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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綁,綁來了。」丫鬟當然知道綁那個戲子是幹什麼,她其實有點害怕事情鬧大,但小姐非要這麼做,她根本勸不了。

  「藥呢,給他灌了嗎?」

  「灌,灌了。」

  聽了丫鬟的回答,傅芝很是滿意。她用腳尖點了點花氏的手臂,「可別說我虧待你,那人身份雖然低微,只是個戲子,但好歹人長得好啊,可不吃虧,呵呵呵。」

  傅芝只要一想到待會兒眾人捉姦的場景,就暢快無比,「你將她扛到那個小樓里去。」她命令道。

  傻大個只是個小廝,哪裡敢違背側妃娘娘的命令?

  看著越走越遠的幾人背影,隱在一團藤蔓後面的明玉郡主抿唇微笑。隨後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火摺子。

  可不是得死嘛。

  王府前院裡,前來參宴的朝臣恭送了昭武帝。因為酒宴還未開,眾人各自見禮之後,便都與熟識的人寒暄起來,個個臉上都帶著自認為得體的笑。

  時謙站在堇王身邊,卻是慢慢沉了臉。他伸手貼了貼自己的胸膛。好像從剛剛開始,這裡就很不舒服,沉悶,不安,慌。

  他又按了按,蹙著起了眉。

  旁邊有人匆忙過來,在向兄長稟告什麼。因為距離近,也因為耳力好,時謙也聽到了。

  【月湖那邊的小閣樓失火了,火勢熊熊,無法控制。】

  月湖,那是隨風院到芊順殿的必經之路。

  花花,花花。

  似有心裡感應般,時謙心內一顫,霎時臉色燦白。他慌忙轉身朝著月湖奔去,腳步是不自知的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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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額,花花她……

  第87章

  淒風苦雨,雨,是那種瓢潑大雨。

  座落在都城最西邊的扶西王府,此時猶如人間地獄。廝殺,混著慘叫與刀劍相搏,繼而入肉的鈍聲,到處都是血水,到處都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阿吾看見自己光風霽月的母親,如今卻倒在一片血泊中,鮮血染紅了身上的羅衫又被雨水稀釋沖刷。她不顧阿嬤的拉扯阻止,拼命從假山後的秘道里撲了過去。顫抖著捧著母親的手,阿吾無助的哭了。

  她用自己小小的身軀擋住了如柱的雨。雨水落下來,和著她不斷湧出的淚水,一起砸到了地上。

  「母親。」是該叫母皇的,但因為父親是大周人,阿吾覺得大周的稱謂更親切,所以私下都是這麼喚她,「母親,嗚……」

  「走……」阿吾聽到母親微弱的聲音,伴著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她這才發現母親全身上下都在淌血,慌忙伸手,她想要捂住母親腹部的那道血流不止的傷。

  「走……」

  「母親。」阿吾拼命搖頭,流著淚。看著母親痛苦的神色,驚慌無助,「等父親,等父親回來就有救了。」女國都是女主政,男護衛,王府的護衛都是父親在負責,只要撐到外出的父親回來,她們就有救了。

  「他不會,回來了。」阿吾看見母親苦笑,眼裡擒著淚,透著濃濃的悲傷,「所以阿吾,走啊。」

  「快走。」母親直到最後還在叫自己快走,還有那句未說完的話,「大周……」

  在兵士返回來補刀的前一瞬,阿吾被阿嬤抱進了王府的秘道。那個年邁的女人,抱著阿吾走了好久好久。

  扶西女王叛亂,被冒苑就地正法。一夕之間,阿吾從女國最尊貴的王女,淪為叛臣之女。

  她和阿嬤在女國東躲西藏了一年多。為什麼會東躲西藏?因為冒苑在全國範圍內瘋狂的搜捕她。還因為女國的百姓,無論是關懷憐憫,還是和藹慈祥,收留她們之後,總會帶來搜查的官兵。區別僅僅在於時間的長短而已,有些是半個月,有些是幾天。

  有些直接是翌日。

  但有次她已經在一個地方住了幾個月了,當她以為她和阿嬤終於安全了的時候,卻無意間聽到屋子主人在小聲交談,去官府的路該怎麼走。

  原來之所以是幾個月,只是因為不識告發的路。

  後來,她被母親的幾個舊部尋到。他們在阿吾面前訴說他們的忠心,訴說扶西女王的偉大,憤慨冒苑的所作所為。他們勸說阿吾,手刃仇人,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阿吾差點就信了,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們的醉言,抱怨歸順冒苑之後的諸多不如意。

  那時她才恍然明白,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她帶著阿嬤逃了,重新過上了之前那種東躲西藏的日子。日復一日,在最艱難的那段日子,她甚至想過…………………………

  (因為不准寫這段,所以給刪除了)………………………………………………………………………………………………………………………………………………………………………………………………………………………………………………………………………………………………………………………………………………………………………………………

  那是阿吾第一次見阿嬤哭,也沒有聲音,就是默默的流淚,淚水順著阿嬤滿是皺紋的臉上滴落,滑入到衣袖上,暈開一片。

  阿嬤哭完之後便撿起了剪子,說是要親自到母親面前請罪。那一刻,阿吾慌了。阿嬤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她不要看到阿嬤有任何的閃失。

  之後在阿吾連聲哭泣,拼命保證不會再做傻事後,阿嬤才終於放開了剪子。兩人抱著哭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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