳,越漁的掌心如同一團火爐,溫熱的仿佛小太陽。

  她耐心細緻著活動手掌,在獨孤綺的小腹間順時針轉動,一遍又一遍的摩擦著,想要讓獨孤綺好受些。

  在她的努力下,獨孤綺的眉頭逐漸舒展,臉上減少了痛苦的神色。

  越漁正放鬆心神,獨孤綺的睫毛忽然顫動,旋即緩緩的掀起眼皮,恍惚迷濛的看向越漁。

  越漁看看自己越界的手,又看看還沒清醒的獨孤綺,最終輕咳一聲,擺著正人君子的溫柔臉,緩緩道:「公主可好受一些?此地並無外人,若公主不介意,臣便為公主多揉一會。」

  獨孤綺呆呆的,好一會沒說話,等到意識回籠後,她倏忽睜大眼,從臉頰紅到脖子:「太、太傅!」

  越漁被她拔高的聲音嚇一跳,自己本身也心虛著,連忙想要縮回手。

  獨孤綺的身體快過腦子,在自己沒轉過彎前,先一步抓住了她手腕。

  越漁愣了愣,茫然:「嗯?」

  獨孤綺的眼神漸漸清明,她盯著越漁的手,輕輕咬唇,最終慢慢的將越漁的掌心放回自己的小腹。

  溫暖從腹部傳來,如同火把驅散黑夜、太陽溫暖四季,獨孤綺吐出一口氣,小聲道:「再揉一會。」

  越漁心頭髮軟,臉上浮現柔和的神色,好似怕嚇到她一般,低緩道:「好。」

  房間裡靜悄悄的,卻不讓人尷尬,獨孤綺依偎在越漁懷中,好似拼命汲取養分的植物,攀附著她收緊枝條,恨不得將她獨自占據。

  越漁縱容著她的行為,哪怕被她瘦骨如柴的身軀硌的疼,也沒有半點推開她的意思。

  兩人正溫存間,門外響起珮茭的聲音:「大人,太醫來了。」

  越漁瞥了眼獨孤綺被弄髒的裙子,伸手掀起一旁的被褥,將她蓋好後,才抬步來到殿外,看著熟悉的太醫頷首。

  太醫拱手行禮,而後背著醫箱,匆匆進入殿中。沒過多久,太醫將珮茭叫進去,似乎叮囑著什麼,好一會才出來,對越漁委婉道:「公主沒有大事,只是體內寒氣太甚,身體有些吃不消,於日後繁衍子嗣隱有憂患。」

  越漁蹙眉:「子嗣的事不重要,公主的身體最為要緊,你且再寫個藥方,從現在開始調養公主的身子。」

  太醫應下。

  她們沒有在院中說話,而是一直站在殿前,故而殿內的獨孤綺,理所當然的聽到了越漁的話語。

  她心下怔怔,眼中失神,用著極低的聲音,喃喃自語道:「子嗣……不重要?」

  自古以來,傳宗接代、繁衍香火,都是絕大多數人認可並看重的觀點,即便是一對恩愛的夫妻,當妻子生不出孩子時,丈夫也會有很大的機率去納幾個妾室。

  而太傅……相貌俊美,年輕溫雅的太傅,卻完全不在意她能不能孕育子嗣,一心關心她的身體……

  獨孤綺放在被子下的手悄然攥緊,心跳快的不可思議,眼前暈眩的厲害,但又不是身體不適,而是一種……被巨大的幸福包裹住的感覺,飄飄然的如同置身夢裡。

  她按捺住心口,想要讓自己冷靜一點,可甜蜜感流淌在她的心間,使她沉醉在被人關心、被人愛著的美滿中。

  她像是身處在沼澤里。

  不掙扎是慢性死亡,而掙扎……只會讓她淪陷的更快。

  **

  「微息。」

  這天午後,越漁被丞相爹叫回丞相府,在書房裡,丞相爹喚著她的字,慢慢道:「聽聞你這段時日,常常流連於冷宮中。」

  越漁點頭,坦然道:「是。」

  丞相爹揚眉:「你想為楚妃娘娘洗清當年的冤屈?還是想利用六公主?」

  越漁斟酌道:「兩者皆有。」

  丞相爹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將你的目的說來聽聽。」

  越漁沉吟道:「當今陛下曾經十分寵愛楚妃娘娘,甚至一度想將她封為皇后,巫毒事件發生在封后詔書發布之前,而自那之後,後位便空懸至今,再無一人有此殊榮。」

  「倘若這是因為陛下對楚妃娘娘念念不忘,那么娘娘的罪名一旦洗清,陛下這些年的壓抑與愧疚就會徹底占據他的內心,屆時,只要是楚妃娘娘想要的,不管陛下有或沒有,都會竭盡全力的給她。」

  越漁深深的看著丞相爹:「瞞天過海能不能瞞一輩子,爹和我都不知道。但如果這一步賭對了,我們越家縱使事發,也不至於滿門抄斬。」

  原主女扮男裝多年,原因也早就模糊,沒必要提及,她們現在最該注意的,就是這件事能瞞多久、瞞不住後又該怎麼辦。

  丞相爹沉默片刻,似是在思索著越漁的話。

  越漁知道他會答應,因為這些話全是她根據丞相的脾氣編出來的藉口。

  果不其然,沒讓她等待太久,丞相便摸著鬍鬚,開口道:「楚妃娘娘久居後宮,復位後能不能如你所說般重獲恩寵,實在是件難以預料的事情,但……與可能得到的利益相比,幫她洗清冤屈倒是件簡單的事情,以小博大……此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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